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的女朋友元清清最近非常烦燥。方天认为这是连续三个月的阴沉沉的天气造成的,而元清清却认为之所以这三个月全是阴天,是因为她的原因。她说天空中的云层里有东西在看着她。方天有些焦虑,很担心元清清的身体。
中午,方天哄元清清睡觉后,走到宾馆的阳台往天上看。天空乌云密布,隐隐感觉乌云呈漩涡状转动,没看一会儿方天就有些头晕。
“这天气是怎么了?我和清清的运气怎么这么差?走到哪里哪里就阴云密布,你哪怕是下雨也好过这样闷着呀!”方天摸出手机,给远在沪城的同学李云打电话。
“喂!方天呀!在河南玩得怎么样呀?你的岳父岳母对你还满意吧?”电话才接通,李云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我们还在外面玩,还没去清清家。对了,沪城那边天气好些了没有?”方天问起了天气。
“怪了,一放暑假这里就晴了,现在天天都是大太阳,热得不行。我说肯定是我们学校给学生压力太大,老天看不过眼。哈哈!就这样吧,我得去约会了,等下我发个照片给你。”
李云挂断电话,不一会儿,微信提示响起,方天点开一看,是一幅街景,高楼在烈日下看上去都有些失真,果然是真的热!再一看,乐了。回信息道:“这是去起点网吧的路,你是准备去和刀妹约会吗?”
“你妹,有女朋友了不起呀?”李云秒回。方天不再理会,回头发现元清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身后,满脸惊慌。
“我说了这满天的乌云是因为我吧?我有预感的!你看,我一走,学校那边的天就放睛了。我一来这里,这里天就阴了。连在来这儿的火车上,乌云都是跟着我们走的。”元清清都要哭了。
“别乱想,不过是凑巧而已。你以为你是龙女呀,还能呼风唤雨?当然,你比龙女漂亮。”方天摇头道,又逗了元清清几句,元清清心情有所好转。
“我们出发吧!先带你去帝丘看看,然后去见我爸妈。”元清清拉着方天去退房后,直奔汽车站。
“帝丘一名,始见于《左传?昭公十七年》,原文为“卫,颛顼之墟也,故为帝丘。”可知帝丘始名与传说中的五帝之一颛顼有直接关联。和其他帝都一样,帝丘有着自己的光辉历史,有着自己的骄傲,在几千年中华文明史上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帝丘是颛顼所都,颛顼是黄帝之孙昌意之子,十岁辅佐少昊青阳氏,二十岁即帝位于帝丘,有孺帝之称。”景区导游很熟练地给游客介绍着。
方天无心听这些,因为元清清却情况不太妙。从来到帝丘起,元清清脸色就苍白,浑身没什么劲。方天要送她去医院,她坚决不同意,强撑着带方天到处转了转。看到一个地摊上有一根小小的像珊瑚样的物品,说很喜欢,让方天买了下来。又走了会儿,元清清开始全身冒冷汗,方天大急,不由分说地抱起元清清,打个车往医院赶。
到医院没多久,还在排队挂号,元清清就恢复了。任性要离开,方天不同意,一定要给元清清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直到医院下班,检查才做完。体检报告显示,元清清非常健康,一点问题都没有。
“说了不要浪费钱吧?你一个月兼职的钱没了!”元清清抱怨,方天笑笑道:“你没事就好。”
出医院前,元清清说要去个厕所,不想回来时手里抱着一个啼哭着的婴儿,把方天吓得不轻。
“这个小家伙应该刚出生不久,被人遗弃在厕所了,我想把他抱回去。我总感觉我会出事,到时候爸妈还能有个伴。”元清清很平静地说道。
“别说傻话,你壮得跟头牛似的,能出什么事?”方天抖了抖手里的各种体检报告说道。
“你才像头牛!反正我要把他抱回家!”元清清坚持,方天也没反对,他自己就是个孤儿,这小家伙有个归宿他是很高兴的。
两人赶上了最后一班车,往元清清家里赶。两人下车时,天已全黑了。元清清身体好像又出了状况,整个人的心情又特别慌乱,全身无力。方天心急又没办法,一手抱着拣来的婴儿,一手扶着元清清,还打着手电筒照路。
从路旁到元清清家,还要走一段小路。路旁有坟地,隐约还见到了几点鬼火。方天学物理的,自然是不怕这些的。元清清情绪很不稳定,根本就没看见。元清清不时往天上看,好像天上有什么特别让她恐惧的东西一样。方天也看了看,漆黑一片,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什么都看不见。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让方天看觉得天上的有个漩涡正在飞速转动。方天摇摇头,觉得自己被元清清的情绪影响了,不再乱想,招呼元清清前行。
远远地,有两支手电筒向这边射来,一个女声喊道:“清清呀!走路看着点!”
