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霍许醒来时已经是晌午过后。
想到自己最近经常睡到中午才醒,霍许略羞愧了片刻,随后淡定的穿衣下床。
未曾想霍许一条腿刚踩在地上,便感觉腿一软,就要往地上栽去——
“哎呀——”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就要与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心电流转间,霍许明智的选择抓住了床沿的帷幔。
“刺啦”一声,帷幔从承受不住霍许的体重,从顶端裂开。
霍许脑海中闪过一句“天亡我也”,只好认命的闭上眼,任由自己往地上栽——
预料中的疼痛迟迟没有传来,倒是腰间多了双有力的手,霍许傻了傻,换换睁开了眼睛。
只见凌言一袭白衣如水,如画的眉眼出奇的俊朗,整个人说不出的风神俊秀。青丝被玉簪束起,面如冠玉眸似寒星。漆黑如墨的眼中,倒映着一张清丽的容颜。
霍许眨了眨眼,感觉眼前的男人与自己认识的凌言有些不同了。但是将清冽和和煦完美融合在一起的男人,霍许想象不出除了凌言还有谁能做到。
正出神间,霍许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句话,顿时脸色变了变。
她只知道女人经历了那种事情会有变化,倒是不知道男人原来也会有变化。
看着凌言雅致的面孔,霍许呆了呆。若说变化,那么便是凌言眼中深情更甚,漆黑的眸子黑的像化不开的墨一般,周身的清冽与尊贵让凌言看起来雅致无双。
莫名地,霍许攀在凌言肩头的手微微使劲儿,借着这力气,倾身靠近凌言,将自己的红唇贴了上去——
正看着怀中女子的凌言不防霍许突然靠近自己,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直到唇上触碰到两片柔软,凌言的眼睛动了动,原本清明的眼眸迅速被雾色掩盖,连带着声音也变得暗哑:“许儿……”
一触即离,霍许一个蹦跳从凌言怀中跳出来,像个偷了腥的猫儿似的,灵动的眼眸中盛满狡黠。
凌言意犹未尽的添了舔唇,看着霍许笑了笑道:“还以为你要再睡上一两个时辰,所以我先离开处理了一点事情。”
霍许撇了撇嘴。不提还好,提到这个她就来火。
“我起这么晚怪谁?”霍许没好气的道。
凌言剑眉微扬,随后点了点头:“怪我。”
霍许冷哼一声,自顾自走到脸盆旁洗漱。
坐在铜镜前,霍许拿着木梳的手刚碰触道头发,却在看到铜镜中的女子绝美的容颜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凌言……这是我吗?”
凌言伸手接过霍许手中的木梳,一下一下将霍许凌乱的发丝打理好:“当然是你。怎么,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霍许木然的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凌言眼带笑意,专注的给霍许绾起发来。
霍许看着镜中的女子,大脑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不知何时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被撤掉,露出了霍许原本的脸。
霍许自然知道女人经受雨露之后会有所变化,但是霍许却不知这变化可以这般大。虽说几个月未曾看过那张脸,但是霍许却清晰的记得那张绝美的容颜。
但是铜镜中的自己……霍许张了张嘴,铜镜中的人也张了张嘴。
镜子里的女子香腮胜雪,粉面丹唇,一双剪水秋瞳中水光盈盈,清丽中带了几分小女人的娇羞瑰丽,娇俏的小脸上仿若盛开了两朵桃花,美不胜收。
“怎么,被自己的美震惊到了?”凌言打趣的声音在霍许耳侧响起。
霍许张了张嘴,喃喃开口:“确实……”
凌言低低的笑了几声,放下木梳:“西凉乃是天下四国之中最为富庶的国家,而论繁华,西凉都成又是整个西凉最繁荣的地方。所以这几日你就在这太子府好好住着,好好感受一下西凉的风土人情。再过几日,我们便要动身离开西凉了。”
霍许一愣,转身看着身后的凌言:“我们这么快就要离开?”
凌言眼中有一瞬间的怔愣:“你不想离开这里么?”
霍许摇了摇头:“倒没有喜不喜欢,只要和你在一起,天下之大,去哪里我都不在乎。”
凌言眼中划过喜悦,嘴角微扬:“既如此,这些时日你就在这太子府好好住着,我这几日可能会有点忙,我会让明月时刻陪着你。”
霍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凌言捧着霍许的脸端详了一会霍许的发髻,满意的点了点头:“饿了吧,我这就让明月将午膳端来。”
霍许再次点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霍许蓦然抬头看着自己身侧的凌言,一字一句道:“凌言,你告诉我实话,你与西延睿到底什么关系。”
凌言原本清冽的眼神骤然一变,随后盯着霍许的眼睛肃穆开口:“许儿你为何这么问?”
霍许添了舔唇,低着头自言自语:“凌言你不说我也大概能猜到,但是我希望你自己和我说,因为这二者之间意义不一样。”
凌言幽幽叹了口气,随后看着霍许的眼睛道:“他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