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宋煜这时候才想起锦绣来,朝锦绣挤眉弄眼,一副邀功的样子。
锦绣真是哭笑不得,这混-蛋!
……
好不容易下了山,走在寺庙开阔的院子里,月色明亮如昼,倾泻在人身上,宛若镀上一层白霜。
宋煜刻意卡在锦绣和元娘中间,迫使元娘和宋澈并肩而行。
就见元娘脸色有些不自然,宋澈也是一副窘然之态,不知该说些什么。
宋煜便找了话题来问:“你们怎么好端端的跑上山去了,不知道这荒郊野岭的野兽横行吗?若非我和老八赶来,你们今儿个可要如何办?”
语气有些重,略略有些埋怨的意思。
元娘就局促不安愧疚万分地低下头去,怯怯道:“都怪我,是我闹着要去采嫩竹的,还请七王爷不要责怪福晋。”面上更加尴尬。
锦绣想说些什么,却被宋煜以警告的眼神制止了。
就见元娘像是犯了大错样,不断给宋煜和宋澈请罪:“烦劳两位王爷了,今日若不是二位王爷出手相救……”
宋澈青涩的脸立刻浮起一丝不好意思,连连安慰元娘:“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不必挂在心上。”
元娘便感激地看他一眼,宋澈则脸色憋得红红的,一副羞涩的样子。
一看就是不谙世事的大男孩!
宋煜故意将脚步放得很慢,好给宋澈和元娘闲聊的机会。
听见宋澈问元娘:“你们去后山只为采嫩竹?你还会厨艺?”
元娘声细如蚊:“略懂一二。”
宋澈一下子来了兴致:“帝京会厨艺的府邸小姐可不多,难得,难得。”
元娘默不作声,脸已经红的跟火烧云似的。
宋煜就在边上小声地对宋澈说了句:“人家可不是帝京人士。”
宋澈纳罕。
宋煜狭促一下,刻意打趣:“岭南江家的姑娘,老八你未来的福晋,怎的,竟然不认识?”
宋澈顿时恍然,不由再看元娘几眼,自己倒是扭捏起来,窘迫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元娘更是红到了耳根子,再也不敢搭一句话。
气氛一下子微妙起来。
宋煜却大笑着,很是开怀的样子。
这一夜还是元娘和锦绣一间屋子,佛家清静之地不好夫妻共处一屋。锦绣也乐的躲宋煜。
只是这一夜元娘一直小脸红扑扑的,话也不多,夜里翻来覆去好半夜才睡着。
锦绣不免在心里叹了口气,由得宋煜这痞-子一闹,只怕没有的都要闹出些什么出来。
八王爷俊逸活泼,肆意洒脱,正是元娘儿时期盼的夫婿样子。元娘娇美温柔,有几个男人不动心的?
难道真的是夙命,注定她们要嫁到一处,做一辈子的姐妹?
可是这帝京啊,实在不是自由的地方!
若是有的选择,她十万个不愿意元娘嫁过来!
第二天随意上了香,宋煜便张罗回去的事。
秦氏求了个恩典,想留下来做法事,宋煜只皱眉看了她一会儿,到底没有拒绝。
而程青青和吕姨娘则一脸殷切,视线不断在宋煜身上打转,哪知宋煜一直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回府的时候也是自己个儿骑马,紧紧坠在锦绣的马车后头。
元娘一路上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视线总是忍不住往马车外看,终于红着脸小声地问锦绣:“八王爷对我们有救命之恩,你说我要不要送点东西聊表心意?”
锦绣在心里叹了口气,到底没有揭穿她,只说:“王爷贵胄,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纵然是一份心意恐怕也不好选。”又说:“没事的,王爷不是那等斤斤计较的人,姐姐也不必放心上。”
元娘不知是失望还是沮丧地“噢”了一声,不再提。
看元娘黯然的模样,锦绣只能再将心硬一硬,心中悄然致歉:姐姐,原谅妹妹的自私,八王爷虽好却是生在皇家之地,注定一生不能安稳!皇室的刀光剑影,还是远远的躲开好。
有些富贵荣华,是要花一辈子的自由去换取的,这样的锦绣前程,不要也罢!
……
元娘直接坐马车回去了,宋煜则邀了宋澈去书房喝茶,程青青和吕姨娘扭捏了一下还是只能回自个儿的院子。
宋煜是下午的时候来墨竹小筑的,一副面色如春,兴致盎然的样子。
来便点了一壶果茶,等木婂下去煮茶的时候,他就笑着跟锦绣说:“我瞧老八的样子,对那位江姑娘印象不错。要不你明儿个去宫里探探淑嫔的口风。”
意思是让锦绣去牵线搭桥,锦绣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八王爷的婚事自有皇上和淑嫔娘娘做主,我这做媳妇子的怎敢随意开口,还请王爷不要为难臣妾。”
宋煜就皱起眉来。这女人,又在闹什么别扭?他以为她见到老八和江家姑娘对上眼会十分高兴,哪知道……
她不是和江家姑娘谈得来吗,不该盼着江家姑娘留在帝京吗?怎么又摆出这幅冷冰冰的样子……女人的心思啊,真是难猜!
宋煜有些郁闷,本来是好心想让她有个说得上话的姐妹,所以他才会费尽心思安排这描绘,谁晓得人家根本不领情,还一副神情冷淡的样子,像是他犯了什么大错似的。
真是吃力又不讨好!
宋煜气得咬牙切齿,锦绣根本不为所动,还叮嘱他:“王爷有时间担心别人,不如顾一顾自己吧。昨儿个在竹林的时候,王爷可是风头遒劲啊,臣妾怎么不知道王爷有那样好的功夫?”
箭无虚发,一刀斩掉狼王的脑袋,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办得到的。
锦绣眼底便多了几分深意,他到底还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到底是什么人?
宋煜沉了沉,没有接话,只低沉说了句:“以后你自有机会知道的。”然后抬头认真地审视锦绣,一字一顿道:“本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
锦绣只无所谓地摊了摊手,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臣妾不好奇王爷的,也请王爷不要随意揣测臣妾的心思。”
还是在责怪他乱做媒人,宋煜只觉得像是被人啪啪打了两耳刮子,真真是好心成了驴肝肺。
这女人,当真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