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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快刀杀人不见血

江山不如俏美人,

裙下作鬼亦风流。

眸含秋水使人醉,

发起春风万杰迷。

依依一顾娇如仙,

楚楚一笑柔似水。

美人羞涩好本色,

天地动心鬼神痴。

——无题

十三少和路小安回到店里,店中的客人已渐渐散去。十三少一屁股坐在凳上,一会抓耳挠头,一会撩起大腿乱抖,他死活都不相信,那个李九妹不做乞丐后会是那般脱胎换骨、美色倾城。

夕阳西下,余晖渐淡,黄昏入天,云散风凉。街上行人渐少,炊烟四起,梨花村里一片宁静。

“你干什么去了?现在才回来?”欣欣过来,十分不满地对十三少道。

十三少呵呵一笑,道:“本来我可以早些回来的,不过有一个美女垂涎我的美色,一直拉住我的手不舍得让我走……”

“你就吹吧,就你那样儿,也不拉泡尿照照,还美色?”欣欣斥责他道。

十三少这下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昂首挺胸的,道:“我雄赳赳气昂昂,世人都说我不凡。你——柳欣欣,可以骂我人格说我兄弟、瞧不起我爹娘,但绝对不可以抵毁我的颜值。”

“颜值是什么?”

“我文化水平不够,无法向你释义这个词。”十三少道。

这时叶小飞摆一副老爷的架子走了过来,他对十三少轻觑道:“奴才,你成天不干活,在这里白吃白住的,你不觉到无耻吗?”

“哼——我什么时候白吃白住了?我在几年前,也是拼命干过活的。”十三少自以为有理。

“几年前?”叶小飞气势嚣张,“你那把口不仅风流色语还尽会瞎掰呢!”

十三少不理他,别扭地转过头去。这才转过头去,就见到从门口匆匆进来了一个人——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十三少从乞丐那张脏兮兮的面孔可以认出,那个乞丐就是李九妹。

那女丐李九妹匆匆忙忙地来到这里,只见她惊惊慌慌的,一副惶惶不安又不知所措的样子。

“哇——才弹指一挥间,你又变回乞丐了?”十三少感叹李九妹的变装速度。

李九妹目光一闪,急匆匆地跑到十三少的后面,尖尖十指紧紧揪住十三少的衣衫,她脸上全是惊恐之色,此时有了依靠,更显的畏首畏尾,惊恐万分。

即刻,从门口一阵急促却扣人心弦的脚步声响起,又来了几个人。那几个人全是青巾蒙面,眼神凶巴巴的,目光里透着杀气,腰上都挎着大刀。

“把那个女孩交出来!”其中一个身材最为魁梧的蒙面人冷冰冰地冲十三少道。

十三少和欣欣他们这才知道,这个女丐为什么会如此惊恐失措了。此时,一股强烈的正义感涌上了十三少的心头,那是一种作为一个男人固有的气概,十三少感到热血沸腾,仿佛自己拥有了一种超凡脱俗的胆识和大无畏的勇气。

尤其是在一个软弱美女的面前,十三少认为自己更应该挺起肝胆有所担当。

于是十三少毫不畏俱地挺身而出,饶有气势地回敬蒙面人道:“你这个狗娘养的,要欺负一个软妹子?尤其是这么一个美如天仙、娇柔倾城的女子,我问你们,你们如何忍心?你们为什么这般狠心?”

柳欣欣完全不知道十三少在说些什么,叶小飞以为十三少被吓的不正常了。因为,这里并没有什么美如天仙、娇柔倾城且正被人欺负的女子,有的只是一个被人追杀的脏如污垢、臭气冲天的女乞丐。

“别抖,李九妹,”十三少小声地对李九妹道,“有我在,没什么好怕的。我作为一个万千少女迷恋的风流人物,我一定会在你临死之前逞一下威风的——也就是我保护不了你,只怕一会我自个也要跪地求饶,你还是抓紧机会赶快逃吧!千万不要连累了我。”

十三少几乎是用一种苦苦哀求又哭笑不能的语气对李九妹细语:“你那两只咸猪手就不要死死抓住我的衣服了——而且你还一阵臭气扑鼻的屎味儿——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啊。”

