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哥,什么事情,如此慎重?”张云逍问。
“有两个消息,一个是有关你让我查找的秦语遥姑娘的,一个是有关朝廷局势的,云逍弟是要听哪一个?”萧慎言故意卖关子。
“你有语遥的消息了,快告诉我。”张云逍一听到有秦语遥的消息,显得有些激动。
“就知道你肯定选择前者,让我来慢慢告诉你……”萧慎言把秦语遥的完整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张云逍。
“什么,你说语遥她是秦大人的千金,而且跟郭荣交好,现在,郭威郭荣父子在邺都已经起兵,而秦家的人自朝廷变故那天起就不知去向。”张云逍一脸不可思议,他实在难以想象秦语遥到底经历了多少困难。
“不错,据说皇帝十分生气,已经派人追杀秦家人。而且据推测,秦家之人可能是绕道前往邺都,想要跟郭威汇合。”萧慎言补充道。
“那太危险了,皇帝的人一定算准了这一点,早已布置了天罗地网,守株待兔。”张云逍担心道。
“是啊,只是不知道秦家人能否转危为安。”萧慎言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心里知道秦家人已经落到十分凶险的地步,除非有奇迹,否则很难活下去。
“慎言哥,谢谢你,你的消息实在是太及时了。我这就整顿好,即日启程。”张云逍说。
“云逍弟,你不是要单枪匹马去就秦家的人吧?”萧慎言担心地问。
“有时候,人多了容易碍事。而且此事只可智取,不宜强攻。”张云逍笃定道。
“那好吧,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为兄说。”萧慎言知道张云逍去意已决,自己不可能拦住他,便想着能否帮助他。
“慎言哥,我有个不情之请。”张云逍说。
“哦,有什么事但说无妨!”萧慎言答道。
“慎言哥,我想要你加入郭家的阵营。”张云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本来就是要去寻找秦语遥,而秦语遥跟郭家关系匪浅,到时候他也一定会帮助郭家,所以现在他就摆明立场,邀请萧慎言加入。
“云逍弟,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这件事要征得家主的同意才行。”萧慎言没有直接同意,但是也没有当场拒绝。
“慎言哥,说实话,大汉朝穷兵黩武,国力空虚,连年加税,百姓生活疾苦,怨声载道。且新帝刘承佑实乃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今郭威起兵,天下必将云集响应,杀进汴京只在旦夕之间。所以,我才劝你早作良图啊。”张云逍分析局势有理有据,言辞十分恳切。
“云逍弟,你的心意我知道,实不相瞒,我也有此想法。放心吧,我一定力劝家主,起兵相助于郭威。”萧慎言说道。
“如此甚好!我会留下张山暂领县尉之职,他会帮你处理军中事务,希望咱们能早日会师。”张云逍说。
“好!早日会师。”
说完话,张云逍走出大帐外,跟张山安排了一些事务,带着张安、张全离开颍川城,路上他们又去了一趟张连堡,将张林带上,踏上前往邺都的旅程。
临行前,连婉清找到张云逍,将连城璧交给他。张云逍是死活不肯收,他知道连城璧的贵重,他学了一些道家皮毛,看出连城璧不是凡品,里面应该隐藏着巨大的秘密,不过具体的东西他也说不上来。可是连婉清强塞给他,在连婉清看来,怀璧其罪,自己的连各庄已经惨遭横祸,这连城璧他们都弄不明白到底有什么用,反而张云逍对它一知半解,看得出这块璧跟他有缘,那何不顺水推舟送给他,也算是还他救命之恩。拗不过连婉清,张云逍只好将连城璧暂时收下,说是等弄明白它的作用之后,再还给她。
“婉清妹妹,你给我的这份大礼,我可是不好还呀。”张云逍说。
“云逍哥,你对我和张林的大恩大德,我们都没还完呢。”连婉清说。
“等我弄明白这连城璧的秘密之后,再将它还给你。”张云逍承诺道。
“那先等你破解了它的秘密之后再说吧。”连婉清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她吐了吐丁香小舌,卖了个萌。
“张连堡就拜托你照料了,我们这就启程。”张云逍最放心不下的除了秦语遥就是自己这一世的父母了。
“云逍哥,你放心吧,我就算是死,也要保张连堡周全。”经历了一场横祸的连婉清,知道亲人离去的痛苦,她发誓一定要保住眼前这些仅有的亲人。
“别说这些丧气话,有什么事情,可以到县城找张山和萧慎言,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张云逍说。
“嗯,知道了。”连婉清点头。
“好了,我们走了,保重!”张云逍抱拳施礼,转身离开。
“嗯,保重!”连婉清说道。在她的视线里,张云逍、张林、张安、张全四人骑马的背影渐渐远去,直到转角处消失不见。“大家一定要保重!”连婉清小声念道。
张云逍四人骑着马,速度很快,照这个速度下去,明日下午就能赶到。
“云逍哥,天快黑了,咱们也奔波了半天,是不是找地方休息一下。”张林骑着马跟在张云逍身边说道。
“嗯,前面如果发现旅店,咱们就下马歇息,跑久了,马儿也受不了。”张云逍回答道。
过了一会儿,他们来到一个小镇,天刚要黑,小镇上的人都已经散去,街道显得有些空旷。
“前面有一家客栈,咱们进去休息一晚,明早再起程。”张云逍用马鞭指着前面的一家客栈说道。
