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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大江东去将进酒

浩浩武林我独尊,

横刀四野斗苍穹!

钢铁英侠闯九州,

百万风雷出云丛!

削去昆仑接不周,

我以我血荐大江!

平生不枉江湖人,

欲执月刀破长空!

——无题

长空苍茫,乌云万里,狂风四起。

一片片灰蒙蒙的乌云从天边涌过来,一层层地卷动着,汹涌如潮!

一阵阵狂风穿林过江,从山上扑过去,从田野中冲过来,那些草啊树啊枝条乱挥,落叶纷纷——一片片地落叶在狂风中飞啊飞,一片片茂郁如幄的林子泛起一阵阵绿浪,绿浪在狂风中荡来荡去……狂风如刀,把林子中的枝杆横空折断;狂风如针,扎在街上行人的小脸蛋上;狂风如扇,把那林中的层层落叶、街上的阵阵沙尘全部卷起来,全部洒向半空……狂风咆哮着往山谷里钻去,轰隆隆……狂风又往人家的窗户挤进去,呼呼地响……咻咻地响,狂风从大街上飞过,一头扎入了树林里,枝折叶飞,噼噼啪啪,刷刷沙沙……

一声声雷鸣破云而出,轰轰隆隆,震耳欲聋,不绝于耳。一声又接一声,响如大锤轰中的大钟,砰砰,声声响彻云霄,令人惊心动魄。

一道道闪电飞驰而过,电光闪现,把那片阴沉沉丶灰茫茫的天空划作两半,闪电如不,瞬闪一现,夺目刺眼。一道闪成两道,恍似妻蛇的闪电舌,令人触目惊心。闪电飞驰——仿佛下一秒就会轰击你的头壳。

乌云汹涌,狂风大作;闪电滔天,雷鸣崩云。——这是一场暴风雨。

雨,豆一般大的雨,一点点地从云层上落了下来,一滴滴地被狂风吹碎,洒在地上……雨,针一般长的雨,一根根地从天空中坠了下来,一丝丝地被狂风分割,打在尘土之上……雨,越下越快的雨,一阵阵地从天而降,越下越大的雨,如洒,如泼,如倒……一条条的雨水坠到地上,溅起一串串的水花……大街之上,雨水成河,流向四面八方,流进千沟万孔……地上全是水,水面上正让频频坠下的雨击起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漩涡……大雨滂沱,雨点落在屋子上面——滴滴答答地响……落下的雨水汇成了河——哗哗啦啦地流……

狂风吹起,大雨纷纷……

大街上没有行人,一栋栋的大宅,一幢幢的的茅屋,都在一片茫茫烟雨中……

十三少站在门口,倚着门槛,神情恍惚地望着门外的大雨,望着茫茫烟雨中的大街,他目光忧伤,雨水溅进了门口,打湿了他的衣衫,他却不在乎!

他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一个月了。一个已经一个月不回家的人,都会想家。他想起自己的父母,会不会因为见不到自己而担心、忧伤,会不会正在思念着自己……他妈妈的口水是否还一如既往地念叨着自己的名字……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现在正在干什么……他想家,他想回家。

“邱小云——”

十三少喃喃自语道,他记的,只要找到这个叫邱小云的女人,他就可以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回到他要回去的那个人。

十三少一有空就去向人打听邱小云这个人的下落,他走遍了整个梨花村,可以问的他都问了,到头来却还是一无所获。梨花村里,没有人听说过邱小云这个名字,仿佛邱小云这个人从来不存在。

“小子——”路小安坐在自己专用的那张凳子上,不亦乐乎地喝他的酒,“你在想什么呢?”

十三少愣愣地走了过来,无精打采地坐在路小安的对面,又慢乎乎地拈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十三少又晃晃头,眼神一定,啧啧一笑:“好酒!”

“好酒?”路小安不禁呵呵笑起,道:“这酒壶中装的是茶!”

“茶?”十三少尴尬,仔细想想,自己刚才喝的时候,确实没有尝到酒味。

尴尬之余,十三少又有些生气,他以为是柳欣欣小气,专门在路小安常喝的酒壶里装茶水,想起来,人家路小安可是全梨花村的英雄,没有他,那中了‘狂血’的柳欣欣能活到现在吗?

于是十三少愤愤不平地站了起来,冲楼上大声喊道:“柳欣欣,你给帅哥我下来!”

那柳欣欣听到楼下传来十三少的怒号,即后气冲冲地走了下来,她那有几分生气的俏脸蛋上有一阵微红儿,看上去可爱动人;她玉腿纤长,走起路来很快,那轻轻一握的小蛮腰佩合着那丰硕诱人的小臀肌,动起来盈盈有趣,而且丰韵暗涌。

“干嘛?”欣欣娇声嗔道。

十三少摆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理直气壮地说:“人家路大鸟好歹也是你的大恩人,你干嘛那么小气,为什么要在他的酒壶里装茶?”

