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浩土,广袤无边。这片大陆虽大,但却只有一个国家,它的名字叫唐。
唐朝是这片大陆共十三州的主宰,已经历经万年的沉淀。而传说唐王一身修为更是深不可测,因此,众生臣,因此,唐朝盛!依稀间似乎听到了哪一声声响亮的山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这是一个盛世!而我们的故事则是从雷州的雷云镇,一个平凡的少年讲起。
……
真是个炎热的天气,知了在树上孜孜不倦的叫着,仿佛在告诉人们夏天到了。
大街上的人熙熙攘攘,但与往常不同的是,有一大群人围在府衙周围,而维持治安的捕快手中提刀,大声呵斥着想靠近府衙的人。
“妈妈,这是谁呀,为什么会跪在公堂上?”
“嘘,小声点,那是犯人,犯了法,被知县大人抓到了,正要惩罚呢。”一个妇女一边拉着女儿,一边小声的对女儿解释。
“肃静,肃静,本官要提审了,都给我安静点。”一个头戴青色官帽,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坐在官椅上,面容严肃的对下面围观的百姓大声说道。
“威-武!”
“犯人陈文玉,你盗窃了王员外的《清秋山水图》,并将其贩卖,我可有冤枉你?”
“不曾冤枉”陈文玉一脸的风轻云淡,仿佛世间之事没有一件能让他感到紧张。
“那好,本官问你,你为何偷取王员外的字画?”张知县一边说话,一边一张长满横肉的脸上飞着唾沫星子。
“偷就是偷,哪有什么原因。知县要罚就罚。”陈文玉淡淡地说道,似乎被抓到他已然认栽,无需辩解。
“大胆草民,知县大人问你话,你竟敢如此嚣张!”一直在知县旁边的师爷大声骂道,师爷满脸麻子,姓朱,人送外号朱麻子。朱麻子此刻一脸嚣张的表情,似乎坐在上面的人是他朱麻子而不是张知县。
陈文玉微眯双眼,依旧淡然的说:“我说了没理由,还要我重复多少遍呢,朱,师,爷?”
“你你你……你给我等着,老爷您看他竟敢如此嚣张,一个犯人,他他他……”朱麻子义愤填膺的对张知县说道。
“够了,我自有判断。”张知县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是。”朱麻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嘴上却恭恭敬敬。
张知县转过头来看向陈文玉,皮笑肉不笑的对他说:“你不说没关系,我自有办法。来人,上夹棍。”
没多久上来两个衙役,两人手中拿着一副夹棍,对着张知县说:“大人,夹棍带到。”
“很好。”知县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对陈文玉说,“你现在说原因,便可以免刑,若是依旧负隅顽抗,那就休怪本官上刑了。”
“没原因就是没原因,你让我说什么?”陈文玉依旧坦然自若,仿佛即将被用刑的人不是他。
“好好好,既然你这么嘴硬,来人,用刑!”张知县双手往背后一放,转身朝案桌走去。
两个衙役狞笑着朝陈文玉走来,其中一人一脚将陈文玉踢翻在地,另一个人则快速的将夹棍夹在陈文玉的双腿之间。
衙门外的人见到这种情况,气氛顿时沉闷了下来,妇女们连忙捂住孩子的眼睛耳朵,并且转过身去,似乎不愿意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大人,大人开恩啊,大人!”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老头子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双腿弯曲向张知县跪了下来。
张知县听到声音,疑惑的转过头来,看到来人之后,口中带着三分惊喜,“是你!”但惊喜过后很快又恢复了过原样,“叶老,你来干什么?”
叶老慌慌张张的对张知县说:“文玉这孩子是无辜的,大人,全是我指示他这么做的。”
这时陈文玉已被放开了手脚,他快步走到叶老面前跪下说:“叶老,您这是干什么,事情全是我一个人的做的,跟您无关。”陈文玉越说越着急,生怕叶老乱说。
“大人,别听这孩子胡说,全是我的错,要罚就罚我吧。”叶老不顾陈文玉的劝说对着知县喊道。
“别急别急,事情呢要慢慢做,一件一件的做,是不是,叶老啊,你能说说为什么要让陈文玉去偷字画呢?”张知县笑眯眯地对叶老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随着叶老的诉说,事情回到了3天前……
叶老的妻子不小心染上了风寒,可叶老家里穷,还有一个16岁的女儿要抚养,根本没钱看病,张文玉听到了这件事,便说这钱他来帮叶老付。
叶老知道陈文玉家境也不富裕,母亲因病早逝,父亲又只是一个老农,除了勉强温饱以外,根本没什么多余的闲钱帮叶老一家看病。于是叶老一再推辞,说坚决不能要陈文玉的钱。可陈文玉说他出镇买东西时捡来一张字画,卖了不少钱,让叶老先拿着,等有钱了再还给他,叶老拗不过张文玉,并且自己的妻子却是急需这笔钱,便千恩万谢的收下了。可没想到今天听街坊没说张文玉被抓,大惊之下赶了过来,来替张文玉代罪。
张知县听完叶老的叙述,并没有多少惊讶,仿佛事先知道一般。他对着陈文玉说道:“你可有话说?”
