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斯是一个人来的,锦绣正坐在临窗的雕花长椅上,闲闲地翻阅一本放在案几上的书。
是一本闲散游记,正看到描写塞外胡杨的壮阔,就听见门“嘎吱”开启,露出姑苏斯鬼鬼祟祟急不可耐的脸来。
闪身进了屋子,转身小心地将门关上,然后搓着手一脸色-样地打量屋子。
雕花长椅前放了一盏屏风,急着软玉在怀的姑苏斯根本没有注意到屏风后面的锦绣,就一脸猴急地往里屋跑去。
里屋是单独整理出来的,专供内院的客人休整,有一张小小的榻榻床。
锦绣觉得姑苏斯之所以把地方选在这里,是因为正值寿宴宾客都云集在外头,靠近太太和汝南侯夫人的院子基本不可能有人过来,就连丫鬟都全部拨出去伺候了,所以姑苏斯才敢这般有恃无恐。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谁能想到他姑苏斯竟然敢在内院重地、太太和夫人的眼皮子底下干如此勾当!
等到姑苏斯一脸兴奋地进了屋子,锦绣才站起来,缓缓地出了门,将大门锁上,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
里屋是供贵客休整的地方,来往的官家太太小姐有累了的直接在这里午睡,所以里屋窗户上挂了厚重的帘子,三层的蜀南刺绣暗帘,一旦拉上,窗户便一丝光也透不进。
屋子里黑黢黢的,姑苏斯微微蹙眉,还有些不适应。
正想着要不要将帘子撩起,就听见不远处的榻榻床上传来一阵女子压抑的嘤咛声,带着娇柔的喘息,屋子里气氛瞬间变得糜烂火热起来。
姑苏斯哪里还敢耽搁,阴笑着直接朝榻榻床摸去。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依稀能看见一个朦胧的影子在床上不断翻滚,伴随着女人夸张的喊声,被子的一角轻轻滑落。
被子下的娇小身子在情-欲的作用下放荡不堪,身体蜷缩成诡异的弧度,口中不断发出嘤咛嗯啊的喊声。
“小妖-精!”姑苏斯被女人这么一喊弄得全身都酥麻了,想也不想直接压了上去。
原本还准备情话几句的,谁晓得在情-药的作用下女人更加的主动,一双略微有些粗糙的手直接覆到姑苏斯脸上。
姑苏斯还纳罕着元娘娇滴滴的小姐怎么双手这般粗糙,女人的唇就靠了过来,使劲儿在姑苏斯身上磨蹭。
干柴烈火,一触即发,姑苏斯脑袋早就被一片空白了,很快跟着搅到一起。
屋子里是一派热火朝天,内院的某一处汝南侯夫人一脸隐忍愤怒地跟在宋澈身后,宋煜则一脸寡淡隐含笑意地坠在最后头。
宋澈走得很快,面上一派警然之色,指着其中一栋院子,冷冷地吩咐姑苏家的下人:“打开!”
那下人有些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求饶般看汝南侯夫人。
汝南侯夫人竭力忍着,冷声点了点头,那下人才飞快地将门打开。
屋内空空如也,什么人也没有,宋澈还是不放心,进去转了一圈。
见宋澈空手回来,汝南侯夫人才冷笑着问:“妾身没有骗王爷吧,江小姐真的不在妾身这里。”
宋澈不应声,阴着脸走了出去,门外丫鬟香棠正一脸担心地候着,就听宋澈急速问了香棠一遍:“江小姐真是被汝南侯府的下人带走的?”
香棠飞快低下头,努力做出一副焦急担忧的样子,连连点头,声音里已经带了几分哭腔:“是一个叫琴什么的丫鬟带走的,说是夫人邀请小姐去作陪。”
说着就拿帕子掩了眼睛,抽泣起来:“还不许奴婢跟着,让奴婢在外头的路口等人。奴婢左等右等,这都快开席了也不见小姐的影子,没办法了才请王爷来的。”
一副奴婢找不到主子焦躁不安的样子。
看着香棠委屈拭泪,宋煜心中就忍不住发笑。
当木婂将消息带给他们的时候,他立刻有了主意,派人将香棠追了回来,毕竟这种事香棠出面可比木婂可信度高,也更能叫姑苏家百口莫辩。
汝南侯夫人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宋澈有些胡搅蛮缠,还有宋煜那厮一直紧紧坠在后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汝南侯夫人就觉头疼不已。
八王爷什么时候和宋煜走得这样近?
香棠的哭声越来越大,汝南侯夫人益发觉得闹腾,面色不由沉了沉,呵斥道:“我一直在外头招待客人,什么时候派人去请江小姐了,你这婢子休要胡说!”
跟在汝南侯夫人身边的一个老奴也有几分愤愤地挺身,冲香棠吼道:“你这丫鬟,分明是自己跟丢了主子还赖到我们夫人头上……”
就见宋澈如刀子般的眼神甩了过来,那老奴顿时觉得心中一凉,到了嘴边的话一下子给憋了回去,悻悻往后退了一步,不敢再骂。
宋澈懒得跟她们说,直接阔步走了出去,往下一个院子奔去。
一连查看了好几个院子,就在汝南侯夫人有几分不耐之色的时候,众人走到了香丹院,汝南侯夫人的脸也黑的跟锅底一样。
“王爷虽身份贵胄,也没有理由这样子擅闯府邸内院吧……”
正说着就见宋澈直接绕过她,皱眉看了眼门上的锁,吩咐道:“打开!”
那下人哪敢。
一连开了几个屋子,汝南侯夫人的脸也由最初的隐忍变成现在的剑拔弩张。姑苏家毕竟是皇后的母家,姑苏阁老又是内阁首座,地位可谓非同一般,即便宋澈是身份尊贵的王爷,也断然没有能容得他在姑苏家撒野的道理!
下人就再次用眼神请示汝南侯夫人。
汝南侯夫人并未像之前那样耐着性子点头,一路走来,她越发觉得宋澈是在有意刁难。甚至忍不住看了宋煜一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宋澈一定是跟着那混-蛋学坏了的!
什么江小姐不见了,宋煜那孽-障不也拿福晋不见的事情做筏子,差点讹了府衙好大一笔银子!
姑苏家消息灵通,汝南侯夫人是知道宋澈花了大价钱去珍禽馆用膳的。这会儿更加怀疑,会不会是没银子才想出这样下作的手段,抓着姑苏家不放,为讨一点好处?
一想到这,汝南侯夫人就有几分怒不可遏,他们当姑苏家是什么小门小户吗!姑苏阁老入阁的时候,你们两个小子还是没断奶的乳娃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