柳欣欣一听,目光一愣,柔声说道:“我没有啊?”欣欣娇嫩的小脸蛋全是无辜的表情,美眸中闪烁着委屈的目光,好不楚楚可怜。

十三少见欣欣没了气势,以为她心虚了,于是咄咄逼人地说:“还说没有?路大鸟对你恩重如山,情深似海,你不以身相许也就算了,你却还要用茶来沾污路大鸟的英名?”

欣欣见到十三少这么嚣张,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她嘟起脂唇小嘴,伸出纤纤玉手,玉指轻轻捅着十三少的胸膛,娇声斥道:“廖十三,你过分了啊?”

“过分?”十三少眉头一翘,轻哧一声,吟吟笑道:“滴水之恩,涌酒相报,你没听说过吗?人路大鸟对你可是一命之恩,那更要涌酒相报了!快快拿酒来!”

十三少觉到自己现在气势十足,毕竟有理气壮,他从未试过这般理直气壮地跟欣欣说话,他自以为是仗义直言,为路大鸟打抱不平,于是他义气风发,大言不惭,说什么都理所当然。

“一个堂堂正正的大侠,却喝茶不喝酒,传到江湖上,岂不要教人笑话?”十三少正气凛凛,句句有理。

“你不要冤枉我。”欣欣玉手轻握,脚尖一踮,嘟着小嘴皱着眉,目光闪烁,娇眸里全是委屈。

“冤枉你?”十三少无奈一笑,即后俊脸一板,兴师问罪地说:“有没有冤枉你,你去把闻一闻那酒壶就知道了。”

欣欣盈盈地转身,轻轻地走到路小安那边,伸出玉手轻轻地拈起酒壶,蛮腰稍稍弯下,她苗条的身子微微倾斜,把冰肌秀挺的小尖鼻缓缓凑了上去,只见她小肚一收,丰胸稍鼓,长长地闻了一会……即后,俏脸一板,目闪冰光,小嘴轻呲,娇哼了一声,一双玉手生气地握起小拳头,踮起脚尖走,气冲冲地走到十三少的跟前……

十三少似乎有所不安,眼神惶惶起来……他觉到欣欣有些不对劲!

欣欣嘟着嘴,腮帮上微红儿、稍稍鼓起,娇眸子睁大大的,目光清澈又闪出稚气,她往十三少狠狠一瞪,小腿轻轻抬了起来,就机灵地往十三少的脚趾头上狠狠一踩……

“哇——”十三少咧嘴痛叫……

欣欣一听,不解气,又狠狠地踩了两下……

十三少腿脚一收,老老实实地走到一边,一拐一扭的,趾头上疼的发辣,他那红通通的面儿五味陈杂……

“你赖皮!”十三少忿忿不平道。

“那明明就是酒!”欣欣娇音微颤,似乎那一肚子的委屈都要倾出来……

“酒?”十三少觉到可笑,他对欣欣的话坚疑不信,不过他还是把那酒壶拈手拿了过来,又把大鼻子凑上去,闻了一会,又嗅了两上下……

十三少有点尴尬,语气低沉无力:“真的是酒耶!”

十三少敏捷地向路小安望过去,只见那路小安满面的怡然自得……

这时,路小安不亦乐乎地拈起酒杯,灵活地把杯中的酒一干而尽,而后神飞色怡,只见他眨眨眼,哚哚舌头,啧啧一笑:“好酒!”

十三少目光一暗,他全明白了,忿忿道:“路大鸟,你玩我?”

路小安呵呵笑道:“小子,你误会了,我并没有存心玩你。我只不过是,见你刚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所以跟你开了个玩笑,以为可以逗你开心的,没想到你却较真起来了。”

十三少心情失落了,他觉到自己很可笑,让人捉弄了也全然不知,茶和酒都分不出来,不仅自作聪明地以为柳欣欣虐待路小安——不给酒他喝,还以此事为借口跟柳欣欣斤斤计较……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咋的了!

他一脸沮丧。

欣欣见到十三少一脸沮丧,心里乐呵了,盈盈走了过去,娇声笑道:“咋的了?你冤枉我了,现在良心发现,打算负荆请罪?”

