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姜弋再次进入了一个幻境,他身处一片的虚无之间,周围什么都没有,感受不到空间,感受不到时间,可以说一切都感受不到,就连自己是否存在都难以确定。
突然间,眼前好像出现了一滴水,在虚无中不知道它的颜色是什么样的,姜弋伸出手指,就好像本能一样,指尖点在了这滴水上面。
霎那间,水滴破裂,如同爆裂开来,空间和时间从里面极端膨胀开来,仅仅亿万分一的时间,一切虚无被一扫而空,一个世界在急速形成。
姜弋身处膨胀世界的中心,难以估量的能量,空间和时间从他身边而过,没有丝毫的反应时间,自己已经泯灭。
身在第九百九十九层的姜弋猛然张开双眼,整个身体的机能在急速衰退,仅仅一息的时间,两鬓已经出现了斑白,同时身体也在缩小,心神更是处于一片混沌之中,难以清明。
“他怎么了?“楚楚动人虽然不喜欢姜弋,但是也在期待着他究竟能走到哪一步,此时突然发生变故,不禁失色道。
所有人都看到了姜弋的变化,他的状态实在太糟糕,仅仅再一眨眼的功夫,他的头发已经雪白,一缕白发落在石阶上,仿佛能听响声,那是生命中最后的呐喊。
“这才是九是极的真意吗?要止步在此了吗?“大长老的脸色竟然露出了担忧的颜色,在他的一生从来没有人能够登上绝天路如此之高,自己的期待就要破灭。
“可惜了,这或许是天意吧。”另一枚长老开口道,在他眼中,姜弋是弑师者,而且没有逃生玉佩,死亡是一种天意。
姜弋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大限,白发很干枯,内脏也在枯萎,但是他无能为力,心神模糊,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唯一的能做的是坚持下去,保住最后一丝生机。
而正是这一丝生机再次引发第九百九十九阶的突变,一股难以抵抗的意志力产生,仿佛是天的毁灭之意,在此意志之下,没有生灵可以存活,饶你是何等大能,也只能毁灭。
这股意志力加持在姜弋的身上,不知为何,触动了他体内的那枚绿色铜片,铜片在黑洞内起起伏伏,好似活了一般,也产生了一股意志,与之向抗。
就这短暂的一瞬间,姜弋清醒过来,他艰难地迈开脚步,踏在了第一千石阶上面,石阶再次发生变化,一枚金莲产生,同时有大道的声音传来。
金莲释放万道金光,姜弋身在这金莲之上,莲叶闭合,将他彻底包裹,如同成为了一枚种子,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对这一切的巨变都难以理解,这远远超过他们的认识,其中大长老开口道:“太匪夷所思了,那是什么,大道金莲吗?”
大长老很震惊,他久在藏谷峰,对这里的了解远超其他人,其中隐约有记载,这里的最初始之地是葬仙之地,而葬仙曾经埋葬下一颗仙莲种子,历经无数岁月,种子长成仙莲,被他炼化成一柄仙兵,受万代敬仰,但最终不知所踪。
那朵金莲并不是真正的金色莲花,而是由道则交织而成,通体金光,产生一缕始气,是一种道则本源。
身在莲心的姜弋异常舒服,通体被本源始气冲刷,身体重塑,体内的大穴也发生变化,最后三处也归于暗淡。
紧接着,本源始气贯穿在十二处大穴之间,打通了一条轨道,如同大道一般清晰可见。十二处大穴被贯穿,再次爆发出璀璨光芒,彼此辉映,沿着本源始气打通的道路,与体内的黑洞联系了起来,如同浑然天成。
本源始气最后停留在体内黑洞中,以某种规则流转,绿铜片遭遇它,微微一抖,但最终还是安静了下来。
“体内归一。”姜弋从未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如此的和谐完美,那力量源源不断,流转间如同归于一点,若是爆发,威力难以估量。
同时,姜弋的耳边传来无量的神音,那声音很飘渺,似乎在诉说着天地,诉说着过去未来,诉说着无情无尽。。。
姜弋听不懂,但是本能地感受到这些声音绝对不凡,努力想要记下,只可惜这些声音无法在脑中刻下哪怕一点痕迹,无法记住。
“大道之音!”他猛然惊醒,但是很可惜,自己修为实在太浅,难以理解分毫。这种道音若是被大能之人听到,受益将是不可计量。
金莲绽开,姜弋从里面走出来,仿佛刚刚出生一般,整个人的身体更加完美,天生一般,没有丝毫损伤,而且似乎更加年轻了一点。
绝天路之下的人心里难以名状,说不出话来,短短的时间之内,上面的少年两次重生,而且收益匪浅,创造了巨大的奇迹。
“好羡慕那副躯体!”一个弟子忍不住说了很多人的心声。、
“完美的身躯。”楚楚动人说出了这句话,刚说出口就反应过来,再次开口说道:“不过还是比不上我哥哥。”
楚楚不凡溺爱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道:“毋须恭维我,我的身体确实不完美,而他确实是很不一般。”
“好!”大长老心里忍不住喊出了这样一个字,他不敢说出口,毕竟这绝天路上的人与藏谷峰有着很深的冤仇。
在他们感叹之余,绝天路上的姜弋却是感到很庆幸,单靠他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撑得住第九百九十九阶的杀意。
“这绿铜片究竟是什么?”姜弋一下子想了很多。
这铜片不只一次拯救他的生命,在妖族圣地,刘风的夺舍,以及现在。
“我并不是只有这三次遭遇危险,被龙剑斩来之时,它毫无动静。”细想起来,它好像并不是有意要救自己,而是对外界施加压力的一种对抗。
而他自己也曾进入过绿铜片里面,那里面很恐怖,空间很奇异,可以感受到一股目光,而刘风的元神就丧命在那道目光之下。
“那里面的石碑有记载,昊天,难道是他?”姜弋心想,昊天在古代中国神话中来历甚大,是祭祀最高的神。
“或者这绿铜片是宿主,而自己是鼎炉。”绿铜片悬浮在他体内黑洞,他想到了刘风的夺舍,想到了这一点。
“这东西究竟是福还是祸。”只可惜姜弋无法主动将它取出,更别说是丢弃它。
“它怎么会出自一个小山村之中,那小山村好像并无特别之处啊。”姜弋蹙眉,对这个绿铜片有太多的疑惑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姜弋将一切疑惑抛去,但却在心里埋下了一枚种子,抬眼向上望去,绝天之顶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