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弋不解,继续询问。
老妪道:“我们村庄以前也是很热闹的,因靠近城中,靠着种地和去城中做些散工,生活算不上富足,倒还满意。只是半年前,城中军士前来抓壮丁,两村里所有的年轻人全都抓走了,连妇女都没有留下,这才变成这样。”
姜弋心中有疑惑,道:“抓壮丁做什么,难道现在有战事发生?”
老妪给姜弋倒了碗水,她自己也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并不是打仗了,据抓壮丁的军士说是去挖石头,当时村中人都还笑话他们,说挖石头干什么哩?”
姜弋喝了口水,道:“石头。。。难道没有工钱给你们吗?”
老妪摇了摇头,道:“说是给,但是谁也没有见到,有人前去理论,管事的说是给了挖石头的人,那人没办法,也就回来了。”
姜弋苦笑,村里的人还真朴实,道:“已经半年了吗,有人回来过没?”
老妪道:“已经半年了,还没有人回来过,听说有人想要逃跑,被抓了回去打死了。村中的劳力都被抓走了,田里也荒废了,也没有工钱寄回,各家的存的粮食也都吃的差不多了,村民们实在饿的不行,上个月大家聚在一起,前往城里找当官的理论,却被说成想要聚众造反,将我们打了一顿。”说着说着,老妪落下了眼泪。
“奶奶不哭,爸爸妈妈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们就有白面馒头吃了,”小男孩走到老妪面前,给她擦拭眼泪。
姜弋看到这一幕,心酸了起来,如此淳朴的一家人却要遭受这样的磨难,他心里拿了注意,道:“您知道挖石头的地方在哪里吗?”
老妪抱着小男孩,道:“据村里人说是在离村西南方向大约七十里,距离城里约一百里的一个深山里。”
“没有人前去看过吗?”姜弋问道。
“张老汉说他偷偷地去过,那里有官兵把守,不让靠近。”老妪说道。
姜弋点头,默默记下,道:“今天那三个兵痞是怎么回事?”
老妪想起今天的事情,眼中再次留下眼泪,道:“他们是和抓壮丁的那些人是一伙的,带头的叫周仁,听说他姐夫是那伙人的头头。这段时间以来,村里没了年轻人,他便时不时来要些钱财,不给的话就是毒打一顿,可是我们连饭都不吃不起了,哪里还有钱哩。”
姜弋明白了,就是一个兵痞狗仗人势,欺负弱小的老百姓,道:“皇城脚下发生这样的事情,就没有人管吗?”
老妪擦干了眼泪,哽咽道:“那些大官还有皇宫里的人都是贵族,听说他们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而且挖的那些石头好像对他们很有用,哪里还会管我们这些农民的死活。”
姜弋又问了些问题,了解了拿更多的情况后,他又拿出一些钱财,并告诉老妪和小男孩现在赶紧把窝头和大饼吃了,明天他会有办法弄到吃的。
老妪见姜弋出手阔绰,以为是富家子弟带着宠物游玩,而且现在有了钱,就让她的孙子把东西吃了,自己也吃了一小块大饼。
晚上姜弋在老妪家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不亮,他带着小赤跑出几十里,钻入深山,打了一只野山羊,一只野兔和一只野鸡,挖了些野菜和摘了些野果,提溜着带回了老妪家里。
“菜来咯!”姜弋亲自下厨,做了一顿秀色可餐的烤全羊,红烧野兔和大盘鸡,再辅助一些野山果,飘香四溢,引得四周邻居围观。
“好吃!”小男孩好久没有吃过这样的美食了,大快朵颐,吃的满脸都是油。
老妪切下来一些肉块给自己的邻居送去,她自己吃的很少,但能从她的脸上看出有多满足。
姜弋告诉老妪,今天还会回来,但是可能要很晚了,让她留些食物预备午饭,老妪拉着姜弋的手不断感谢他,眼里流下了幸福的眼泪。
老妪的手很温暖,触动了姜弋内心最软弱的地方,他有种错觉,感觉到了家的温暖。
这段时间,他经历的太多的磨难,多想回到家乡,吃上一碗母亲亲手包的饺子。
他将这种思绪压在内心深处,告别了老妪,带着小赤一起,速度如风,朝着村庄西南方向七十里处的方向前。
“好像是一个矿场,戒备很森严。”姜弋站在一处高山的草丛里,向下眺望。
远处有一座不高的秃山,四周每隔数米就有一名军士把守,秃山里劳工们背着箩筐,拿着凿头,正在烈日下劳作。
“军士大约有数百名,还有数名军官,凭我们两个想要对付他们救出劳工们有点难。”小赤跳在一颗高树上面,数着军士的数量。
“不可莽撞,看这样子,里面定然有高手在,而且就算我们救出劳工也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他的家是固定的,还是会被抓回来。”
“你看那里,有传送阵法运送着什么东西,也有靠人马拉着运向都城防线的车队。”
“嘿嘿,我们去找点乐子。”
姜弋说罢,身影晃动,跳跃间消失在原地,小赤也紧跟而去。
烈日下,一处山路,几辆马车拉着货物,身旁有一约十人的小队军士护送,正在缓缓前进。
“都小心谨慎着点,要是出了差错,我们可是吃罪不起的。”一名队长摸样的军士,看着手下在烈日下打蔫的样子,敦促了起来。
天气炎热,一名军士,将头上的军帽摘下,扇了起来,道:“这可是皇家的东西,谁敢动歪心思,不要整个家族了吗?”
队长点头认同,道:“大家加把劲,等货物送到领了赏钱,我们去大吃大喝一顿,那翠明楼的酒可真爽!”
一听到这句话,整个小队都欢舞了起来,,好像打了鸡血似的,浑身来了干劲。
他们不是第一次运送这种货物了,每次都得到不少的赏钱,吃喝玩乐,过着快活的人生。
他们因此也得到其他军士的羡慕,认为得了一个天大的美差。
话音刚落,这个时候,从草丛里突然跳出一个人,年龄不大,是一个少年,看不起不过十六七岁,身旁站着一个凶狠的怪兽,猪头獒身。
少年开口,凶狠喊道:“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