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虎的引见之下,何方终于见到了那个八十岁的老医师叶虎。老人家虽然年事已高,但精神矍铄,身体也硬朗得很。
听闻这个小伙子竟然是来交流医术的,叶虎很是惊奇,他猜想何方对草药只不过是略懂皮毛罢了。两人交谈了一下,叶虎方才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千年难遇的医学天才!
两人越聊越投机,竟然都忘了洞里还有另外一个人。黑虎也不想打扰他们,就悄悄离开了叶虎居住的山洞。
何方把自己这些年写的医书拿给叶虎看,上面记载了几百种草药的味道和药效。叶虎一边翻看,一边啧啧称奇。他问道:“这些草药,都是你一种种亲自尝过的?”何方点头称是。
“那你的命可真大呀!”叶虎感慨说:“要是我也照你这尝法,早被毒死十次八次了。”老人家提醒何方,和东原不同,西山有很多植物含有剧毒,就算只尝一口也可能会丧命。
叶虎也拿出一本书,书页是用树皮制作的,上面记载了西山上千种有毒性或有药效的植物,很多还画了图。他说,这是他的祖先几百年来一代代积累的结果,有些还是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
当叶虎要把这本书送给何方的时候,何方又喜又惊,他说:“这太珍贵了,我怕自己受不起!”
“好好收下吧,整个元大陆,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拥有这本书了。”叶虎说。
何方鼓起勇气,用双手郑重地接下了它,他知道自己接过来的不是一本医书,而是一种巨大的责任——他的使命就是好好利用这本书,为整个元大陆上的人类造福!
何方又向老人家请教,西山有没有可以治疗永久昏迷的方法,那样就能救醒自己的未婚妻了。叶虎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书上也没有记载。”
看到何方绝望的表情,叶虎安慰他说:“人世间很多事,不是靠努力就能改变的,除非有神相助,你还是想开些吧。”
“有神相助?”何方似乎又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祈求道:“快告诉我神在哪里?”
“很久以前,我们的祖先见过神,后来就没人见过了。传说元大陆西面的汪洋大海里有一个双神岛,神就住在那个岛上。不过,这也只是传说罢了。”
别人不相信的传说,在绝望的何方看来,却是唯一的希望。一向执着的他,又怎会没有尝试就轻言放弃呢?他已然有了自己的打算。
……
……
入夜之后,何方回到自己的迎宾洞,却见绿秀已经躺在虎皮毯子上等他了。
何方又喜又怕,他从来没有过这种奇怪的感觉。喜的是,终于又见到她了,怕的是自己万一把持不住……
何方假装冷漠地问了一句:“你怎么又来了?”
“想你了呗。难道你不想我吗?”绿秀问他。
“不想。”何方脱口而出,却又见绿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看,他又不自觉地改口说:“想了。”
绿秀站起来走到何方身前,一把抱住了何方,她问:“你真的不喜欢人家么?”
“这个……我……其实……”何方不知该说什么好,心也跳个不停,他闭上眼睛冷静了一下,回答说:“是有点喜欢。但是,你知道的,我不能……”
“不能?为什么不能?”绿秀抬起脸来仰望着何方,振振有词地说:“一个是抛弃你的初恋情人,一个是昏迷不醒的未婚妻,你都念念不忘,你为什么不能为自己而活呢?今晚,你的眼前就只有我,把她们都忘了吧,让你自己快乐一回吧!等到明天天一亮,你就可以把我忘了,只记得她们两个!”
何方无言以对,他真想暂时忘掉玉秀和宁夏,爱抚眼前这个可爱的姑娘。可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何方无情地拒绝了人家,也拒绝了自己,他推开绿秀,咬着牙说:“你——走——吧!”
“呵呵……”绿秀苦笑着说,“你活得太累了!走就走!……对了,这是我给你带的一个果子,你吃了吧。吃完,我就走!”说着,她递过来一个红彤彤的水果。何方没有理由拒绝,他接过那个果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绿秀趁机又扑到了他怀里,在他身上乱摸。何方口干舌燥,浑身燥热,有点把持不住了,他喘着粗气问:“你这是……我……”
“你吃的是春情果,谁也抗拒不了的!”绿秀笑着说,继续在何方身上乱摸。
何方赶紧把那果子扔掉,可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
“完了!这果子的作用太大了,我抵抗不住了!原谅我,宁夏!对不起!……”何方终于失控了,他一把抱住绿秀,狂吻了起来……
……
……
第二天,天刚亮,何方就醒了。
昨夜的疯狂让他筋疲力尽了,此刻他的心已经平静了下来。一丝不挂的绿秀正趴在他怀里甜甜地睡着,他一动也不敢动,任两行悔恨的泪水在自己脸颊上静静流淌。
后来,绿秀有了动静,她马上就要醒来了,何方赶紧闭上眼睛装睡。绿秀起身穿好了树叶做的围胸和围裙,回头看了何方一眼,笑着跑出了山洞。
过了许久,何方才起身。他来到洞口,又看见黑虎和别人摔跤呢。不过,这回他的对手是巨虎酋长。黑虎动作十分敏捷,但仍旧扳不倒虎背熊腰的巨虎,屡屡被酋长摔倒在地……
黑虎终于放弃了,他知道自己现在还不是酋长的对手。酋长就是酋长,有人比他厉害的话,早就换别人当酋长了!
何方正坐在迎宾洞口发呆呢,见黑虎走了过来,他马上坦白了自己的“罪行”:“哎!我真对不起宁夏!”
看见何方垂头丧气的样子,黑虎笑道:“你终于把‘坏事’办了?”
“我也不想!”何方辩解说,“都是那该死的春情果,让我把持不住自己了!”
“什么春情果?我怎么没听说过?”黑虎很是好奇。
何方把吃剩的半个春情果拿给他看,黑虎一看就笑了:“这种果子,吃了会口干舌燥,哪里有什么催情作用!”
何方一听,一屁股坐在地上,木然地说:“这么说,昨晚是我自愿的?”黑虎点了点头。
“宁夏,我的未婚妻,对不起!我……”何方开始自责起来:“伟大的光明神啊,我犯了这么大的错,您还能宽恕我吗?……”
“得了!别要死要活的了!”黑虎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说:“在我们西山,你应该祈求黑暗神的宽恕才对!”说罢,他煞有介事地闭上双眼祈祷:“伟大的黑暗神,如果我身边的这个男人昨晚犯下的错不可饶恕,求您现在就用闪电劈死他!否则,就是您宽恕他了!”
过了一会,当然没有出现什么闪电,更没有劈死何方。黑虎得意地说:“看见了吧,神已经原谅你了!”
“万一……万一绿秀怀上了我的孩子,怎么办?”何方又忐忑不安地问。
这个何方还真会钻牛角尖,黑虎索性告诉他:“从今往后,每晚我都陪绿秀睡。她生的孩子,不管是谁的,都算我的!你放宽心吧!”
“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啊!”何方的心里这才好过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