李九妹此时此刻,对十三少厌恶至极,还以为他是什么颇有胆气的好汉,现在却对自己说出这种见死不救的话,李九妹的心里是又气又害怕。

“你再不把她交出来,我就连你也剁了。”那个蒙面人慢慢地把刀拔了出来,一步一步地向十三少逼近。其他几个蒙面人也作拔刀状,紧随其后。

蒙面人步步逼近,十三少胆战心惊。柳欣欣在一旁也为他提心吊胆,面色苍白下来。叶小飞的那颗小心脏也悬到了嗓子眼……时刻都有生命危险,氛围早已紧张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人头落地、血流成河……

远处一个人,宛如千斤巨石,傲骨屹立,风吹起他的发,他目射杀光;夕阳的余晖铺上他的刀锋,他的刀刃闪现血光;他长长的头发在半空中凌乱,恍似鬼爪迷踪,发上全透彻了洋洋的杀气。——那人正是金刚刀客路小安。

他开口说话了,他的话中充满了刚劲:“你在我的面前拔刀的时候,你就已经死了。”

话才落下,就见他手起刀落——在刹那之间,席卷起一阵令人不寒而栗的风,那阵风令人毛骨悚然,他的刀如一闪飞电,刀光闪现之后,血溅洒在了半空中。

只见,他站在了那个拔了刀的蒙面人背后,他的刀已挎在了腰带上,他的眼中正闪着刀光。

那个蒙面人的脖子上已多了一道深深的刀痕,从那深深的刀痕里溅出了鲜红的血。还未来得及挣扎与呻吟,蒙面人就倒在了地上,他那源源而出的血流了一地。——只见到了一道飞影,他就已见血封喉。

“我的刀没有刀鞘,因为它从不沾血。”路小安道。

活下来的那几个蒙面人已经心惊胆战,他们面面相觑,一边步步后退,他们神色惶惶,目光怯怯,手足慌慌不知所措。最终连滚带爬的窜出了门口,连头都不敢回——不,应该说他们那时正怨恨为什么爹娘不给自己多生两条腿。

柳欣欣和叶小飞二人终于松了口气,心中又乐又惊。乐是十三少、李九妹二人逃过一劫,惊是路小安杀人的速度——他的武功高强到杀人不见血的地步。

李九妹悬了半天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她坐到了地上,如释重负,显得筋疲无力。她面容憔悴,大口地喘气。

十三少激动地要哭了。不过他的激动只在心里,他没有把自己的兴奋表现出来,而是慢悠悠地走到路小安的身边,嘴角边全是漫不在乎的笑。他满脸泰然地当着众人的面,欣欣得意地说:“看到没有,这是我徒弟。”

路小安是他徒弟?

柳欣欣冷冷一笑,她对十三少的臭美不要脸的程度彻底无语了。

“姑娘,这些蒙面人为什么要追杀你?”路小安向李九妹道。

“对,”十三少想起了那天有人要向井中下毒的事,向李九妹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有人要往我们院子里的水井下毒?”

柳欣欣走过去把坐在地上的李九妹扶起来,谁知她四肢酥软无力,连站起来都艰难,于是柳欣欣扶她到凳子上坐了。又连忙给她倒了杯水,道:“九妹,你且喝口水,压压惊。”

“哼——”李九妹哼笑一声,她冷冷地望着杯中的白开水,无可奈何地说,“连茶水都喝不上了吗?”

“实在抱歉,这村子里没有茶叶卖,所以……”欣欣有点过意不去。

“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责怪你。”李九妹对欣欣道。

“要不,我给你倒杯酒来?”

“不必了。”李九妹谢绝欣欣的好意,回过头来对十三少、路小安道:“我之所以让人追杀,还有你们水井下毒一事,这背后的因由全都和‘茶’有关。”

“和茶有关?”十三少道。

这时,一直在院子里打水的叶少秋走了过来,当他见到坐上的李九妹,他的脸上立刻披上惊欣之色。他匆匆走到九妹的身边,欢快地叫道:“九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九妹见到叶少秋,面色略有尴尬,一时竞说不出话来,好久才吞吞吐吐地吐出一句:“秋哥——”

十三少一听,心头一惊,忍不住叫道:“秋哥?你把这姓叶的唤作秋哥?你和这姓叶的是什么狗男女关系?”

