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墨,发什么呆呢?”霍许端着一盘糕点进屋,就看到君凌墨坐在软榻上神游九天。
君凌墨一惊,定睛看着眼前清丽的女子。
女子一身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一张小脸未施粉黛,与这个时代女子的繁复发髻不一样,一头青丝随意的扎了条麻花辫垂在胸前,简单又不失灵动。
霍许端着糕点走近君凌墨:“你吃不吃?”
君凌墨身子不动,张口看着霍许。
霍许依赖你黑线。捻起一块糕点,塞进君凌墨口里。
两人正吃着,院中突然传来脚步声。
霍许侧耳倾听了一下,心中暗暗猜测来人是谁。脚步沉稳,遁地有声,是柳白。
果然,一分钟不到,柳白俊逸的身姿出现在门口。
霍许扭头看了看柳白,不得不感叹这是个出帅哥的地方。
霍许正吃的起劲,柳白的声音自院中传来:“王爷,西凉太子西延睿、南楚太子南宫昕登门拜访,如今人已在正厅等候。”
霍许端着盘子看了眼院中,再扭头看君凌墨。
君凌墨淡淡的说了声“知道了”后便向霍许伸手,示意霍许扶她起来。
霍许放下盘子,小心的扶着君凌墨,漫不经心的说:“他们现在跑来干什么?”
君凌墨微微一笑:“大概是过来辞别。”
霍许愣了一下,
霍许撇了撇嘴:“他们要回国跑来跟你辞别干嘛?”
君凌墨笑了笑没有说话。
帮君凌墨打理好衣物,霍许几步走到君凌墨趟过等的软榻上,身子一歪,躺了下去。
君凌墨转身,就见霍许懒洋洋的躺在那,伸手去够矮凳上的食盒。
她似乎很钟爱那些糕点?
“你不去看看么?”君凌墨迟疑了一下,终于开口。
霍许仰着头,说:“你不是不喜欢我见南宫昕么?”
君凌墨一愣,自己何时与她说过不喜她见南宫昕?不过他比较好奇的是,她怎么知道他不喜欢她见那些男人?
见君凌墨发呆,霍许心道:果然。
是男人就会有占有欲,自然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到处抛头露面,虽说自己穿越到的这个地方对于女子的限制不是很严格,但也并不是如现代一般开放。像君凌墨这种身处高位的人,占有欲应该更大。她想要逃,那么就不能在逃之前表现出太不安分样子,最好让他以为她会安安分分的在这王府中生活一辈子才好。
君凌墨看着低着头的霍许,片刻后转身离去。
正厅之上,西延睿一袭紫色长袍,头发用一根白玉簪子束起,面如冠玉,眸似寒星,端的是尊贵奢华,丰神俊秀。
南宫昕一身冰蓝色天蚕丝织锦袍坐在西延睿对面,五官俊美,眉眼深邃,随意的靠在椅背上,眼神却一直往门口瞟。
“两位太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君凌墨清宁如水的声音传来,殿中众人顿觉春风拂面,身子都暖了起来。
所有人齐刷刷扭头看向门口,只见君凌墨一身月牙白锦袍,长身玉立出现在门口。
君凌墨大病初愈,脸色有些莹白,剑眉之下,一双墨黑清澈得到眼眸笑意盈盈,脸上是浅浅的笑意,出奇的俊朗,出奇的儒雅。
南宫昕探头看了看君凌墨身后,并没有看到那一抹纤细的身影,一颗心瞬间被失落包裹。
西延睿不经意的瞥了南宫昕一眼,浅笑着收回了目光。
君凌墨缓步走到殿正座之上,扑捉到南宫昕眼中的失落时,温润的神色一寒,随即一挥衣袖,在主座之上坐下。
坐下后,君凌墨看了一眼两人:“不知睿太子和昕太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西延睿优雅的伸手抚平衣袍上的褶皱,当先开口:“本宫与昕太子今日前来,其实是来辞行。”
君凌墨俊眉一挑:“哦?本王这几日天天窝在王府之中,都不知外面是何模样。睿太子联姻而来,不知结果如何?”
西延睿笑了笑:“所谓联姻,不过是说给众人听罢了。”
君凌墨淡然一笑,示意西延睿继续说。
西延睿看了一眼南宫昕,声音温润:“逸王若是想听,说说也无妨。南楚月公主与君盛太子年岁相当,月公主又意属与太子,自然不用多说。至于这北狄的慧敏格格嘛——”
君凌墨端着茶盅的手微微停顿,仿佛正听到有趣的地方一般。
西延睿笑了笑:“这北狄的慧敏格格,据钦天监的大臣说生辰八字与太子不合,但与君盛皇帝的八字倒是很合得来,所以被封了贵妃,接进宫了。”
君凌墨笑了笑,没有说话。
北狄为和亲而来,本意自然意属太子,不料却成了老皇帝的女人。
这君天赐所谓的“不会敷衍”就是这样的么?
两个女人,一个归皇帝,一个归太子,说起来还真是两全其美呢。
“那不知睿太子的良配是哪个府上的千金?”君凌墨抿了一口茶,淡淡的道。
西延睿笑了笑,身子靠在椅背上揶揄道:“这君盛最好的女子已经进了逸王府的大门,本宫此番自然是无功而返了。”
君凌墨但笑不语。
西延睿喝了一口茶,清淡的声音响起:“不知逸王觉得君凌荣此人如何?”
君凌墨浅浅一笑:“睿太子以为呢?”
西延睿看着君凌墨半晌,随即放声大笑了起来。
南宫昕坐在一旁,前后张望,如坐针毡一般。
这西延睿说来逸王府看一个他想看的人,可是这都半天了,半个霍许的人影都没见着。
半晌,南宫昕终于开口:“闲坐有什么意思,本宫初到逸王府,不如请逸王带本宫与睿太子游一游这逸王府如何?”
西延睿闲闲的看了南宫昕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沈扬立即上前,请示君凌墨是否需要歌舞。
君凌墨看了一眼南宫昕,伸手挥退沈扬,广袖一摆,端的是尊贵奢华:“既如此,两位太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