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哈哈……”
这瞬间发生的转折让所有人都惊呆了,然后爆发出一阵大笑。整日训练多么枯燥啊,没事找点事儿,才有滋味嘛。
“唰!”
满腔的怒火无法遏制,刘兵一个箭步,冲到李劲松身前,脸上的浓痰还在顺着脸颊缓缓向下挂流。
“啪!!!”
一声惊响,李劲松连带着易星在地上滚了两圈。
易星竭尽全力,颤抖着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李劲松通红的左脸,上面还有五个鲜红的指印高高肿起!
那一瞬间,易星的眼皮停止了打颤,身体中似乎也多了一些力量,他缓缓地匍匐到李劲松身旁,深深地看了李劲松一眼。
然后毅然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眼神却是异常的冷酷!
“看什么看?小子,老子告诉你,今天只是个开始,明天再耽误老子吃饭,老子接着教训你!”刘兵一抹脸上的浓痰,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马涛走上前将李劲松与易星扶起,他的实力在第二军中也只是垫底,刚刚根本没来得及阻止刘兵的攻击。
“易星,别想太多,你的实力我见识过,虽然现在还不能战胜刘兵,但我相信以你的天赋,很快就能报仇了!”马涛拍拍易星的肩膀,出言安慰道。
易星点头默许,然后看了眼左脸高肿、眼神暗淡的李劲松,咬了咬牙,对马涛问道:“马大哥,军中不禁止士兵间的私斗吗?”
马涛摇头:“张军长虽然规定士兵间不允许有造成重伤的私斗,但对于一般的私斗却是不管的,因为这样还有益于士兵间的相互激励。”
易星了然,没有再说什么,与李劲松相互搀扶着,一同走向第二军的训练场。
马涛看着易星和李劲松的背影,想到待会他们将要面对的事,心中有些担忧,但他还需要值守,无法和易星他们一起。
……
偌大的训练场中,此时已摆上了大量的桌椅,每张桌子上还放有四份美味的早餐。在训练场的中央,还架起了一座高台,高台上有一口大锅,看起来醒目无比。
而在大锅的边缘,挂着七个大字——“最后两名打饭处”!
“这算是对落后者的羞辱吗?”易星心中想到,“以我的身体恢复能力,少吃一顿早饭影响不会很大,但是李大哥他……”
易星心中一番挣扎,最后还是决定冒着巨大的羞辱去给李劲松打一碗饭,因为李劲松的那一巴掌,是为了他挨的!
易星一步步向训练场中央的大锅走去,身上插满了其他士兵各种各样的目光,有嘲讽、有同情、有冷漠、有好奇……
而最多的,却是一种玩弄的目光,他们期待着易星接下来的表情,因为事实,似乎并不像易星想象的那么简单!
短短的几十米,易星却感觉像是走了许多年。这样的屈辱,他从来没有见过、承受过,因为,他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
远处,一片无人注意的阴影里,二十一道身影静静伫立,为首的正是第二军军长——张龙。
“张军长,一开始就给他们这样的打击,是不是太过了?”张龙身后,一位黑衣伍长看了眼正要走上高台的易星,皱眉说道。
张龙面无表情,眼睛却紧盯着易星,说道:“这是我们第二军一直以来的规矩,对每个人都一样,何来过分之说?”
“但那可是易星啊,能将单纯的肉体力量提升到两千斤以上,无论如何也不是常人能做到的。虽然表面上不说,但他内心一定是有些自豪的,你这样打击他……”
“没错,我就是要粉碎他的自豪!你要知道,他只有十六岁,无论他的礼教是多么好,那都只是外力的约束。而我要告诉他的,不是约束自己的行为,而是要认清自己!”
张龙默然转身,没有再关注易星的情况,边走边道:“认清自己,是不被条条框框所约束,但又有自己的原则,这,也就是所谓的主见。他只有十六岁,我想用这些羞辱告诉他,他该怎么做,也想看看,他会怎么做。”
二十位黑衣伍长面面相觑,显然还不是很明白张龙到底要做什么。
高台之上,易星目光前视,不愿去理那些嘲弄的眼睛。他拿起一只碗,又拿了一只长长的铁勺,因为前面的锅很深,需要用长勺才能盛出里面的食物。
从周围的桌子上,易星能看到第二军的伙食非常之好,浓浓的药香与肉香沁人心脾,光是闻闻都觉得身体恢复了许多,不过他不打算从这口锅中舀出一碗自己吃,因为这样,就意味着他接受了耻辱!
但他不能接受!如果不是晚出发了半个时辰,如果不是身上带了比自己体重更重的负重,他,不可能是倒数第一!
可是,他可以不吃这顿屈辱的饭,李劲松却不能,因为接下来还有训练,不吃早饭李劲松一定会彻底崩溃,要是真的伤了身体,估计就只能被迫离开第二军了。
“李大哥,这一切都与我有着不可推脱的关系,既然这样,这些屈辱就由我来承受好了。”易星心中渐渐坚定,“但,总有一天,我会将今日的屈辱全数奉还!”
易星握紧手中的铁勺,抬手向大锅伸去,大锅很高,锅沿正好到易星的鼻梁,所以除非易星贴着大锅口,否则无法看到锅里的具体情况。
而随着易星手中的铁勺向下申,时间似乎被放缓了,训练场中那些充满玩弄的目光,此刻变得越来越张扬,有的甚至瞪大眼睛,想要将易星接下来的表情看得更清楚。
“铛~!”
一声轻响。
易星愣住了。
李劲松愣住了。
而那些玩弄地看着这一切的士兵,笑岔了!
“哈哈哈哈……”
“这个白痴,竟然对我们第二军的规矩一点都不懂。”
“嘿嘿,你们别嘲讽人家,人家没错啊,那口锅里放的确实是给最后两名吃的早饭啊!”
“是啊,只不过那些早饭是我们吃剩下倒回锅里的罢了。”
“然而,我们还没吃完呢,锅里应该什么都没有吧?哈哈!”
颤抖,易星的手微微颤抖。左手的瓷碗此时已成碎片,一块尖锐的瓷片割进他的手心,缕缕鲜血沿着洁白的瓷片缓缓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