十三少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地站着,目光暗淡。

欣欣见了他这副面容,心头抽搐了一下,莫莫其妙地觉到有一股气堵上了她的胸口,闷闷的,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笑吟吟道:“哼,你也不必愧疚了,我大人不计十三少过,我原谅你啦。”

十三少听到欣欣那娇哒哒的声音,就觉到有一群苍蝇在自己的耳边嗡嗡地响,令心情不好的他更加心烦义乱。十三少哼哼一笑,不耐烦地走到一边去了。

瞄都没瞄她一眼……

她的心又猛地抽搐了几下,还隐隐作痛……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十三少:面无表情,无精打采,而且还对她感到不耐烦。

平时的十三少,自夸自大,时不时就臭美,笑笑哈哈的……现在是咋的了?

欣欣低了头,一双玉手轻轻搓在一起,那对水灵灵的美眸子时不时地望向站在门口的十三少……

风变小了,雨也变小了,乌云已渐渐散去,天空一片苍茫茫的……远处的山,正笼罩在白茫茫的雨烟之中……大街上湿淋淋的,滴滴答答,屋檐上的水滴不停地落到地上……

轻风阵阵,细雨蒙蒙——一丝丝的雨在轻风中飞洒……

十三少神情恍惚地望着飞洒的雨,吹着凉快如水的徐徐轻风……

“你有心事吗?”路小安提起酒壶,慢悠悠地走到十三少的旁边。

“是啊——”十三少长叫一声,无奈地笑了笑,“我一直都在找一个人,可我一直都找不到他。”

忽地,十三少目光一闪,心切切地问:“路大鸟,你行走江湖几十年,一定认识很多人,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邱小云的姑娘?”

“姑娘?”路小安笑道,“你找一个姑娘干什么啊?”

不远处的欣欣在凉风中静静地站着,她长长的秀发微微被风吹起,她脸蛋嫩嫩的,有抹依依动人的羞涩之红儿……她那一对白白净净的小耳朵稍稍竖起……

“找到她,我就能回去了。”十三少道。

“回去?”路小安困惑不解。

“哎呀,你别问那么多了,我一时也说不明白。”十三少不耐烦了,“你就说你认不认识邱小云这个人?”

路小安呵呵一笑,道:“不认识。”

十三少失落地低头,冷冷地望向大街上的雨……

雨,停了。风,还在吹,好凉,好冰凉……

路小安站到门外,抬头望了望天空,天空一片苍蓝,万里无云。一轮金光灿灿的娇阳挂在高空,闪闪发亮!

路小安左手一拐,把酒壶挂在背后,撇嘴一笑,道:“十三少,要不要跟我走?”

“走?跟你走?”十三少惊讶,忙问,“你要走啦?走去哪?为什么不多住几天?”

路小安道:“武林中人四处走,外面处处是江湖。我看你是个可造之才,跟我去闯荡武林如何?”

她远远地站着,一双玉手里捧着一个小茶杯,杯中的茶水微微颤动着……她睫毛长长的,在秀挺的睫毛之下,她的大眸子汪汪发亮……

十三少愣了一下,摇了摇头,道:“那就是要到处流浪咯?”

“这是行走江湖,不是流浪。也可以说是游山玩水……跟我走,你就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武林是很精彩的……你不想当天下第一吗?你不想要武功秘籍吗?成为一个武林中人,再成为一个旷世大侠,经历过武林的恩怨,尝到江湖恨的味道儿,这才是人生。”路小安津津乐道。

“听起来,还挺刺激的。不过,我又不会武功,只有一把杀猪刀,岂敢去闯什么武林?”十三少笑道,“我还是做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又老老实实的人吧。”

“杀猪刀?”路小安听到这三个字,有点好奇。

十三少告诉他,杀猪刀是一把宝刀,不过没带在身上,一直都放在那床底下面搁着,现在那把杀猪刀的上面都布满了灰尘。

“宝刀,就应该时刻带着,尤其是作为一个刀客、一个武林人士,更要刀在人在。”路小安郑重其事地说,“你不会武功,我可以教你。我收你为徒。”

这一番话,实在是太诱惑了。十三少从小就有一个武侠梦,盼着有朝一日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大侠。现在,他已经穿越到了唐朝,唐朝,一个属于武侠的时代。

这是一个机会。十三少想。

这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他可以趁此良机,去腥风血雨的武林之中历练一番,去结识许多武艺高强的好汉,只要跟着路小安一起走,他的武侠梦有朝一日就会实现。而且路小安当他的师父,他还有什么不放心?

路小安,武林中的风云人物,各教各派的掌门都要给他几分面子,天下好汉都听说过他的英名。而且他的武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一把旷世宝刀金刚刀在他手,试问天下武林谁与争锋?跟他一起走,还怕有生命危险?况且,能从他那学到三招两式就已经很好了,万一他将毕生所学都传给我——那我岂不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侠?

