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我今天有点不舒服,能不能也坐在马车上?”马车才行进了不到一刻钟,小四哥便忍不住敲了敲车壁,讨好地问三爷。
“刚才不是还精神抖擞的吗?怎么才几分钟的功夫就不舒服了?要不我帮你把把脉吧。”三爷一本正经地说道。
“啊?那个,那倒不用,就是刚才有点累,哎呀,怎么跟三爷聊两句又突然精神抖擞的了呢?啊哈哈,我现在又浑身充满了力量。我还是骑马比较好。哈哈……”
我疑惑地看了三爷两眼,只见三爷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连唇角都不自觉地勾了起来。我真闹不懂这两人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这块木牌还给你。”三爷忽然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递给我。
因为,三爷是拿一块黄绢子包住的,所以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我接过来打开一看,才知道原来是老深头给我临别纪念物。
我小心地摸了摸黑木牌,几乎有种恍如隔世一般的感觉,过去那些事也不过是隔了短短的大半年时间而已呢。
“谁给你的?”
“老深头。”三爷一问,我就本能地回答道。
“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不解地看着三爷,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这块木牌那么感兴趣。不过,我还是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那他给你的时候说了什么?”三爷问我话的时候眼珠子是黑洞洞的,我知道他是在探究我说话的真伪。
所以,我目光坚定地与他对视,认真地回想了一遍当初老深头给我木牌的时候说的所有话。我确认老深头确实没有跟我说过任何关于这块木牌的话后,才认真地对三爷摇了摇头。
“这块木牌不简单,上面的文字我翻阅了中原的典籍都没有查到任何的出处,我怀疑它并非属于中原之物。而且,木牌的材质也非常的稀有珍贵。”三爷似乎在为自己也不能解读出木牌的事感到很吃惊。
当然,我更吃惊,所以我忍不住打断了三爷的话,着急地问起来,“是吗?那它是什么做的呢?”
三爷没有马上回答我,倒是忽然心情极好似的,嘴角都高高地翘了起来。
还真是的,我刚好奇得要死,结果三爷倒是自己自得其乐地撩开窗帘看窗外的风景去了。
“三爷,有什么开心的事吗?”小四哥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我觉得更郁闷了,自己闷着头开始翻来翻去地研究起那木牌来。只是,这木牌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呀!我左看右看,除了看出它特别黑之外,什么也看不出来。
“想知道吗?”三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不看风景了,又朝我这里看来。
不过我现在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还是先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要紧,所以我诚实地点了点头。
三爷这下子更乐了,连眼神里都流露出了欢喜的目光。
我紧张地注视着三爷,就等着他揭开谜题。
三爷先坐直了身子,把右腿搭在了左腿上面,翘了了二郎腿,还得意地晃了晃右腿,才狡黠地笑着说道:“本来嘛,说好你今晚要伺候我洗澡和守夜的,但是现在你的手伤加重了,我看,你也不能履行职务了,所以不如做点别的来换吧。”
这个跟谜底有什么关联吗?我更郁闷了,但是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谁叫人家是主子呢。
“嗯,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就行。”
我一听,连忙坐直了身子,我最怕别人叫我答应什么条件的了,当初宇文华的一个条件,就把我弄得那么惨,三爷的条件只怕也不简单。
“嗯,你也不用那么紧张,不是什么大事,你随便就能做到的。”三爷忽然笑开了,连洁白的牙齿都露了几颗出来。
“哦,那三爷请说,阿忧照办就是了。”我无奈地说道。
“呵呵……阿忧还真是……”三爷呵呵直笑,但是话说一半就不说了。
真急死个人,“真是”什么呀,话也不说完。我真想骂人,但是想了想,到底还是忍住了,继续耐着性子等着三爷把话说完。
“你以后不准随便跟小四他们打打闹闹的,一个姑娘就要端庄自重,不能跟小二一样,总是到处胡闹。记住,以后少跟小二来往,小心都被她带坏了。记住了吗?”三爷忽然把头靠近我这边,严肃而郑重地小声说道。
“我……”什么时候不自重了?还有小二姐怎么就带坏我啦?我刚想反驳三爷,被三爷给打断了。
“记住我说的话就行,什么也不要狡辩。”三爷突然就冷了脸,沉声对我说道。
“知道了。”我沮丧地低头答应道。
“爷也都是为了阿忧好,阿忧要永远记住这一点。”
我再次乖乖地点了点头,三爷那张冰块脸才开始消融开来,慢慢露出了满意的笑意。
“那块木牌是十多万年的金丝楠乌木雕刻而成,世间罕有。所以我说,它十分的珍贵稀有。那块木牌只怕不简单。”三爷却忽然不经意间揭开了谜底。
我顿时就把刚才的郁闷给忘了个一干二净,转而双手不自觉地细细抚摸木牌,双眼却惊疑地看着三爷。
三爷再次肯定地对我点了点头,我才真的确信这块木牌的高昂价值。难怪老深头如此重视它,还把它藏在了自己的血肉里。只是,老深头为什么把木牌轻易地给了我却又不告诉我真相呢?我开始苦苦思索起来。
“三爷,到了。”吴伯的那锯子一样的声音一传来,我又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