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晓双睁开了眼,用手背挡了挡光线。好一会才缓了过来。她已经离开了那里,一片血红的魔域,而这里是她所熟悉的自己的房间。
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和日期,恰巧是她自杀的一年之前。
17岁的花季啊……
阿糜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了解她呢,亦或者说看透她的内心。
知道倘若让她重新到一个陌生的世界安度余生,她定会万分不甘于在此的遭遇,廖晓双捏紧了手中的手机。
事在人为,我回来了,我已然——涅槃重生!
今天的时间恰好是周末,而午间正好没课,揉了揉有些发涩的双眼,拖着庞大而沉重的身躯起来。
家里十分安静,这个时间段,父母通常都是不在家的。
大门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廖晓双蹙起了眉头,不会是她父母回来了吧。
快步上前打开房门,结果那人让她怔了怔神,才张嘴吐出两个字:“阿……糜?!”
门外正是一身现代装束的沙糜,没了横亘在脸上的那道疤痕,少了几分的诡谪与妖冶。
由于正是夏天,穿着黑色的三分热裤,绣着白色彼岸花般的图案,上身一件白色无袖丝绸立领衫,似乎与白色对立般绣上了黑色的曼陀罗。
纯黑色的头发扎起了双马尾,带着一副黑色圆框平光镜,掩住了眼里流转的波光妩媚。
“双儿,我在你沉眠时给你淬体了,排除了你体内堵塞你静脉的毒素,从明天起,你五点起床开始锻炼,直到你的体型匀称为止。”
廖晓双好笑的拍拍沙糜的肩,“这还用你来说吗?”
沙糜无奈的拉下肩上的手,“还有,明天我会转去你们学校,你的班级。在你的能力恢复之前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
“嗯,热烈欢迎!”
廖晓双咧嘴笑了起来,很是灿烂。
得此一友,夫复何求。
沙糜看着廖晓双笑得像个白痴似的样子,有些无奈的顶了顶眼镜。
从背着的包中拿出了两个密封袋,递给廖晓双,密封袋中有几根头发丝。
“这是你父母的头发,我记得你应该有些积蓄,拿去做个亲子鉴定吧。”
廖晓双挑眉,睨了沙糜一眼,接下了密封袋。
“阿糜,我带你出去转转?”
“嗯,可以。”
廖晓双和沙糜其实有着非常相似的特点,深情亦无情。
她们骨子里都是十分冷血的,通过一个人能带来的利益,以及对彼此的重要性来判断要投入的感情。
或许因为同类相吸,她们才会产生了深厚的情谊,毕竟千万年来,能成为沙糜之友的,不过廖晓双一人。
廖晓双的朋友亦只有沙糜,但她的人生却多了一个刻入她骨血里的男子。
喜欢他,就如同呼吸一样自然。
在未遇到沙糜之前,那个男子就是她在末世生存下去的唯一的执念与信仰。
生之信念的寄托。
世间万物,人世百态。
沙糜理解不了廖晓双对那个男人投入的情感,但她庆幸那个男子对廖晓双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