陈文玉见叶老全部说了出来,知道再嘴硬也于事无补,便对张知县说道:“事情就是这样,但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与叶老无关,要罚便罚我。”
“大胆草民,大人自会有判断,岂能容你在这里信口开河。”一直在旁边的朱麻子此时突然站了出来,对陈文玉大声呵斥。
这回张知县并没有出声反驳,而是在案桌上安安静静的闭目养神。
朱麻子很会察言观色,见张知县没有反驳,便越发狠戾的说道:“贱犯陈文玉,你以下犯上,顶撞朝廷命官,这乃是大不敬之罪,来人,先打50杀威棒,以儆效尤。”
叶老见状,立马对张知县喊道:“大人,万万不可啊,文玉他还年轻不懂事,求您饶了他吧。”
朱麻子还想说什么,却被张知县一个手势将要说出来的话生生咽了下去。“叶老啊,你也知道这件事明明是张文玉的错,是他偷了王员外的字画,也是他将字画卖了出去,你是不可能替他受罚的。”叶老还想说什么,张知县却继续说道,“叶老啊,我知道你在我们镇德高望重,是不可能指使陈文玉做这样的事的,所以陈文玉还是要受到处罚。但是呢,王员外说你只要答应他一个条件,他便能不追究这件事。”
张知县露出了狐狸般的微笑。事实上他早就知道叶老会过来帮陈文玉代罪。因为陈文玉的父亲和叶老二人是多年的老朋友,陈文玉和叶家女儿也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所以于情于理,叶老都是会过来的。而且他也一定会瞒着家里人,因为他女儿知道的话,是绝对不会让他去的,如果去也是他女儿陪着叶老去。而叶老呢也是绝对不会让女儿跟来的。所以有现在这种情况,其实都是再张知县的意料之中。
“别说是一个条件,就是十个一百个,只要我叶柳做的到的事,就一定去做。”叶老激动的说道。
一旁的陈文玉则微眯双眼,眼中寒芒一闪,似乎考虑到了什么。
张知县则继续笑眯眯的对叶老说:“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王员外家的公子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而你家的闺女年纪也不小了,你看,是不是可以找个时间定一下婚事呢?到时候你们两家结为亲家,此事王员外自然不会追究。而你有了王员外这个靠山,下半辈子岂不是能够衣食无忧了?”
叶老听见这话却立马脸色煞白,镇里人都知道叶老的女儿叶澜是村里出了名的美女,有不少媒人前去叶家说媒,却都被叶老以年纪小拒绝了。而反观王员外的公子爷,却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吃喝嫖赌四样全占,同样在镇里出了名,不过是恶名罢了。
张知县见叶老不说话,继续说道:“叶老,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呢,你看看王员外家的公子风流倜傥,才艺双全,是不可多得的才子啊,我家要是生个女儿我都恨不得将他嫁给王公子,你就不要再想啦。再说了,你难道想要看着陈文玉受罪吗?”
王公子倒确实长得“风流涕淌”,要说才艺么,会写几首打油诗,整个一人模狗样,真不知道张知县怎么能这么厚脸皮,不过公堂外的百姓也算看明白了,原来是张知县想要逼婚。许多人在心里暗骂狗官,却不敢说出来。
张知县不理群众的骚动,继续对叶老说:“怎么样,叶老,考虑好了吗?”
叶老急的满头大汗,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结结巴巴的连说几个“我”字,却愣是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张知县的脸上明显有了不耐烦,笑容一点点的褪去,冷冷地道:“叶老,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叶老一脸的挣扎,最终似乎下定了决心,对着张知县开口道:“我……我答……”
“慢着,我可不同意。”叶老话还没说完,突然之间,一个身着黑袍之人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