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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毕业进行时

“终于来了,你们再不来,阎王可就得请我吃饭了!”

离吕初所在的K大不远,李波住了很多年的小屋,再次迎来了吕初与方琴的身影,小屋不算很大,典型的单身公寓,一室一厨一卫,加起来不超过三十平米,可就是这样不大的地方,对于H市这样繁华的都市来说,每个月也需要差不多一千元的房租,相当于李波这个水电工每月三分之一的工资。

话说李波,自从高中辍学以后,便只身闯荡社会,餐馆里洗碗刷盘,学习做菜,手机店里翻新手机,销售解说,小区公寓当过保安,种过花草,工地上拌过水泥,搬过钢管,……五六年的时间,李波干过的工作,连他自己也已经有些记不清了,一直摸索,直到现在这个水电工作,李波才终于找到了自己安身立命的工作,相比之前的工作,水电工,这一身份,不仅让李波养活了自己,也得到了领导的赏识,李波能在这个工作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尊严,最为最要的是,不需要太大的体力,相对比较轻松,而且工资也相对之前,高出了很多。

“我说你这兄弟,工作那么多年,也不说买张车,这样我们也能沾沾光,享受一下接驾的感觉啊!”一进屋,吕初便对着李波埋怨道。

从K大到李波的住处,虽然不是很远,但也需要转两次公交车,一路奔波,吕初与方琴难免有点疲惫,可一进门,瞬间便被一阵扑鼻而来的菜香征服了,不得不承认,李波毕竟曾经在餐饮界干了不长的一段时间,加上,一直以来,做菜几乎是他唯一的爱好了,虽然无法与那些一流厨师相比,但是二流的话,还是名副其实的。

“有得吃就不错了,再说了,你以为养一张车容易么,日常保养、保险费用不算,只是加油,估计兄弟我就得破产了,难不成到时候你养我啊……”

一边上菜,李波一边迎合道。

“如果你是个女的,我到可以考虑一下,这不过你这五大三粗的,我想我品味应该没有那么重!今天要喝两杯不?”

“谁怕谁,大不了等会让你跟大嫂睡这里,我到外面溜达一下!”

“逗你呢,知道你这兄弟重义气,来吧,庆祝一下哥哥我毕业了!”

一上桌,话语渐渐少了,更多的是一杯杯沁人心脾的白酒,不断的在饭桌上碰撞,就连一向很文静的方琴,似乎也被这觥筹交错的气氛感染了,也一个劲的互相碰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切似乎都显得那么祥和,但虽然吃的东西一样,三人却各有心思,借着酒精的麻醉效果,三人也开始慢慢话多了起来。

“小初,毕业以后准备找个什么样的工作啊,是留在H市,还是想到其他地方看一看!”拍着吕初的肩膀,李波语重心长的询问道。

“哎,我也不确定啊,你也知道,哥哥我是单亲家庭,我老爸一个人供我上大学到现在挺不容易的,毕业了,我也希望能好好的报答他一番,虽然也想到外面闯荡一下,但太远了,万一有个什么事,回来肯定不方便,所以,还是希望就在H市找个工作先上着吧。”淡淡了自饮了一口,吕初抬着头,很是认真的回答道。

“要不,就到我这里吧,你学的不是土木工程,建筑设计专业吗,凭你的文化程度,做个建筑设计师应该搓搓有余的,到时候我像我们领导推荐一下,以后我两也能多多照应一下,你觉得呢?”

“如果真能这样,那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只不过,我一个才毕业的毛头小子,你们领导会要我吗?”

“呵呵,你还别说,这我还真打听过,建筑设计师这个职位,其实真正在职的也就三四个人,但设计公司里面,挂名的可不止这么几个,差不多得有二三十人,都是一些拿着闲钱,不干实事的,所以,有时候,忙起来,这个职位可是很缺人的,而且工资比我可高多了……”

听着李波的话,也不知道怎么的,吕初的眼眶竟渐渐有些湿润起来,萍水相逢,相交数年,六七年,说出不长,说短也不短,对于吕初来说,李波这个朋友,早已不是朋友那么简单。

“那如果可以的话,你就帮我问问吧,跟你在一起,没事还可以跟你喝两杯,想来也不错,来,在来一杯!”

“好咧,那以后我可等仰仗你多多照顾了,呵呵!”

一遍倒酒,李波一遍嘻嘻哈哈的笑着,生活也许就如他们所说的,即将很正常的走下去,可是,有时候,想法跟实际是有很大出入的,而令他们未曾想到的是,这一段,李波为他们做的毕业晚餐,也成了三人最后的散伙饭。

觥筹交错,到处弥漫着酒精的味道,在李波不大的出租房里,已经被酒精麻痹了意识的三人,互相依靠着,很长很长却又很短暂的时刻,分不清是月光还是灯光,映照着三人似乎依旧青春的脸庞,直到第二天刺眼的晨光再次照进这简陋的小屋内。

那一晚,说了很多话,但很多都已经记不清了,只是依稀当中,三人好像都说了一句自己的梦想。

“我要挣很多很多的钱!”

“我要结婚!”

“我要找个好工作!”

这三句简单的话,似乎是包括了整个人生,包含了所有毕业生为之奋斗的一切,可就是这三句简单的梦想,让多少走在路上的人,不顾满身荆棘,也一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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