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卫连氏的军队正在向鬼谷山聚拢!”
一名鬼影众单膝跪地,向着鬼燕和槐义报告道。
鬼燕对比也是显然没有料到,此番鬼氏一族已经算是万分小心了,但是眼下这种情况已经表明,卫连氏已经知晓了鬼谷山上的动向!
槐义对鬼燕说道:“大商首,你还是带着一部分人从地道中先走,我领着剩下的人挡住卫连氏!”
鬼燕微微发怒:“义叔这说的是什么话?且不说你与我父亲是交命的兄弟,就是留下任何一位兄弟,我都不愿意!”
“槐燕,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赶紧走,要不然连你都走不了,我有何面目去见你父亲!”待到情急之处,槐义甚至直呼鬼燕真名。
鬼燕确实丝毫不动意,然后目光直视槐义:“义叔,难道把你留在这里,我就有面目去见我的父亲么?”
一句话,让槐义语塞,毕竟年轻时候与鬼燕的父亲,也就是鬼刀匠多次出生入死,早已经是换命的兄弟了,如果真的这样做了,依照自己那位豪气义云的义兄而言,很有可能因为这件事,将这位鬼燕商首逐出家门。
这样一来,自己的建议对整体而言根本毫无益处。
看着槐义陷入沉思,鬼燕认为他还是在想着托辞坚持那么做,不由得再次动怒道:“义叔,你是长辈我才多般解释,适可而止吧,毕竟如今我才是鬼隐市的商首,槐氏一族的族长!”
一说道此处,槐义如梦中惊醒,朝着鬼燕看过去并抱拳应道:“槐义孟浪了,谨遵族长之命!”
鬼燕这才点点头,然后看着大厅里的数百名黑影厉声道:“鬼影众听令!”
黑影一齐回道:“谨遵商首之令!”
“槐义!”鬼燕喊道。
“在!”槐义已无方才那样态度,一脸严肃,显然对鬼燕方才的命令将会十分遵从。
“你带领鬼影众占据鬼谷山要险之处,据险而守!”鬼燕吩咐。
随即槐义领令,便是立即带着一列人走了出去。
鬼谷山上的槐氏族人,只有百余户,对外自称鬼氏,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免有心人探查槐氏的来历,因为,槐氏正是百余年前在黄州太仓建立早期人族政权的元氏后裔。
其实鬼隐市的鬼氏真正的姓氏便是元槐氏。
逆族凶徒一一元槐氏!
百余年前,元氏先祖因为联络黄州和人物流放之地的人物罪徒在如今的黄州太仓建立了人族的第一次类似于人物封邑的势力,只是最大的缺陷就是,这并非是得到西元人族正统长孙氏的承认。
占据着富饶的土地,自己富足的人口,却是得不到人族正统的承认,岂会不成为有心之人眼中的香饽饽。
其中如今的黄州太仓侯夏侯氏正是当年谋取元氏太仓的主力之一。
夏侯氏利用金银疏通长孙氏当权人物,先是借用长孙王令让元氏让出太仓之地,重新前往当时黄州更深处的地方重新以流放罪徒的身份为人物开疆拓土。
元氏经营太仓多年,岂会甘心为其他人做了嫁衣,而后依然是各种明面暗面上的斗争,今日我袭杀了长孙氏派来的使者,明日长孙氏让玄州诸侯不断蚕食元氏的领地,斗争便是在数年的消磨中逐渐演变成了战争。
长孙氏以人族正统,西元王室的身份开始了人物正式开荒黄州的战争,首当其冲的便是如何应对当时黄州的太仓元氏。
在夏侯氏的努力下,长孙氏将元氏定为逆族凶徒,太仓人族依旧罪徒之身,集结近十万的军队开始讨伐黄州,剑锋所指除了那些黄州妖兽土著,还有百年来在黄州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的太仓人族。
所以尽管在如今流传的正史之中,将当年的元氏定为逆族罪徒,但是就实质而言,元氏只是整个人族博弈的牺牲品而已。
因此秦阳对元氏之事也是早有关注,年少在文曲城中求学便是粗粗接触过,当时只觉得是其中血腥之气不言而喻,今日却是亲身接触到这等秘史,自然是感触极深。
元氏不过是占据黄州太仓一郡之地,所辖人口不过是西元流放在黄州的罪徒,地狭人少,长孙氏宣发讨贼檄文,夏侯氏作为想要谋取太仓一地的始作俑者,自然是举族之力来攻打元氏。
不足半年,元氏太仓便是兵败如山倒,夏侯氏因为讨贼有功,被封为太仓侯,而元氏作为败寇,自然是四散逃离,这槐氏当年便是元氏先祖的一位颇有地位的一脉,所以才能在夏侯氏的重重包围中逃离出来并建立鬼隐市这等势力。
但时至今日,元槐氏已经仅仅占据着鬼谷山这一块地方了,还受着卫连氏的辖制,这也是鬼刀匠与鬼燕为何一听到有出头之路的时候,对此也就顺势答应了下来。
因为无论是夏侯氏,还是即将与夏侯氏结盟的卫连氏,从某种意义上说,与鬼隐市的元槐氏是世仇!
这一点无论是鬼刀匠还是鬼燕,亦或是鬼氏一族的族人,都是心知肚明,但是从未将这种情绪流露出来,因为他们知道如今的鬼氏尚不具备任何能力去复仇,说出当年辛密,只能落他人之口实,但这并不意味着元槐氏就已经忘记了先祖当年的仇恨。
可是如今却是不得不拼命了,因为鬼氏一族将鬼谷山的族人秘密送出去的时候,就意味着这件事一旦被卫连氏知晓,两方将会是毫不犹豫的撕破脸!
鬼谷山上留下的鬼影众都是鬼氏一族精心挑选的精锐,从小训练,鬼谷山算不上异常险峻,但是自上而下还是有点地利优势的。
鬼氏一族,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不过显然卫连氏没有给他们一个准备充足的时候,因为在鬼燕出门备战的时候,就有一道声音从远方传过来:“鬼燕商首,既然要走,为何不让我卫连氏饯行!”
声音毫无留客的别离之情,相反还是冷言中透着寒气。
鬼燕眯着双眼,看向了那声音的出处,因为他知道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卫连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