元清清的情绪突然就激动起来,大喊着妈妈向前跑去。方天忙跟上,拿手电筒照路。怀里抱着的婴儿开始啼哭,方天不敢跑得太快,不断调整着手电筒,照着元清清的前方。
突然,方天感觉到头顶传下隐隐的压迫感,而且压迫感越来越强。微一抬头,上空明明漆黑一片,方天这次却明显地感觉上空有个漩涡渐渐在靠近,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
前面,奔跑的元清清突然站定,对着前方的等候的父母大喊:“爸!妈!我爱你们!”然后又回头看向方天喊道:“方天,我爱你。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嫁给你!”
方天的手电筒照着元清清的脸,那是一张苍白的,惊惶中带着强烈不舍的脸。看着元清清的眼睛,方天感觉心被人死死攥住,心痛难忍。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从上空传来。方天放下手里的婴儿,丢下手电筒,向着元清清的方向狂奔过去。
漆黑如墨的天空突然出现一点亮光,渐渐变大。亮光的周围不断有一道道的闪电在闪烁,充满了魔幻感。方天想起了牛人用特斯拉线圈表演魔术的场景。危机感越来越强,方天拼尽全力提高自己的速度,向元清清奔去。
亮点急速变大,方天感觉那亮点的目标正是元清清。亮点变成了亮球,具体说是一个闪电球。
球形闪电!方天头脑中闪过一个词,这是一种传说中的东西。球形闪电的白光照亮了夜空,方天看到元清清怔怔地看着上方的闪电球,她的表情难以言喻。
夜空中,球形闪电越变越大。转瞬间化作一个直径好几米的闪电球向着元清清的方向急坠而去。方天心急之下,气血冲顶,大喝一声,身体突破极限速度冲到元清清身边。一把推开正在发愣的元清清,随即,自己的身体被球形闪电击中,整个人被闪电包裹,失去了踪影。球形闪电却没有坠地,一个急停后弹起,再次飞上了半空。
“方天!”元清清才回过神来,眼看着方天消失的地方,嘶声大喊着。天空的球形闪电再次坠下,正中元清清。诡异地,球形闪电与元清清同时消失不见。夜空一瞬间再次变得漆黑,而后天上的黑幕突然散去,一轮圆月突兀地出现在天空,月晖洒向大地,大地瞬间披上了淡淡的白色。
“清清呀!清清!”两个人影踉跄着来到元清清原来站立的地方,四下里寻找,却什么也没有找到。最终只在一支被丢在地上的手电筒边找到了一个呜呜哭着的婴儿。
方天被雷击中的瞬间内心是满足的,自己成功推开了元清清。那一刻,方天死死地看着元清清,最后一眼,一定要看仔细了。他也想像元清清喊的那样喊一句:“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娶你之类的话。”还不及张口,眼前一黑,方天进入了一个如梦如幻的世界里。
方天感到自己如一块被龙卷风卷到了天空之中的石头一般,在风暴中不停地翻腾着,不知身在何方。又浑浑噩噩,似梦似醒。眼前不时掠过一些奇怪的画面。成群的飞碟如蝗虫一般遮天蔽日,不断地向地面喷洒着白色的光线,收割一般剿杀着惊惶的人群;有好多奇怪打扮的人脚踩着各种物品飞在天上,还有黑人和白人,正一个个全力对抗着飞碟,不时有人被白光击中坠落;有长着人脸的巨蛇用巨大的蛇尾拍下几架飞碟后再夷平地面的高山;有巨大的恐龙样的怪兽,巨脚踏地,地动山摇;有雄壮的汉子挥手间成片的飞碟纷纷坠毁等等各种光怪陆离的画面。方天甚至还看到了元清清,她清秀的脸上满是坚毅之色,持剑划出漫天的风刃对抗着数不清的飞碟。最终,一个巨大的雷球爆炸开来,所有的画面在满眼的雷光之中消失无踪,连印像也渐渐淡去。方天感觉身体一沉,如被压上了千斤重被一般,让方天有一种随时会被碾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