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逮着世人的青春老去,带着无知者的轻狂睡去,带着过往成为记忆,又是带着谁的无奈迈向了墓地……实合虚界之后不知道过了几年,在一处耸入云端的高山之上此时却是站着两个钟灵神秀的人儿,这一大一小的人影在风中留下了一道美丽的倩影。
“哥哥,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够走到世界的尽头……”
“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你想要停留的地方就是世界的尽头了。”
“你每次都这么说,可是世界之大应该是没有尽头的吧。”
他倒是想说,生命的尽头也许便是世界的尽头了吧。
“咳咳……”风突然之间就变大了,呼啸而过,那两道人影中那个比较瘦小的声音身体在风中瑟瑟发抖,依偎在那道白色的身影之中。
“风大了,我们回去吧,出来这么久了,现在赶回去也许还能赶上你的生辰,也能见着你想见的那个人了。”
“嗯,出来也很久了,我们是时候该回去了。哥哥你先去准备一下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再呆一会儿。”
“风大,小心着凉……”那人将自己纯白的披风裹住了那个娇小的身躯,之后就转身向着不远处的几个人走去,安排一些启程事宜了。
……
只是那个白衣少年却是从来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转身留下的差一点就是生生世世都无法挽回的错误。
悬崖边上剩下的就只有一件白色的披风停留在地上,那一道瘦弱的身影却是化作了一道决绝暗淡的孤鸿,纵身一跃跳下了忘不见底的悬崖之下。
那个白色的身影却是已经来不及往回赶了,到了悬崖边上欲要往下跳,好在周围的几个随从模样的人拦住了他。那人好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一下子就坐在地上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周围的人宽慰了之后,那人又强作精神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吩咐了几句,周围的几个人应声散开,只留下一个人照看着那个内心受挫的年轻人。
只是没想到的是那个人却是在众人没留神之际奋不顾身的向着山崖下跳了下去。周围的人却是再一次惊恐的围了过来,七八个人之中一个看起来是老大模样的人从手下那里拿了几把锋利的刀剑,和一捆绳子慢慢的向着山崖下去了,其余的人则是快速地收拾东西从山顶上往山下迅速撤退。
……
阳光渐渐地消失在了灰暗的云层里,傍晚的风比往常要大,依旧吹不散这厚厚的云层,挽回不了消失的光亮。
一道白色的身影从高空不停的跌落,像是失去了翅膀的精灵、折翼的天使上,空灵翩舞,却有无尽悲伤。
“砰……”好在上天怜悯,就在山腰处有一个向外伸出的平台,不过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么这道白色的身影此刻应该被血水染成了红色,这一处平台正好有一个不深不浅的水潭,正是这个水潭作为缓冲,那道白色的身影才不致立死当场。
那个白色的身影落入水中,却是久久没有浮出水面,朦胧的月色透过云层照耀在水潭表面,反射处粼粼波光,能见到一个人影窜进了水潭中。
片刻之后一个人头从水面露出了水面,之后这个人从水中带出了那道白色的身影。
将从悬崖上掉落的女孩安放好,那个人鼓捣了一阵之后起了一堆柴火,火红的光亮将这个人的轮廓显现出来了,只见此人蓬头垢面,已然是看不出人形了,一身衣物破烂不堪。
生气火堆,野人样貌一般的家伙欣喜的再一次冲进了水中,一阵闹腾。不久之后就见到一副白色的牙齿在昏暗的火光中闪耀着别样的风采,这野人从水潭里一跃而上,眼中流露出异样的光芒的,此刻他的双眼盯着手中的东西,如狼似虎,原来这人的手中却是多了两条鱼。
他将两条鱼架上火堆,闻着渐渐散发出来的香气,忍不住直流哈喇子,未等到两条鱼熟透,他就迫不及待地将这两两条鱼消灭干净。
“砰……”就在这个野人一样的家伙迅速的消灭完两条半生不熟的烤鱼时,一声巨响让他的眼中再一次露出了如狼似虎的光亮,这一次他一个箭步跃进了水潭之中,一条接着一条的鱼儿不断的从水中飞了出来,原来两次的剧烈冲击使得在深水之中的很多鱼儿都被撞晕了,之后却是见到一条足有一个成年人大小的鱼儿从水中飞了出来,不过仔细一看这好像就是一个人,那个野人总算是从水中出来了,在水中这么久,只怕让人以为是死了。
野人从水中出来之后,对这两个穿着相似的人不管不顾,在一边自顾自烤起了鱼。野人狼吞虎咽的吃起了香喷喷的烤鱼,十几条的鱼却是片刻就快消灭干净,舔了舔手指,看着火堆旁边仅有的几条鱼,显得有些意犹未尽,只是看了看躺在旁边的两个人,只好止住了伸向烤鱼的脏兮兮的手了,这个野人似乎打算将这几条鱼招待这两个不速之客。
野人忽然灵机一动坐在水潭旁边抬着头后像是在等着什么,他想着也许这是什么铁则,待会还会有人掉在水潭之中,毕竟竟然有两个人同时掉落在这个地方,经验告诉野人,应该还会有人砸下来。
……
等了许久野人依旧没有等到自己希望的事情发生,不过他一直久久的望着越来越暗的夜空,以至于那两还在昏迷之中的来人他也没有去搭理。
