我匆匆跑到偏僻的小巷,月光已经完全消失,我的脸部肌肉开始自行扩张移动,咯吱吱作响,浑身冒汗,等我再抬起头,我已经变成了寐,变成了一个绝世丑丫头。
我瘫坐在地,许久转回,拍拍手心的土准备起身。一人在巷子那头叫:“小姑娘,灯市怎么走?”
我狂奔之时完全没有注意线路,莫说灯市,就是回范府的路也不识得。我只得大喊:“不知道。”那人显然很不高兴,叫道:“小姑娘,小小年纪怎么撒谎。”
这下轮到我不高兴了,怎的,谁人规定必须认得路,还得必须给这位大爷指路。我气得吭哧吭哧跑过去,昂起头道:“我就是不知道,怎么着?”
那人看清我的脸,吓了一跳,道:“丑死了,深更半夜出来吓人。”我气得朝那人小腿踢去,他一把揪住我呵斥。
一个清脆的童音在马车内道:“剥皮,何必跟小孩子计较。”
那个叫剥皮的人放下我,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剥皮,这名字起的好,真应该剥了他的皮。我看那马车豪华的很,车内坐的定然是哪家的公子哥。想起文伯明天还要来卖灯,忙道:“小哥,听说灯市在卖一种画了故事的灯,很好玩,不过今天卖完了,你可以明天再去看。”
剥皮立即道:“连灯市卖什么灯都知道,还说不知道灯市在哪?”
我不理他,对着马车说:“刚才我跑的急,迷了路,不知道灯市在哪了。”
车帘一下被掀开,露出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他生的可真好看,竟像个女娃似的。他说:“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我犹豫道:“我也不知家在哪里。”
男孩想了想道:“你是在灯市和家人走丢的吗?”我点点头。他说:“应该离这不太远,我们找找看。”男孩问:“你叫什么名字?”我说:“问别人名字之前,你应该先说自己的名字。”
男孩一下就笑了,他说:“我叫梦生。”我乐了,难不成他的母亲是在梦里生下了他,这是多少怀孕妈妈的梦想啊。我想了想,我说:“我叫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