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酒吧叫做鳄鱼的眼泪。据说是家在本市很出名的酒吧。但我并不知道,我一向很少涉足这样的场所。
如果我想要热闹,我宁愿去肯德基。
就算被取笑也好。
我喜欢那里。
因为相比之下,那种地方实在要单纯快乐得多。
朱颜和岚向尧去了后台,我和玉坐在吧台旁边,喝着啤酒。
玉并不说话,我也一时犯懒,所以空气有些沉闷。
有几个搭讪的男人,都被三言两语的打发了。
我们开始百无聊赖的四处看,也不知从谁开始的,话题从评价这酒吧里各种各样的男人拉开。
“我讨厌有啤酒肚的半秃中年。”我笑着说,喝了口酒,抬起眼来,发现玉的脸色有些不对,而她的目光看向我身后的某处。
“怎么了?”我问,一面想转头。
“不要回头。”玉按住我,声音有点低,“如果你没看到,就等于他没有出现在这里。”
正是她这句话,让我固执的扭过头去。
彩灯转动着,将一束蓝光投在我身后不远的一个小桌子上。
那里只有一个喝得半醉的男人。
映着灯光,忧郁而憔悴。
我明白玉为什么不想让我看到他。
没有哪个女人忍心看到自己的情人这个样子,即使是前任的。
我叹息,端着我的杯子,跳下了高脚凳。
“常笑。”玉叫了一声。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露了个笑容给她看,然后走向那边的男人。
距离并不远,但我感觉自己走了半个世纪才终于在他面前坐下来。
“唷,一个人?”我说,带着淡淡的笑容。
他不耐烦的表情在抬起眼来看清我之后僵住,然后伸过手来轻轻抚上了我的颊,“小常?”
“嗯。”我轻轻叹息。
他醉得似乎比我想像中更厉害,连眼睛里也有了血丝。他的手从我的脸上往下移,抚上我颈,然后停在那里,轻轻的也叹了口气,“你实在是个很可恨的女人。”他说,“你总在我最想要人陪的时候出现。然后却又自顾的离开,你的眼里,倒底有过我的存在?”
“你有资格这样说我么?”我不动,只淡淡的反问。
他显然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握在我颈上的手稍稍用了点力,喃喃的说,“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拿根绳子捆着你,你才会永远在我身边?不,也许就算真的那样,你也会在天那边懒懒的笑……”
他真的醉了,平常不可能会这样说话的。
不过……我不由笑,看,这大概就是我们的关系了。
太过于相近的两个人。
太远了,会思念,但是太近了,就会厌倦。
如此周而复始,已经很多次了,所以我才会决定要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