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陈年旧事,姿势相视一笑,追忆许多。
还是荆宁先抱了拳说道:“熊兄,秦兄,今日一别,便是多年不见了!”
秦阳摆了摆手,饶有意味的说道:“依我看来,我们很快就能见面,”
“这是何故?”熊飞云疑惑,直接开口问道。
秦阳故作神秘说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倒是惹了其余两人一阵白眼。
就是在此刻,江亭周边响起了一阵唏嘘之声,秦阳三人看去,那更靠近文曲城的黄江中出现了一艘十丈长三丈宽的大船,张灯结彩,披红带绿,比之荆宁甚至熊飞云的大船还要巨大。
黄州地界那户人家能够使用这等规模的大船,众人也是能够猜得出来。
夏侯氏!
半刻之后,那大船在黄江之中越驶越近,众人才看清了这艘大船的旗号,果然是夏侯氏。
夏侯都站在这艘大船上,其身旁便是站着那位如同丧家之犬的夏侯师,不对,如今应该称之为夏侯华。
夏侯华看着自家侄儿面色流露出来的些许阴郁之色,内心里也是极为惆怅。
昨日自己还是文曲城中手握实权的夏侯师,没有想到,今日却是成为丧家之犬一般的人物被人赶出了文曲城。
一想到此处,夏侯华便是冒出来一声浓浓的叹息,不过还是故作宽慰的对夏侯都劝解道:“都儿,不要想太多了,回到太仓我们再与你父侯从长计议。”
对自己这位二叔,夏侯都也是少了平日里尊敬,自从昨日在青山宴这位二叔的种种表现,将往日里虽是父侯嘴中中人之姿却在自己心中拥有一席之地的这位二叔自此打入了谷底。
如今,文曲城夏侯氏的支系军队将会被裁减返回原籍,连这位二叔自己都几近被文曲城中的人赶走,夏侯氏,仅仅凭借这件事,将会成为黄州的笑柄。
“二叔。”许久,只见夏侯都这样喊了一声,然后只见他说道:“你可知道元王的身体已经康健了些许。”
比起夏侯氏的嫡长子,的确是要比这常年待在文曲城不思进取的夏侯华消息要灵通得多。
“嗯?”夏侯华虽是不在夏侯氏的封邑太仓待着,但是因为毕竟是夏侯氏的人,又处在文曲城这里掌握一点实权,有些事,夏侯氏还是和其通过气的,比如说,夏侯氏已经投效了如今西元王室最有威望的公子望,正式参与进长孙氏的王位更替之中。
而眼下,元王身体安康对大多数人来说的确算是一个好消息,唯独对公子望这一系绝不算是喜讯,因为元王不亡,公子望怎么能够成为元王,称孤道寡!
如果元王在这一段时间薨逝,那么前一段时间蛰伏在朝中不显山不露水的公子望在这一段时间的拉拢朝臣以及在外诸侯的声望将会成为公子望登上王位的助力,相反,元王不薨逝,这些积极争取的东西就会成为元王心目中的意图不轨。
到时候殃及的可就是夏侯氏了!
夏侯都解释道:“元王因为明月公主昨日写出了一首镇国之诗,喜极而吐出多年恶痰,所以身体也好了不少。”
“怎么会?明月公主也写出了镇国之诗?”夏侯华万万没有想到
提及此事,夏侯都攥紧了双拳,说道:“天州传来的消息说,明月公主所用的书道和那子侯出身的庶子一样,更有甚者说道,明月公主所写的镇国诗词乃是一首情诗!”
这一棒接一棒的打击让夏侯华彻底瘫坐在身后的靠背椅上,最终还是喃喃道:“这怎么会……一日之间出现两首镇国之诗,居然都会和那个小子有关,真是天不佑我夏侯氏!”
【天不佑我夏侯氏?】
夏侯都露出嘴角极为嘲讽的一笑,元王康复又如何?你明月公主心中有那个子侯出身的庶子又怎么样?公子望依旧是朝中最有威望的公子,只要公子望登上大位,这黄州就是我夏侯氏说了算的,你明月公主迟早是我夏侯都的玩物罢了!
忽然,夏侯华说道:“都儿,叔父看的并不真切,你看那岸边江亭上,是不是那个小子!”
在夏侯华的指引下,夏侯都看过去,果然是他,那个子侯出身的庶子。
“嗯,是他。”夏侯都点了点头说道,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说道:“他似乎是出自江陵,卫连虎似乎也是那里的人。”
嗯嗯,夏侯华正是在文曲城中作为卫连虎的座师,自然知道这些学生的籍贯。
夏侯都一笑:“常常听卫连虎自吹自擂,说是江陵第一子侯世家,没有想到往日里认为无用的蛆虫,今日确实有了点用处。”
夏侯华不明白,问道:“都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夏侯都眯起双眼,眼底闪过一抹凶戾之色,说道:“没什么,江陵偏僻多匪人,一个子侯封邑说给成百上千的匪人行伍亡了就亡了,也不会引起来什么水花……”
“都儿,你这是……”夏侯华内心诧异,没有想到自己这看似翩翩公子的侄儿心性居然是这般歹毒,不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停止了继续说下去,捂住口喃喃说道:“此事回到太仓再说,回到太仓再说……再说……”
夏侯都眯起眼,看着那道显得寒酸至极的身影。
【大荒里凶险,你最好是活着回到封邑里,你要是看不到自己家破人亡的结局,我这番心思可就白费了!】
……
熊飞云眼睛敏锐,对着秦阳说道:“秦阳,夏侯都似是在看着你。”
秦阳点点头,夏侯都那股阴沉之极的眼神,隔着这滔滔江水他也能够感受得到,宽慰熊飞云和荆宁说道:“今日权当告别,不用管无关人等。”
几人这才撤回了目光,不再管夏侯都,任凭那艘大船行驶而过。
“好一个无关人等,那你们将我置之何地?”突然身后响起来这样的一声。
秦阳、熊飞云与荆宁看过去,眼睛里不约而同的出现了同样的两道身影。
韩权座师与陈仓座师。
先前说话的正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