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雪闻言,眼眸忽的一闪,旋即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以仅有俩人能够听见的声音应了一声,拉着林莺儿的小手离开炼丹房。
“哐当!”
“哎,莺儿这丫头对小逸的情感不一般啊!”望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身影,关上房门后林战天没来由地叹了口气。
从平时的相处,他自然是看得出来这丫头对林逸的感情已是超出兄妹之情,可能林逸还不自知,但他这个老爹可是相当清楚!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这个倒是不要紧,可莺儿的背景太过庞大,只怕小逸没这个福气。”只见林战天闭着眼睛,然后伸出右手的拇指与食指捏了捏“睛明穴”,再次叹道。
现在的他可是一阵头大,不仅两个儿子没有任何消息,还有三天之后的丹比,一大堆的事情在等着他处理,实在无暇再管其他事。
“这件事我也不好过多干涉,只能看小逸的造化了,只是小逸现在……”
“呵!”
林战天突然苦笑一声,只觉自己多虑了,现在林逸还没有消息,万一……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只能在心里祈求上苍,保佑他那两个儿子平安无事。说起来也真是可笑,他以前都是不信命运,不信“天”的,而现在竟然寄希望于那虚无飘渺的“天意”!
其实更多的是慨叹:人力有穷的无奈!
“小海……”
他一直觉得自己亏欠林逸太多了,所以把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以至于将林海淡忘了!
他这个父亲做得不称职啊!
“委屈你了。”
此刻他脑海中突地闪过一副画面,那是昨天这个时候发生的事及林海说过的一句话:父亲还是让我去吧,府里还需要您……
当他因为林逸出事而失去冷静,是林海在劝说着他,否则他可能会做出什么不可意料的事。
丹比在即,这时候与方家决裂实属不智!因为过几天尚丹国王室以及国中巨擎都会降临,这时候发生其他不可控的事,只会让他这个郡守颜面尽失。
“嗑磕~”
“方旭!”
林战天拳头紧握,发出咯吱声,眼中的杀气犹如是要化为实质。
从刚才凌雪的话,林战天脑中又是回忆起一件事,确切的说是他与洪济强的对话:
“策划此事的应该不是方玉真!”
“那是谁?”
“方旭!”
……
“哼,这小杂种,真是该死!”
从种种迹象皆可表明他会在这炼丹房待上一天时间,都是拜方旭所赐。
眼中的杀气逐渐散去,此时他的心里只有无奈一叹以及浓烈的不甘。
“我现在怎么这么懦弱?”林战天仰天自语。
如果是以前他可不会顾虑这么多,做什么事只会随心而为,这如果放在十几年前,方旭早就被他抹杀了,人家都欺到他头上了,还能忍下这口气?
只是现在身居高位,有很多事不再像以前毫无束缚。
“呵呵,看来我真是老了啊,少了当年的锐气,现在竟然会想这么多!郡守?这只不过是将我束缚的枷锁而已。”
他都开始自嘲自己的多愁善感了,现在的他哪有当年那潇洒不羁的性子?
“只能看小逸的造化了……”
“哈哈哈哈!”
林战天突然狂笑起来,甚至连那老泪都是忍不住流出来。
良久,情绪慢慢平复,抹了下那泪滴,苦笑道:“我现在竟然连“造化”两字都是说得出口!如果是以前……管他什么星源皇朝?管他什么帝王家族?以我一人之力,差距再大,也能将它缩小,直至平等!”
“只是现在,哎……”
那一声长叹在这略显空旷的炼丹房里宛若是在平静的湖水扔下一粒石子,荡起的涟漪,向四周扩散。
“那笑声是大人的?”
“可不是,今昨两天也不知道大人是怎么了,喜怒无常的。”
“哎,还是别管了,免得触犯大人的霉头,最后遭殃的还是我们,走,走……”
炼丹房外的护卫们生怕惹怒了林战天,只得小声低语,就算再好奇也不敢靠近那炼丹房,现在他们才真正的将此处列为“禁地”!
…………
连绵山脉,冰焰湖处。
此时有着十个人影站立,仔细一看,不是林海等人又能有谁?只不过此刻他们看起来比起当初更为狼狈,那是因为之后又遇到一些妖兽阻拦,与它们再次大战了会,才到达此地。
“世子……”
林海脚步刚往前一踏,却被赵祥拦住。
“赵叔,不妨事!”林海淡笑一声,避过赵祥的阻拦,再次向前走去,只不过那脸上的神色有点古怪,就好像是要……
——慷慨就义!
“冰焰兽尊大人,小子林海有要事相商~”只见林海微微躬身对着眼前那奇异的冰焰湖道。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的他只有一条手臂,想必此时应是抱拳之态吧?
他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湖泊中缓缓荡开,正因为四周被大山环抱再加上太过“安静”以至于都是出现了回音。
然而他的声音传出去许久,这冰焰湖还是一片宁静,没有任何声响。
“呵呵。”
不过那只是假象,因为冰焰湖内,冰焰兽那表情相当精彩。
“这两日来还真是热闹啊,先是那小子扔了块石头下来玩耍,现在又有人要找本座商量?”
“混账,是以为这些年来,本座没有脾气了吗?”
“咻~”
随即一抹灵识以无形的姿态冲出冰焰湖,瞬间将湖面上的林海等人的气息掌握。
“哎,本座还以为是什么强大的存在呢,最高也才三阶灵师境而已,真是找死啊!”
“咦?”正当冰焰兽就要发怒时,忽然像是察觉到什么,道:“最前方那一臂青年与那小子的血脉同出一辙!”
“他们的年纪也差不了多少,难道是兄弟?”
“嗯,应当是如此了……哼,算你们好运,如果不是忌惮那位存在,你们将有命来无命回!”
既然猜出他们是兄弟,冰焰兽也不好发难,否则到时候受罪的可是自己啊,它活了这么久,一些事想得倒是透彻,林逸与那位存在关系匪浅,它对林逸的兄弟发难,那等后果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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