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挣扎了一下,宋煜的手就加重了力道,将她死死地钳在臂弯中。
她微微蹙眉,虽看不见宋煜此刻的模样,却也能想象那色-胚定是满面春风,一脸得意。
略略镇定,正想着该如何破了这局,宋煜已经靠了过来。从头顶绕到了她的耳畔,故意朝她耳朵吹了一口热气,呢喃含糊不清地喊了声“莞儿——”
锦绣浑身一震,宋煜竟乘机一口将她耳垂含住,细细地啃了起来。
她整个身体为之一滞,一种酥麻的怪异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宋煜吻得十分细致,从耳垂渐渐滑了下去,在她修长的皓颈上厮磨起来,另一只手很不客气地滑进了她亵衣的领子里。
他的吻很轻,很柔,如呵护玉石般,一点点地往下。以至于他的手也是轻轻的,似怕弄疼她般,一点点地探进去,然后轻轻地搓揉起来。
原本还剧烈反抗的锦绣,此刻已经被宋煜撩拨的一阵阵颤栗。空气中逐渐盈荡开一丝禁-欲的糜烂气息,带着男性低沉的闷哼,以及女子隐忍的喘息。
就在锦绣即将陷入迷茫之时,那原本游走在身体之上的手忽然停了下来,然后极其粗暴地抽了出去。
她猛然睁开眼睛,就见宋煜阴鸷的眸子冷冷看着自己。
带着冷酷嘲讽的笑意,漆黑的眸子透不出一丝光亮,满满的鄙夷跃然眉梢之间。
锦绣只觉得心脏像是漏了一拍,宋煜已经开口了。
“福晋很陶醉啊?”
锦绣一愣,见宋煜的目光冷冷地从自己脸上扫过,然后缓缓往下,接着嘴角噙出一丝玩味的笑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裙不知何时被那混蛋弄得乱七八糟,亵衣松垮地搭着,胸前的雪白赫然暴露在空气里。
脸顿时有些滚烫起来,再抬头,见宋煜的笑更深沉了。
她坐直身子,往边上移了移,胡乱地将衣裙一捋,然后狠狠瞪了他一眼。
宋煜又笑,“福晋生气了?可是本王服侍的不好?”
锦绣根本不答话,干脆将脸侧开,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宋煜不依不饶地嘲讽了几句,锦绣都不应声。
他顿时有了几分火气。
忽然伸出手,一把将她拽了过来,扯着她的头发,迫使她直视。
“看着本王!你不是盼着让本王爱吗,你不是巴巴地赶去碧柳招请本王吗?怎么,害羞了?本王的嫡福晋可不像是会害羞的人啊!”
他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冷若寒霜的眸子满满皆是讥诮不屑。他就是要这样折辱这蠢女人,她以为自己算什么,有二王府撑腰就能如此傲慢目中无人?
他宋煜,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女人来教训了!
他冷冷凝视着她,字字如刀剜:“福晋先前在碧柳招不是能说善道的紧吗,怎么,这会子反倒没话讲了?”
这白痴一样的女人,在碧柳招闹出那样一出,是想让他难堪吗!她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廉耻?一个女人,光天白日跑去妓-院,纵然不是水性杨花,那也是极爱在人前显摆的!
他的目光一寸寸的沉了下去,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无端的就被撩拨出这么一番火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对于名声,他是半点不在乎的。只是一想到她站在碧柳招门前那一脸清淡的模样,还有那如同面对着陌生人般的表情,他就无端的有些胸口发闷。
而且,这蠢女人,竟然主动提出帮他纳姨娘。她当他是什么了?
内院主母,不都是千防万防,生怕自家男人招花惹草,被那些狐媚子勾了去吗?
……
一想到这些,宋煜就觉得内府都燃了起来,拽着锦绣的手再加重了几分力道。
锦绣就有几分吃痛地皱了皱眉,然后抬起头,潋滟的眸子轻轻闪过一丝光滑,好看的红唇终于打开了。
“臣妾若是惹恼了王爷,王爷大可责罚,不必自个人生闷气,气坏了身子。”
她的面容很平静,语速缓慢,口齿清晰,似特别为了他能听清楚。
宋煜顿时有种浑身戾气无处宣泄的感觉。
“你以为本王不敢拿你怎么样!”
他瞪着眼睛,眉梢跳动不已,双目就要喷出火来。
然锦绣仍是那副淡淡的,静谧安稳的样子,就连先前吃痛的眉心都放缓下来。就那么遥遥看着他。
宋煜觉得,她像是在看一只跳梁小丑。
这种荒唐的错觉,让他本就抑制不住的怒火一瞬间点燃了。
他扑了上去。
一下子将锦绣压倒在身下,重重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每一下都像是带着惩罚般狠狠吮吸,似恨不得吸她的血,吃她的肉。
锦绣试图去推,发现他根本岿然不动,于是用手去捶,用脚去踢他。
他干脆腾出一只手来,反手将她的双手握住,重重一扣,将她的两只臂膀直接翻过头顶。
另一只手根本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粗暴地伸进亵衣里,沿着她柔滑的肌肤,狠狠搓揉起来。
他的唇暴烈地朝她的红唇进攻,硬是将舌头挤了进去,在里面打了个转儿。身体的某一处忽然炙热难耐,压抑地迫不及待要找到一个宣泄之处。
他的身体变得滚烫,手掌和舌尖运动的益发激烈。
就在他准备一把扯下将她躯体包裹的束缚之时,顿觉舌尖一阵剧痛。
这么一愣的空隙,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大力气,一把将他推开,他几下摇摆,差点摔倒在地。
等站直了身子,才觉舌尖的疼蔓延到了舌根,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充斥口腔。
这个疯女人,竟然咬伤了他!
他怒目而瞪,想要狠狠给她一个教训。却见她束衣笔直坐在车榻之上,目光淡然,无半点胆怯之意。
这无端让他想起那一夜,她也是这样的神情,目光沉沉,让人看不透半丝情绪。
他可是堂堂皇室七王爷啊,这个白痴女人,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将他弄伤,她凭什么有这份胆量?
他忽然有几分看不透了,他原本以为,这个王语嫣的妹子,五福公费尽心思塞到七王府的嫡福晋,定然是听令于辽东王府的。
既然是听令于辽东王府,她不应该小心谨慎,垂求怜悯,以好以美色迷惑于他,从而助辽东王一臂之力?
那么,她在反抗什么?
宋煜认真地审视着她,想要从那波澜不惊的眸子中看出一丝半毫的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