硌舍做了石叮人的首领之后与神婆一同带领族人打猎,每次出猎之前神婆都会让大家与她一起坐神祭。她要让石叮人向她一样信仰神,只有一致的信仰才能让石叮人团结。
有了神婆的帮助,石叮人每次捕获的猎物都比以前的多。他们对神婆更加崇敬起来了。
神婆跟硌舍商量道:“我想让石叮人离开这阴暗的山洞。”硌舍说道:“我们在这里生活很久了,大家肯定不愿意离开这里,况且离开这里也不知道去哪里。”神婆说道:“我们可以去泽圩国!”硌舍说道:“我们以前有寻猎的人去过那地方,那里属于泽圩人的。他们不会给我们让出来。”
神婆的目光变得阴狠起来,他说道:“我可不是要与泽圩人和谐共处在那里,我是要让他们彻底离开那地方!或者永远的消失!”硌舍明白了神婆的意思,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神婆想要入侵泽圩国,如果成功占领了泽圩国,石叮人将过上富裕安宁的生活,可是万一失败呢?
在外面寻猎的人回来了。硌舍找到他们询问那里的情况,其中一个叫作鞍乌的人说道:“我们一路向东,觉得猎物稀少。最后到了一个叫泽圩的地方,那儿没有守卫人也不多,但是却鸡鸭成群。”硌舍来了兴趣,他问道:“那个泽圩国的人强壮吗?”鞍乌答道:“长的矮小衰弱。”
硌舍听了高兴极了,他叫来了神婆说道:“我们的人回来了,他告诉我泽圩国的人衰弱。”神婆说道:“他们不但长的衰弱,而且秉性怯懦。”硌舍听了点了点头,但他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这对石叮人的影响是重大的,族人能同意并且一心去跟他攻打泽圩国吗?
神婆似乎看穿了硌舍的心思,他对硌舍说道:“你不必忧虑,一切都有我在。”硌舍并不知道神婆有什么计谋,但是他听到神婆的话有些安心了。
盛夏的天气暴雨连绵,山洪不断倾泻,冲刷着落伽山脚下的土地。石叮人躲在山洞里很少出去,像冬天一样他们靠储存的猎物度日。
神婆默默的来到四面石墙的天井中,用深沉的眼神盯着獓因兽。
神婆的右手里提着长长的铁鞭,獓因兽低吼着猛地从洞里窜出来扑向她。神婆用铁鞭甩向獓因兽,獓因兽迅速落地向侧面躲闪开来。
神婆与獓因兽目光对峙,想用迷咒对付它。这是神婆第一次使用迷咒对付人以外的野兽,她也没有十足把握可以成功。
獓因兽看着神婆停止了进攻,也半蹲下来警惕的盯着神婆,一会儿它的眼神有些迷离,脑袋不停的摇晃。再过了一会獓因兽伏在地上,头耷拉着显得无精打采。
神婆心里暗喜,这迷咒显然起了作用。她快步走向獓因兽。等快靠近时,獓因兽忽然抬起头猛地扑向她!神婆吓坏了,浑身颤抖着叫到:“我完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柄石斧从高空飞下,正中獓因兽,獓因兽尖叫一声栽倒地上,然后慌忙的用三只蹄子一瘸一拐的狼狈逃回洞里去了。
神婆抬头一看是硌舍站在石墙上救了她,硌舍训斥她:“你不要命了!招惹这恶兽。”神婆说的:“我想要驯服它!”硌舍奇怪的问道:“为什么要驯服它?”神婆说道:“一来可以提高我在族内威望,二来我越来越年老体衰,由它驮着才能远行。”硌舍说道:“你说的是有道理,但是不能拿生命开玩笑。”
第二日,神婆仍然不放弃,她这次带了大块的兽肉扔给了獓因兽。那兽吃了肉之后仍向神婆扑过来,神婆退出了石墙。
后来神婆不再给獓因兽喂食,十几天之后獓因兽饿得嗷嗷乱叫,神婆阻止其他人给它喂食。
等到獓因兽饿得奄奄一息的时候,神婆给它丢失了块兽肉,獓因兽吃了肉不再攻击神婆。神婆暗喜,慢慢靠近獓因兽。
等到神婆几乎可以碰到獓因兽的时候,她伸出手去摸獓因兽。这时候獓因兽忽然站起来张开了大嘴。神婆吃了一吓,现在她想抽身躲避也来不及了。
