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后还没来得及睁眼,便先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我才皱了皱眉,就听见雷颖好听的声音。
他说:“你可算醒了。”
天花板是雪白的,床单是雪白的,连旁边走动的人身上的衣服都是白的。
好像是家医院。我眨了眨眼,清醒了一点之后才有了这个认知。于是又皱了皱眉,抬起手想要拨开因为刚刚四下张望而垂到脸上来的头发,但是没能达到目的。
我的手被人握着。
我这才发现手背上打着点滴。
握着我的手的男人微笑着,伸过另一只手来帮我抚平乱发,一面道:“你烧得很厉害啊,所以我擅自做主带你到医院来了,下次我们再试那法子好了。”
“唔。”我应了声,看着药水一滴滴的滴下来。
原来这次感冒竟然来得这样凶猛,被弄来医院还打了针都没醒,显然就不止是睡着了那么简单吧?果然这种天气已经不适合在河边吹风了。
雷颖叫了医生来。
做了一些检查后,那位医生拉下口罩,摆了副很严肃的表情给我们看,“没什么事了,吊完这瓶就可以回家了,但还是要自己注意点啊。最近天气变化很大,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胡来,要是恶化成肺炎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雷颖连连道谢,目送医生离去,转过来看着我,稍稍皱起眉,“以后不可以再那么早跑出去吹风了。”
声音很轻,但是毫无疑问,这是个命令。
我笑,“如果那个时候有张温暖的床可以睡的话,我怎么会跑出去自找苦吃?”
雷颖怔了一下,看着我,眉眼里的神色柔和下来,轻轻叹了口气,“你住的地方呢?”
我也叹了口气,“我被赶出来了呀。”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我向他伸出手,他看着我的手心,挑起眉来,表示询问。
我又叹了口气,“你那里,难道没有备用钥匙的?”
雷颖笑起来,“好像没有,不过我可以马上去配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