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时间就过去了,眼见夕阳即将坠下,落日的余晖倒映天际之边,形成一道血红的天幕。
纪婷婷来到莫言身边,双手抵在阳台的护栏上,跟着莫言现在一样,此刻,感觉祥和安静,有股说不出的韵味,抬着头,安安静静的看向远方。
“好美,好美的夕阳。”
“是啊,曾今也有一个人,也是这样说过,相同的话,但不是相同的人说,时光荏再,可惜再美的东西,也只不过是昙花一现,更何况她已经不在了。”
莫言双眸痴痴的望着远方天幕,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像似在追忆,像似在怀念,像似有低潮中的失落,低声呢喃自语,像是在问自己,也好像在问别人。
“那个人,她、我感觉她应该很幸福。”纪婷婷扭着头,直视着莫言的目光,话音中有一丝的好奇,也有一丝的羡慕....。
莫言突然嘴角上扬,微微一笑,伸手之间,一枚毫无光泽,古朴的铜钱出现在他的手掌心中,而且铜钱中心圆孔被一条红线穿起,可以带在脖子上。
“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对于昨天你的生日,这个就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虽然看起来有些寒酸,生日快乐...。”
莫言拿着穿好红线的铜钱,准备交到纪婷婷手中。纪婷婷真的很感动,当看到莫言突然拿出的穿着红线的铜钱,和一声生日快乐,抿了抿嘴,咬了咬牙,静静的看了一眼莫言,然后笑了起来。
“这可是你第一次送我生日礼物,我还以为你又忘了,谢谢,这是我今年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能帮我带上吗?”
莫言点了下头,看着纪婷婷身子微微向前倾,然后拿起穿好红线的铜钱,挂在了纪婷婷的脖子上。
纪婷婷摸着脖子上的铜钱,嘴角上的笑容一直未成消失。“这可是莫言第一次送我的生日礼物,我一定要好好保管,贴身带在身上,一刻也不能落下它。”
“莫言,我要回去了,天色太晚了,我要回去看看我爸爸的身体状况了,至于晓月,莫言就麻烦你照顾一下了,你可不能趁我不在欺负晓月,你知道,今天是我最为开心的一天。”
纪婷婷带着微笑,看着莫言,然后收回目光,转身拿起了自己的包和马晓月的车钥匙,接着走进睡房,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马晓月。
“晓月,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纪婷婷伸出手触碰着马晓月的脸庞,说完后就站了起来退了出去,拉开房门,扭头在看了一眼还站在阳台上的莫言,挂起笑容,轻轻一笑,然后关门离开了。
当纪婷婷关门离开瞬间,莫言就转身回望了离去的那道身影,微微一叹,本来是准备不久离去,也是为了断掉纪婷婷的念头,可是没想到,世事难料,竟然会发生这档子事,离去的时间也只好稍稍推移。
“希望刚刚送出去的东西,不会让那小丫头想得太多了。.....小月、你等我,等我把这些事情处理完,我会去看你的,我会在去冥界一趟,一定会找到你的踪迹....”
此时,扬仙村祠堂,刘欢喜的法式已经在进行第二个晚上了,张黄云离去后,就回家翻阅祖辈留下的一些书籍,关于那枚刘欢喜口中的铜钱,确实和脑子里记得一样,铜钱是用来镇尸化煞的。
站在扬仙村祠堂中,张黄云本来要拒绝后面的法式,但是、刘欢喜的亲属家人,轮流去他家提着礼进去,又发现,刘欢喜嘴里的铜钱被拿出,经过一天的时间,在刘欢喜身上并没有发生异常情况。
张黄云内心稍稍松了一口气,胆子也大了一些,最后经受不住刘欢喜家人,以及亲属轮流上阵请他,最后刘德胜拉着他的儿子刘强生前来认错,百般无奈之下张黄云只好答应了。
此时,张黄云不知道为何,虽然刘欢喜没有生出什么异变,可当他站在扬仙村祠堂中那一刻,本来心中松出的一口气,瞬间又提了上来,这感觉到这祠堂比起昨天的气氛要怪的多了。
感受着祠堂的气息,一股阴冷,时不时的吹进祠堂内,整个祠堂内的温度不说阴冷了许多,甚至有还未满一年的婴儿被自己的父母一抱进来,就嗷嗷大哭,婴儿的父母怎么止都止不住。
张黄云本是祖辈都干这行,神经绝对不像其他人说的淡然习惯,反而异常的敏感,一些异常的小事,对于发生在祠堂的总总现象。
张黄云现在一边心不在焉的念着法咒,摇着铜铃,一边心惊胆跳,心脏嘭嘭的跳个不停,时不时眼角的余光,扫向那尊被帷帐遮掩的冰棺。
一颤。
冰棺中安详静躺的刘欢喜,突然的轻微一颤,眉心一抹淡淡的金光一闪而逝,趴在冰棺上的刘欢喜亲人仍没有发现,只顾着嗷嗷哭着。
不巧,这个时候,刘欢喜其中一个孙子,名叫“刘琦”是刘欢喜三儿子的儿子,他刚满八岁,虎头虎脑的一下子窜进了帷帐里面,看向冰棺。
刚刚冰棺中刘欢喜的异动,恰巧被虎头虎脑的“刘琦”尽收眼底,他吓得突然退了一步,然后不下心自己拌了自己脚跟一下,一屁股摔着坐到了地上。
接着“刘琦”一下子嗷嗷大哭了起来,显得有很大部分是被吓的,顿时带着哭腔,一边哭,一边结结巴巴无语伦次的道:“爷爷动了,爷爷在冰棺里面动了....”
