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人,名唤范真。
身处龙腾宗,虽只是区区一介医师,却是地位超然,无人可捍。
而究其背后的原因,只道迷雾重重,无人可解。
于是,世人眼中,此人亦正亦邪,无外乎又成为了另外一段传奇。
此时,只见他面上虽有疲态,却双目矍铄,如藏阴狠。
候了一夜的萧飞,本就难掩心下的急迫,现在见他出来,更是顾不得其他,上前一步便道:“范先生,少宗主如何了?”
那么真切的焦灼,就那么直截了当的,出现在了那张年轻的面庞之上。
范真见着,眉目不由一冷。
“你倒是忠心?”他冷笑,深沉的眸中,竟是有着明显的不屑,“放心吧,他现在还死不了”。
说完,轻哼一声,衣袖一拂,径直离开。
萧飞下意识的,紧了紧掩在衣袍之下的双拳。
而此时的房内,却是烛光昏黄,一室药香,浓烈扑鼻。
仔细看去,一张软榻之上,分明靠着一抹模糊的影。
“萧飞,你且进来”
那人似极其的虚弱,本该声线纯粹的嗓音,此刻却是透着几分明显的嘶哑。
萧飞应了声,转眼便出现在了软榻前。
不出所料,此刻在萧飞的脸上,看尽的,全是一片隐忍的怒色。
“少宗主,你可好些了?”
可对于眼前躺着之人,他却也是绝对忠诚的。
所以,即便对范真有再多的怒,再多的怨,可他眸中的关切与焦急,却也是真心实意的。
“已然无碍了”那人轻咳了一声,却是答得虚弱。
不甚明亮的光影下,只见一袭白袍,松垮绵软的,依附在那副瘦弱的身骨之上。一头墨发,肆意铺泄,却不显半分的杂乱,只静静的依托着,那张明显又苍白了几分的俊美面容。
而此人,正是龙腾宗的少宗主,苏念墨。
此时的他,虽是一身病容,看似毫无反抗之力,可是那双如月般清朗的眸,却是一下泛过一抹威凛之光。
“我早前便与你说过,范真这人,性子阴沉,不好相处,让你凡事忍让些,若实在忍让不过,便避开他些,切不可让他察觉到你心中有所不满。你行事本就鲁莽,平日里,又随意惯了,若是我身子骨好一些,便能护得了你一时,若是有一日我不幸去了,而你又恰恰不小心惹怒了他,到了那时,谁能来保你一命?”
说完,便是止不住的咳嗽出声。
萧飞心下一惊,望着那面容苍白之人,神色紧张道:“少宗主”。
苏念墨微微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己无事。
“你是否从未将我的话放在心上?”随即,他又道,清朗的眸中,却是有着一抹了然,“若是放入心上,又怎会需要我三番四次的提醒于你?”
萧飞怔了怔,却是突然垂眸,神色隐忍,“弟子没有”。
苏念墨听罢,却是微微一叹,“你本就忠心于我,天地可鉴,而我,身为你的同门师兄,亦是你的好友,自是不愿见你平白枉受无妄之灾”。
萧飞身形明显一怔。
转瞬,他却是突然抬眸,目光无比坚毅的,又无比认真的,望向那软榻之上,满目忧色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