叶小飞听到十三少这么无理的话,骂道:“死奴才,你胡说什么?”

十三少见叶小飞对自个很不客气,连忙回敬:“我知道你也是姓叶的,但我刚才那话不是说你——尽管你也是一个狗男。”

叶小飞气极了,但无话可说,于是只能嘟起小嘴装萌。

“我不管你们什么狗男女关系,你快回答我们问你的问题。”十三少道。

“等到今晚三更的时候,你们就会明白了。”李九妹低下了头。

叶少秋见到她这个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对李九妹道:“九妹,我见你这般疲惫不堪,必是在外头吃了不少苦——我可是一直在担心你。要不,我先扶你到我房里好好睡上一觉……”

“才见面,就去房间?还睡上一觉?”十三少心头大惊,对叶少秋斥道:“你搞什么?她要睡觉,那就要去我的房子里了,我那张床又大又软,我扶她去……”

十三少伸手去扶李九妹,却猛地让李九妹啐了一口痰水,李九妹狠狠瞪她道:“你离我远点!”

十三少尴尬至极。叶小飞一旁偷乐:“这奴才,糗大了。”

“你娘的,你就这么对待帅哥吗?”十三少骂道,“你瞅瞅你,之前还干干净净,似个大家闺秀,现在又扮回乞丐,还一身屎臭,你掉粪坑里了对不对?带你回房我自个都嫌脏。”

十三少十分不爽地走到一边去。路小安骂他道:“没种的小子,遭人啐口水了,也不回敬一下。”说着,拔出金刚刀递到十三少的面前,道:“拿起这刀,把那个向你啐口水的女人杀了,记住,不能让我这刀沾上血。”

在场的人听到路小安的话都惊了。

“十三少,你可不要乱来!”叶少秋怒冲冲地对十三少喊道。

十三少冷冷一笑,道:“我廖十三是那般小肚鸡肠的人吗?”

李九妹哼哼一笑:“我生来就是一个乞丐,我扮成一个大家闺秀卖豆腐花,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以免让人追杀。”

“切——没想到,你当乞丐都能当得如此理所当然。”十三少道。

“叶少秋,你先扶李九妹回房歇息吧!我一会再拿些酒菜上去。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今晚三更时分,自有分明。”柳欣欣道。

叶少秋扶李九妹回房去了。

十三少悄悄跟在他们的后面。叶小飞悄悄跟在十三少的后面。两个人蹑手蹑脚,鬼鬼祟祟。

“你为什么跟踪我?”十三少回头对跟在身后的叶小飞道。

“那你为什么跟踪那两个人?”叶小飞问。

“这叶少秋和李九妹关系不一般,我跟上去是为了看好戏!”

“什么好戏?”

“你笨啊!这一男一女的,共处一室,那衣服一脱,就是好戏了——”

“那我也跟上去看好戏——”

“你才多大?——少儿不宜!”十三少道。

两个人一路跟到叶少秋的卧室门口。他们都把耳朵竖了起来——

“秋哥——又劳烦你了……”

“九妹,你干嘛对我这么客气?你这些日子去干什么了?我好担心你,为此我还常常彻夜难眠。”

“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

“我以后会保护你的,相信我!一直以来,都让你受苦了。”

这时,李九妹猛地扑入了叶少秋的怀里,泪水夺眶而出,她在他的怀里哭哭啼啼……

叶少秋用力地抱住他,眼里全是心痛的目光——只有他才清楚李九妹心中的委屈和痛楚。

“这对狗男女!”十三少在门外小声骂道。

“你这奴才,人家秀恩爱,你生什么气!”

叶小飞责怪十三少道。

“妈的,可惜了,为什么不让我送她回房?为什么她不是扑在我的怀里?我明明知道,一个女人在这种时候是最容易对男人投怀送抱的,我却没有珍惜——这种机会我可能要再等一万年了。”十三少咬着牙,恨恨的说,“奶奶的,枉我这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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