“傻小子,说什么呢?”啪的一下,刘琦的老爸伸手就给了他一个板栗,然后伸手就托起刘琦从地上站了起来,刘琦的老爸一脸尴尬,对着几位亲兄弟说了几下歉意,然后拉着刘琦就让他回家。
“呜呜....爸..我真看到爷爷动了,而且爷爷额头还闪了一下光...呜呜..”
“还在瞎说,看老子不打死你。”说着刘琦的爸伸手一巴掌打在刘琦的脸上,自然那一巴掌肯定收了力气,但小孩可不懂,哭声一下子那叫一个凄凉,嗷嗷大哭了起来,眼泪刷刷的往下掉,一边跟着他爸离开了祠堂。
刚刚“刘琦”说的话,自然没有引起多大的慌张,只是几个子女亲属,低声相互交谈互相说了几句。
“爸这事,还真是一波三折...哎...”
“老刘这葬礼,哎...被他几个孙子一闹,要是我还不得从棺材中蹦起来...”一位老人,明显是刘欢喜的亲属,不断唉声叹气摇着头道。
话说,刘琦虽小,说出的话没有人当成一回事,可张黄云两腿现在抖得跟个筛子一样,全身毛孔呼啦啦的一阵收缩,整个后背都溢出一片冷汗。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原本张黄云就感受到祠堂中的气氛给他莫名的压抑感,盯着刘琦被他爸拉走,缓缓的、缓缓的,张黄云扭着头,望着现在已经掀开一半帷帐,显露出冰棺,以及冰棺里面躺着的一个死人刘欢喜。
“玛德,怎么办,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事没有出,心脏都受不了,太难受了,一口气憋在心口,到现在都没缓出来,不行、这晚饭不能在这里吃了,心里不安宁。”
张黄云抬手露出手腕上的手表,看着手表时间现在才是晚上七点半。得、只能在熬一下了,把这场法式做完,说什么也不来了,得出去躲躲了,最后一场法式还是让给别人来,这钱我也不要了。
张黄云一咬牙,眼珠子又瞟了一眼冰棺里面躺着的刘欢喜,一边哆嗦不停的腿,一颤一颤的小步挪动,手举着铜铃法器,整个手也是颤抖个不停,铜铃哗啦啦的响起。
这让刘欢喜的亲人一看到张黄云这个样子,不断的点头,看着打了鸡血一样的张黄云,他们交头接耳道:“不亏是这一片地的张道长,看着他这动作姿势相当麻利,就是这个,牛、厉害。”
“瞄....”
“喵喵.....”
一直纯黑色黑猫,双眼绿油油一片,昂着头,甩着尾,大概是闻到祠堂里面饭菜的香味,不知从哪里窜了进来。
“吱吱吱.....”
“喀...啪...”这个时候扬仙村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瞄...”
“怎么回事,停电了?...”
“不是跟供电局那边说好了,怎么突然停电了,快打电话问问...。”
“村长,刚刚打电话问了一下,他们说电没停,让我们看看是不是村里的变压器跳闸了。”
.....
“瞄....”
“瞄..瞄....”
“啊....”一声凌厉的尖叫突然在祠堂响起,瞬间覆盖了正在说话的人群声音,啪..的一下,整个祠堂的灯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