他们四人在客栈前下马,便有小二上前来招呼,将他们的马牵到后院的马厩里,并给他们安排酒菜和住宿。
“有人跟踪。”张云逍小声跟张林三人说,让他们提高警惕。这一路上,张云逍一直发现有人跟在他们后面,可对方一直不出手,可能是要找机会偷袭。
“客官,您的酒菜来了。”小二端上来一壶好酒、几盘小菜。
“小二,我问你一下,这里离汴京还有多远。”张云逍问道。
“哦,大概还有二十里,骑马半个时辰就到了。”如实回答客人的提问是店小二的基本素养。
“那这汴京离邺都有多远?”张云逍接着问。
“离的不远,不到二百里。”店小二答道。
“那这汴京跟邺都之间都有那些城市?”张云逍追问。
“哦,从汴京往邺都去中间隔着三个县城,分别是新乡县、鹤壁县和安阳县。”店小二也不厌烦认真回答。
“哦,谢了。”张云逍拱手道谢。
“客官您别跟我客气,我先下去了,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店小二非常有礼貌。
“这样看来,我们现在汴京城南二十里,明天经过汴京城外,一路向北就能到达邺都。”张云逍分析道。
“嗯,咱们这次一定能找到秦……”张全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差点说漏了,还好张安及时在旁提醒他。
“先吃饭吧,等一下到房里再说。”张云逍吩咐道。
用完晚饭,四人聚集在张云逍的房中,商议下一步行动。
“这次跟着我们的有十人左右,应该都是天陨阁的高手。为了对付我们,我想他们整个分舵大概是精锐尽出。”张云逍将感知到的情况告诉大家。
“哼,这几个月,咱们的进步也十分大,正好拿他们来练练手。”张安对天陨阁不以为意。
“对,这些该死的,像影子一样甩都甩不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解决了。”张林说道。
“我也正有此意,今晚我们先手行动,这样才能睡一个安稳觉。”张云逍将行动细节向三人吩咐了一遍。
过了一会儿,四人抬起头看向房顶。
“朋友,来挺久了吧,何不进来坐坐。”张云逍抬高声音,笑着说道。
他的话刚落,屋顶上突然传来一阵响动,明显是有人要走。
“哼,来了还想走。”张云逍冷哼一声,拿起桌上的茶壶盖子,朝屋顶用力一甩,只听“嘭”的一声,壶盖穿过屋顶,击中一名黑衣人的太阳穴,那人应声倒下,从屋顶滚落到地上。“动手!”张云逍一声令下,四人拿出武器四散开去。
“嘭!”走廊上一名黑衣人刚刚出现,便被张云逍一脚踢到院子里,直接昏死过去。
紧接着,短兵交接的响动传遍整个客栈,好几处地方发生了战斗。
“啊!”张安在一名黑衣人的身边现出身形,那名黑衣人则惨叫倒地,张安的月影剑法十分适合夜间行动,神出鬼没,杀敌于无形。
“吃我一锤!”张全将一名黑衣人逼到墙角,一锤抡去,直接将那人砸的肝胆欲裂,当场毙命。
而另一边张林也轻松斩杀一人,正跟一名高手对决。他的对手很有实力,使两把短刀,功法与张安类似。
张云逍则是在斩杀两人后,静立在屋顶,观察场中变化,在他的印象里,这里只有九个人,还有一个人未曾现身,他在等待对方出手。
“终于出来了!”张云逍的身形猛然弹起,下一秒他原先所在的位置已经被毁坏,一名黑衣人出现在屋顶。
“年轻人,武功不错,怪不得能杀得了流川。”那名黑衣人明显是这里的头目,他一出来就提到流川,而且看样子他的修为必定在流川之上。
“舵主大人,何必非要纠缠到底。”张云逍猜测对方一定就是分舵的舵主。
“哈哈,聪明,竟然能够猜出我的身份,不过聪明的人一般都活不了太久。”黑衣人承认了自己舵主的身份,在他眼里,根本不把眼前的张云逍当回事,他不明白流川是怎么栽的。
“是么,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张云逍手持秋水剑,施展凌波剑法,展开攻击。
“叮叮叮。”那位舵主成功挡住张云逍的进攻,“就这点速度,也想伤我?”舵主讽刺道。
“是么,那这样呢。”张云逍招式一变,施展一记碧波荡漾将舵主锁定,然后施展踏浪逐波,对其追身猛打。
“嘭!”舵主对张云逍的攻击应接不暇,连忙施展绝招,将他震开,两人都后退一步。此时他看向张云逍的眼神不再有轻视,对方的实力足够他全力以赴。
“试试我的新招式吧,千里烟波!”千里烟波是凌波剑法的第六式,施展开来能在四周生成烟雾,迷惑敌人,还能阻挡部分感知,是一种敌明我暗的战略招式。虽然张云逍还没有练成,勉强也可以发挥七八分的力量。
舵主一看情势不对,转身欲逃。
“想走,波定莲声!”只见张云逍的剑猛然划出两道白光,两道白光交接处,一朵剑莲陡然生出,而舵主的身形就在这剑莲旁边。
“啊!”舵主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胸口跪在地上,他的胸口上竟然出现了两道剑伤像是一个叉,一撇一捺,直接刺破心脏。“你竟然练成了功力外放。”舵主不可思议地看着张云逍,随即气绝而亡。
“嘭!”张林以一记巨浪滔天解决了对手。
四人很快打扫完战场,然后回到房间里休息,他们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不仅是因为铲除了敌人,更是因为他们发现了自己的巨大进步,这几个月苦练的成效让他们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