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当虞仙儿再次见到秦穆时大吃一惊,她发觉站在面前的男子似乎变了一个人。
秦穆的面貌没有变化,但那淡淡的微笑,深邃的眼神……仿佛多了一股难言的气质。
“你暗伤治愈了吗?”
“没有啊,为什么会这样问?”
虞仙儿道:“我感觉有什么事情在你身上发生了,你的身上好象多了一股别样的气质,难道不是你的暗伤治愈了?‘
秦穆一惊,快速内敛了神色,笑道:“怎么可能呢。”
虞仙儿又恢复了平静之色,道:“可能是我的错觉,好了,我继续为你针灸吧。”
这一次针灸持续了一个时辰,依旧让虞仙儿脸色绯红,秦穆浑身燥热。
待到虞仙儿离去之后,秦穆赶紧催动全身的银白真气在百脉内流转,但效果已远远不如第一次。
他睁开双眼,长出了一口气,道:“看来修炼之道真的没有捷径可走啊!”
从此以后,虞仙儿水几乎每天都要来一次,但并不是每次都针灸,有时会击打秦穆全身的穴道,以期激活他体内的真气。
慢慢地,两人逐渐熟了起来,虞仙儿已不像先前那样冷漠了,偶尔会和他聊上几句。
秦穆从谈话中得知,虞仙儿虽然是天枢一脉中的客卿长老,但其实并不是圣地之人,只是因为天枢峰的一本宝经——素问上卷,才前来飘渺圣地。
飘渺圣地天枢一脉医术卓绝,而虞仙儿天赋更是异禀,短短时间内竟然可以将天枢峰的医经典籍融会贯通,推陈出新,去繁化简。
她年纪轻轻成为了天枢峰的客卿长老,甚至试图通过素问上卷推演早已失传的素问下卷。
听到虞仙儿提到素问经时,秦穆两眼放光。
他可是知道素问经乃是非常古老的宝经,相传是神农宝经的分支,里面记载了种种不可思议的秘术,甚至还有让人增添寿元的秘术。
“虞小姐你真可谓奇才,医术显赫,高明却又不故步自封,沾沾自喜,真是让人钦佩。”
虞仙儿淡淡的道:“其实也没什么,只要保持谦虚之心,谁都可以做到。”
秦穆叹道:“我就做不到,我是一个山野之人,未到圣地时连饭都吃不饱,又怎么会学到那么书上那些东西呢。”
虞仙儿,美眸睁大,吃惊的道:“你……你过得这么惨?”
“是的,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十天半月都不见丁点油水。”说到这里,秦穆神情有些落寞,虽然是假话,但却有部分真感情。
“我本住在洛川小城边,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谁知恶霸陈伯虎,蛮横不留情面,勾结官府目无天,占我大屋夺我田.。”
“我爷爷跟他来翻脸,反被他一棍来打扁,我奶奶骂他欺善民,反被他抓进陈府院,强奸了一百遍啊,一百遍!啊~最后她悬梁自尽,遗恨人间……”
“他还将我父子,逐出了家园,流落到江边,我为酬养老爹,只有独自行乞在庙前.,谁知那陈伯虎,他实在太阴险。知道此情景,竟派人来暗算,把我父子狂殴在市前!”
“小人尚健壮,残命得留存,可怜老父他,魂归天!为求葬老爹,唯有卖身为奴,自作践.。一面勤练武,一面食宿艰,发誓悬梁刺股,手刃仇人意志坚啊,从此刀枪剑戟在身边,我铭记这仇不共戴天。”
秦穆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道:“对不起虞小姐,让你见笑了,我太激动了,一时难以自拔……”
虞仙儿眼中现出一片水雾,柔声道:“叫我仙儿吧!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是我让你想起了伤心往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过这样坎坷的过去。”
“没什么,苦难的过去让我更加珍惜现在拥有的幸福。”
女性天性善良,秦穆的“悲惨过去”令虞仙儿心中充满了酸涩的味道,她柔声道:“秦公子你想学习医术吗?我可以教你。”
“真的可以吗,仙儿?”秦穆大喜过望,这是他期待的,但他心中多少有些惭愧,他用谎言博得了同情。
“当然是真的,以后我上午帮你针灸,下午教你医术。”此刻,虞仙儿脸上不再是一惯的平淡、冷漠,取而代之的是如花笑颜。
秦穆没想到这个外表冷漠,隐隐有一股出尘气质的美丽女子笑起来竟这样迷人。
女性天生善良,富有同情心,虞仙儿被秦穆的“不幸童年”感动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改往日的冷淡,细心的为他医治身体,想尽一切办法为他治愈暗伤,同时悉心的教他针灸医术。
秦穆心生惭愧,对这位美女多了一分敬重之心。
半个多月过去了,秦穆的暗伤还没有起色,这令虞仙儿诧异不已,她翻遍了所有医学典籍,但还是束手无策,每次都安慰秦穆不要着急。
期间彭昊,尘灯两位不正经的师兄多次前来,和虞仙儿很快也熟络起来。
多了佳人曼妙的身影,众人仿佛一下子打了鸡血,就连修炼狂人彭昊也格外殷勤起来,三人轮流出去,“借”来灵芝,灵鹤,多宝鱼,朝天犀作为食材,在秦穆的院中,以地为席,饱餐数顿。
终于有一天,当虞仙儿忸忸怩怩,从储物戒指中摸出一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土鸡的时候,彭昊,尘灯眼睛一下子直了。
土鸡高能有半米,又胖又圆,羽毛呈土黄色,扔进土坷垃堆里,估计没人会注意。
可就是这只土鸡,让彭昊,尘灯研究了半天,两人的目光更是多次落在了虞仙儿的身上……
虞仙儿在两人的注视下,明净如玉的脸蛋嫣然通红。
八珍鸡!
这可是八珍鸡!
少有的稀世之物呀,连圣地老祖都要流口水的奇珍美味。
整个飘渺圣地也不过十指之数,被天枢峰主藏的严严实实的,好生伺候。上次开阳峰主不过偷了个八珍鸡蛋,天枢峰主提着刀几乎追杀了整个东域,自此开阳峰主再没能进入天枢峰……
血淋淋的现实告诉他们,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血淋淋的现实还告诉他们,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到底是吃呢?还是吃呢?”尘灯眼睛泛着绿光,内心极其痛苦的犹豫。天枢峰主尤以性情暴烈著称,万一事情暴露,可就完了……
青色毛驴听到和尚的话语,摇头摆尾,它的两个前蹄扬起,一蹄指向天空,一蹄指向地面,口中更是接连发声。
“昂呀……嘛呀……昂嘛呀……”
“它在干什么,曾经饱读佛经?”秦穆一脸活见鬼的样子。
“这货,居然摆出佛陀降世的架势,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天上地下,惟我独尊!”彭昊瞪大眼睛。
“瞎扯啥呢。阿宝的意思是这事天知地知,我们知。只要我们咬紧牙缝,便可安然无恙!”
“好,就依阿宝的话!”尘灯给了毛驴脑袋一巴掌,当即站起身来,脸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师兄,起锅,烧水,快……动作要快……”
“好咧!”
秦穆看着虞仙儿,无语凝噎,仰望青天。他心里一阵纠结,好好地一根苗子,就这么被带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