十三少的心蠢蠢欲动,他实在不可抗拒。不过,他想,我还是不要做什么武侠梦了,我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还是早点找到邱小云那货,早点回到我原来的世界吧。

十三少大手一摇,道:“我现在,只想尽快地找到那个邱小云。其他的,我没兴趣。”

“邱小云?”路小安若有所思地说,“我确实不认识这个人,不过,我听过这个名字。”

一道闪电击在十三少的心上……

“什么?”十三少叫道,面色惊慌起来。

远远站着的欣欣低着头,目光暗淡,娇唇轻咬,一双玉手轻轻握着的茶杯时不时地晃动起来,淡绿色的茶水在杯子一上一下地动荡着……

路小安沉思道:“我记的,在半年前,昆仑派的大长老岳云飞跟我提起过这个名字……”

“哼——”路小安目光一闪,笑道,“我记起来了,确实在武林之中有一个叫邱小云的女人,她可是魔教中人,不少好汉都在追杀她……你为什么会认识这个魔女?”

“魔教?”十三少忍不住心寒。

路小安目光阴沉,煞有介事地说:“武林之中,一共有七十二派三十六教,名门正派之外,又有七大邪教三大魔教。我刚才所说的魔教,是指当今武林的第一大魔教——封神教,还有当今武林第二大魔教——诛仙教,这两大教是死对头,不过却有一个共同的圣女,这圣女的名字就是叫邱小云。”

十三少冷汗直冒。没想到,他一直以来,要找的人是一个魔教圣女。

路小安又严肃地说:“十三少,你为什么要找她?和魔教扯上关系,可是会被那些名门正派的人剁成肉泥的。”

“我没说找她啊?”十三少冷汗浃背,“开玩笑不行啊?”

“放心,我又不会把你如何。”路小安抚须笑道,“我这个人,平生有三大乐趣,一是斩杀邪教中人,二是斩杀魔教中人,三是斩杀正派中人。我既非正,又非邪,亦非魔,你岂跟着我,我护你小命,而且还可以帮你把那魔教圣女邱小云捉来给你当娘子,如何?”

这路小安,是何许人物啊?他傲视天下,无视一切武林中人,一生无畏,实在令人钦佩。

“走吧。”路小安冲十三少招手,“你与其死在这小小的梨花村里,还不如死在刀光剑影的武林之中。死在高手的刀下,死何足惜?潇洒走一回,做鬼也风流。”

“这就走了?”十三少的心里七上八下,一直下不了决心。

路小安认为十三少风流不羁,又颇有胆识,所以早有了要收他为徒的心思。现在几番话后,却见十三少迟迟不答应,于是心里急了,脑中闪出一个念头:“你不是要找邱小云吗?我带你去找她,她就在这个大武林中的某个地方。”

又道:“十三少,天下之中,盼着做我徒弟的人有千千万万,今儿,我亲口收你为徒,你还不乐义?”

十三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道:“好——你这个徒弟我当定了。我就跟你去大武林潇潇洒洒地走上一回,我要去和那三大魔教、七大邪教打打交道,再和那七十二派三十六教的一百零八位掌门喝喝茶!”

“砰——”

不远处传来一声响,欣欣手中的茶杯坠落到了地上,茶杯碎了一地,茶水也流了一地……那欣欣目光恍恍,小嘴轻启,娇唇微微颤抖,一双纤长的玉手慌慌不知所措,只见她俏俏的一个转身,踏起婀娜小步,就匆匆上了楼。

十三少望着她渐去渐远的娇小的背影,眼中泛过一阵莫名之色,轻轻低了头。

“现在就走吗?”十三少问路小安。

路小安抚须一笑:“现在风凉日丽,正是赶路的好时辰。你且去和你的那些朋友告个别,把你床底下的杀猪刀带上,我们师徒二人就向长安出发吧。”

“师父——”十三少神色严肃,语气坚定,他诚心诚义地叫了路小安一声师父,此时他目光似火,“弟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师父答应。”

师父——听了好悦耳,弟子,听了好舒服。十三少几句话说的路小安心里甜滋滋的,路小安乐呵呵道:“你有什么不情之请,说吧,为师都答应你。”

十三少咧嘴一笑,笑嘻嘻道:“你看,我们都要上路了,肯定要喝上几杯,不,喝个痛痛快快的。而且,我这个当徒弟的,还要给你这个做师父的敬酒呢。干脆,一会儿我杀几个鸡,咱们师徒俩儿今晚喝个不醉不休,明儿一大早再上路,你说好不好?”

路小安眉头一锁,双目一瞪,背着两手,大模大样地走回店里,即后笑逐颜开,道:“看来我收了一个不太听话而且还很调皮的徒弟。”说完,不亦乐乎坐在了他平日常坐的凳子上,悠哉乐哉地喝起了他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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