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郑孟娆,陈艳进宫的路却是出奇的顺利。待到宫人们将她与其他的女子带进皇后的城福宫,一行人皆是对着后宫的几位嫔妃行了大礼。因为还为册封品阶,所以都是十分恭顺的立于一旁,低头等待皇后训话。陈艳历经一系列繁琐的程序后,终于能休息一下,不由的松了口气。与郑孟娆一样,都只是在电视里看过宫廷剧,所以她十分好奇,当朝的皇后长得是什么样,当然还有那些得宠的嫔妃。据说当朝的皇后如今甚是不得宠,她想皇后一定是丑陋无比。趁着皇后训话的档,她悄悄的抬起头,想要看看周围都是些什么人。怎料,她刚抬起头,刚看到那一袭华贵无比的大红色宫装的时候,一旁的宫女便训道:“放肆!皇后娘娘未叫你抬头,你怎敢直视皇后娘娘!”她忙低下头,一旁的皇后闻言却是笑了笑:“无碍。以后大家都是姐妹,不必如此拘谨。”说完便向陈艳看去,此时的陈艳着一袭碧绿的纱衣,趁得她更是亭亭玉立。在周围一群人中,更是显眼。“抬起头来。”皇后说道。陈艳战战兢兢的缓缓抬了头,眼中的那一丝慌张更是尽数的落在郑孟娆的眼里,她心里不由冷笑了一声。“果然是闭月羞花之容,你叫什么名字?“皇后夸赞道。陈艳听她夸赞,有些得意的回道:“奴婢叫陈艳。”皇后身后的沁宁训道:“皇后娘娘问你话,你应该行礼后再回话。”皇后抬手制止道:“新进宫的佳人,大都是这样的。宫里的规矩不熟悉,再重新学过就是了。”沁宁说道:“还不快谢谢皇后娘娘。”陈艳一头雾水,不知为何要谢她,于是呆立在那里。
郑孟娆掩饰住内心的嘲笑,提醒道:“你对皇后不尊,皇后娘娘未治你的大不敬之罪,你应该谢恩才是。”陈艳忙跪下说道:“多谢皇后娘娘。”一旁的婉妃笑了笑,问道:“果真是年轻啊,长得水灵灵的,脾性也是率真。是哪家的姑娘?”陈艳呆呆的跪在那里不敢起身,小声的说道:“奴婢是江侍郎的外侄女。”“那你的父亲是何官职?”婉妃又问。陈艳咬咬牙,小声说道:“奴婢的父亲官位低微,是个六品乡司。”婉妃闻言,有些尴尬的拿起锦帕捂了捂嘴,不再言语。一旁的齐妃却是笑了笑:“婉妃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想到自己的父亲被贬的事了?”郑孟娆对于那件事自然是知道的,对于齐妃这番话很是不屑,慢悠悠的说道:“说起官职,自然是比不上齐妃娘娘的娘家,朝中大员。可是撑起了我大梁的半壁江山呢。”齐妃听她这么说,忙说道:“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齐家虽是梁朝大家,怎么也说不上半壁江山啊。若是皇上听了此话。。。”一旁默不作声的昭贵妃突然说道:“郑美人不过开个玩笑而已,齐妃怎就当真了呢?”齐妃这才缓和了神色,端起桌边的茶水,心不在焉的喝了起来。
“地上多凉,起来说话吧。这么个娇滴滴的人儿,若是跪坏了,皇上可是要误会我们几个给你下马威呢。是不是?皇后娘娘?”郑孟娆起身上前扶起陈艳,看向皇后,皇后甚是赞同她的话。陈艳给郑孟娆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虽然不太明白她们几个在说什么,却是十分感激郑孟娆给她解了围。接下来,皇后便让其他五位佳人一一报了家门。自然都是些家世不太显赫的:姚太后的表侄女的亲戚之女,周婷;泗州富商之女田茹心;四品官员之女霍兰丽;织造署马大人马珍珍;的女儿还有都尉大人的侄女李婕。
介绍完毕,皇后便又向几人介绍了一番在座的几位嫔妃。“好了,接下来,管事嬷嬷便将你们带到新晋佳人的住所,等候给你们封赐品阶。稍后的几天,本宫便会差人去给你们再熟悉一下这后宫里的规矩,你们都退下吧。”皇后说道。几人又是对皇后行了礼,才缓缓退了出去。陈艳跟着一行人向佳人苑走去,时不时悄悄的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想不到宫里的墙这么高,守卫这么森严,以后还能见到李士齐吗?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被姨夫折腾得半死呢?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想起昨夜在江府,父亲对她训斥的那番话:“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皇上下旨入宫,多么难得的荣耀!你竟然想要跟那姓李的小子私奔!我的老脸都给你丢尽了!你是想要我们一家老小给你们两个陪葬是不是?”母亲在一旁看着父亲训斥,竟也不言语。父亲见陈艳不说话,又骂道:“好在你姨夫愿意隐瞒此事,不然你就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陈艳这才小声的说道:“我不是答应了进宫吗?父亲就不要再怪罪艳儿了。”父亲气得伸出手指向她:“你,你,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姨夫及时发现你不对劲,你就要跟那个穷小子跑了对吗?”陈艳反驳道:“他不是穷小子,他以后会有出息的!他说过要给我最好的生活!”父亲气不打一处来,朝母亲骂道:“看你生了这么个不小子!”母亲忙抚着父亲的胸口劝道:“老爷,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转而又对她说道:“你看你把你父亲给气的。”陈艳只好说道:“父亲别生气了,是艳儿不对。”父亲叹了口气:“算了,好在你明天就要入宫了。你要记着,我们生下你,可不是要你嫁给那么个穷小子的。我们陈家的荣辱复兴,可全靠你了。养育了你十四年,如今是你要报答我们的时候了。”想到这里,陈艳觉得眼睛有些酸涩。自己最亲的父亲母亲,竟然不管自己的感受,硬要逼着自己入宫。就因为父亲官职低微,所以要用她一生的幸福去换吗?她多想回到现世,可是那已是不可能的,她跟李士齐找了很多办法,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