“咳咳……明晨”白衣服饰中较为高大的人尚且还在半昏迷半清醒状态的情况之下喊出了一个名字,想来应该就是旁边的另一个人了吧。
那人慢慢的转醒了,迷蒙的双眼循着火光慢慢地恢复了知觉,他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一个怪异的野人仰望着夜空在等待这什么,也许是想到了什么,白衣人所有的警觉都消失了,剩下的就只有无助,慌张的表情好像是失去了什么,在四处找寻之后看见了在自己身边不远的地方躺着另外的一个人,定睛看过之后这白衣人总算是冷静了下来,随即便迅速的跑过去查探,始一握住仍在昏迷之中的女孩的手那白衣人原本稍稍恢复了镇静但依旧苍白的绝美容颜上才终于恢复了一些血色,看来那昏迷之人如常的体温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那白衣人迅速收拾好昏迷的女孩之后开始警惕的打量着依旧没有搭理他的那个野人,白衣人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脸庞,在火光的映衬下当真是看得人如痴如醉,只是这样一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却是终究少了一点女子应该有的柔美,反倒是曲折有度的线条让他多了一种男子应有的刚毅,不过总而言之这就是一张足够令人艳羡的脸。
见野人依旧没有什么反应,白衣男子还是先开口了:“在下皇甫仁,多谢……”皇甫仁一时间想不出应该用怎样的称谓称呼眼前的这个人,因为这个蓬头垢面的实在是看不出是个什么年纪,便接着说道,“多谢相救。”皇甫仁查看周遭许久,看出了他和明晨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个人救下来的,当即就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感激之情。
这个白衣人操着一口男性的音色,只是他的那张脸实在是让人更像女性方面像,不过当把他定位成为一个男子之后倒也能过看出对方是个男的。
如今的皇甫仁已经十八九岁的年纪了,当年那个偏偏少年郎如今已经是一个相貌堂堂的佳公子了。至于旁边的另一人就是他最为关心的人,明晨。实合虚界之后七年的时光消逝,他们这一代的人也是渐渐的走上了舞台。
一直不见那个野人有什么回应,皇甫仁问道:“不知阁下是……”
“嘘……”那个野人依旧没有回复皇甫仁,只是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依旧没有任何举动。
皇甫仁经不住好奇问道:“不知道您这是在干什么?”
终于野人总算是有了回应:“我,我在等,下一个,从上面掉下来……”野人说话有些断断续续的。
皇甫仁被这样的滑稽的答案逗乐了,不过不管怎么说皇甫仁总算是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刚才瞧这个人的装扮,而且问了他这么久,还以为是一个哑巴呢。能说话多少还是能问出一点头绪来的。
瞧出野人也许对这个话题感兴趣,皇甫仁也只好继续这个话题:“不会有人掉下来了,你不用担心了。”皇甫仁倒是被这样一个愣头青的家伙搞得连自己的智商都跟着受损了。
听了皇甫仁的话,野人显得有些失望,不过依旧固执的坚守在自己位置上,看出野人还是不肯放弃,只好接着话题了:“你为什么要等下一个人掉下来啊?”皇甫仁苦口婆心。
“嘿嘿……”野人莫名奇妙的笑了笑,然后看向在火堆旁边的烤鱼说道:“鱼……刚才掉,掉下来的时候,砸晕了好多的鱼,抓鱼根本就不用费力。”
皇甫仁额头青筋微凸,感情自己两个人掉下来就是满足了野人的食物需求。
“呵呵……”一串银铃般的声音打断了皇甫仁的思绪,一旁的明晨身体比不得皇甫仁,所以醒来的比较晚,刚巧她渐渐苏醒的时候听见了皇甫仁和野人的对话,对于野人的言语多少还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的。
“明晨,丫头,你可算是醒了……”皇甫仁亦步亦趋的到了明晨的身边,对于明晨之前的行为他也不打算多说些什么,只要眼下明晨没有什么事就好了。
“哥哥……”对于皇甫仁的谅解明晨内心满是感动,既然皇甫仁愿意将刚才的事情当做没有发生过,那么明晨更愿意将这件事深埋心底。
有时候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表面上可以风平浪静,皇甫仁心中却是有一种深深的恨意在蔓延着,这股滔天的怒火总归是想找到一个发泄口的,但这种时候只能深藏。他知道明晨绝不是不下心从上面掉下来的,至于是什么缘由皇甫仁心中却是多少知道点什么,可就算是他知道些什么,现在也无能为力,所以也就不想表露他内心的想法。
……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对于野人的身份皇甫仁还是很好奇,再一次确认完明晨的情况皇甫仁依旧想要刨根问底。
“我,我……”想了好久野人还没有想到自己究竟叫什么,皇甫仁认为这家伙没准还真是一个野人,“我,我好像是叫顾白……”他一番思索好像找到了一个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