神婆忽然灵机一动紧紧抓住了獓因兽身上的长毛,骑在了它的身上。獓因兽从来没有被人骑过,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它不知所措。它前奔后退上窜下跳,使出浑身的力气想摆脱神婆,但是神婆就是不松手。
硌舍在高处看见神婆双手死死的抓住獓因兽的长毛,身体牢牢的伏在獓因兽身上,随它上下折腾,不禁替神婆捏了一把汗。
大约过来一个多时辰,獓因兽有些筋疲力竭了。它四蹄跪地,口中喘着粗气,头低了下去。神婆拍了拍它脑袋也没有反应。
硌舍看着终于松了口气,他说道:“神婆你赶快出来!我看着太惊险了。”神婆小心翼翼的从獓因兽身上下来,临走的时候丢给獓因兽一块肉。
从此以后獓因兽见了神婆温顺了很多,它不再主动攻击神婆。神婆每次试图骑它的时候,它都会敏捷的闪避开。神婆丢给它肉吃,吃完了她仍不愿让神婆骑。神婆用严厉的声音吆喝着它,用铁鞭狠狠的抽打它。獓因兽吓得四处躲避,最后终于无可奈何的跪倒在神婆面前。
在某个昏暗的白天里,石叮人看见神婆骑着獓因兽慢慢的从石墙门里走出来。人们先是惊愕失色,随后匍匐在地,像见到神一样膜拜神婆。
神婆目光如炬,她对石叮人说道:“你们应当顺服于我,如这獓因兽一样。硌舍是你们的头领,我却是你们的引导者!”众人惊恐应诺,连硌舍也向她低着头。
连续的暴雨之后,落伽山的脚下开始聚集着洪水。水位越来越高终于向山洞倒灌。石叮人开始变得恐慌起来,食物的短缺,环境的恶劣让大家内心变得焦虑起来。
硌舍找到了神婆询问:“我们该怎么办?现在大家开始变的混乱起来。”神婆说道:“不必害怕,这正是我们的好时机!”
神婆骑着獓因兽站到高处的石墙上,将所有的石叮人召集到石墙的周围对大家说道:“我们的山洞口地势比较低,现在洪水已经灌入,你们说该怎么办?”大家都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办。神婆继续说道:“大家不用恐慌,这其实是上神的意旨,他给我们以启示。我们本不应该生存在这阴暗的山洞里,我们应该有更好的家园!”
大家都疑惑的望着神婆,神婆仰着头说道:“上神给我以指示,我应该带领着大家去泽圩国,那里将会属于我们!泽圩国富饶,但是那里的人却卑懦,他们不配拥有那个地方!”
众人沉默着,人群中忽然有人喊到:“我们应该去泽圩国!”附和的人越来越多,最终人群中爆发出了统一的声音:“去泽圩国!去泽圩国!”
神婆笑了,从她失落的离开泽圩国那时起,她就在幻想着眼前这一刻会到来,这一天她终于实现了。犹如洪水肆意的汹涌终究会冲破堤坝一样。
五千多个石叮人在神婆和硌舍的编组下,日夜不停的打造着武器。他们时刻准备着跟随神婆前往泽圩国。
硌舍有些担忧的问神婆:“我们一定能战胜泽圩国人吗?如果失败了会不会把我们的族人引向毁灭呢?”神婆打断了他的话,有些厌恶的看着他说道:“你是个就会说丧气话的人。整个泽圩国的都城兊圤城不过一万多人。他们中有多少能够打仗的?我们怎么会失败?你如果不停止刚才的乱猜测,我将会向对付叩瓦一样对付你!”
硌舍听了惊惧的后退了几步,他觉得现在石叮人就像被神婆推上了拉满弦的弓箭一样,想收都收不回来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准备,所有的武器都打造齐了,连拉希达都拿着弓箭。
他们的内心充满了兴奋,从前的石叮人靠打猎杀野兽过着阴暗艰难的生活,然而他们内心充满了渴望,他们将会赶走泽圩国的人,占领泽圩国才会有永久的安逸生活。
可怜的泽圩国人还在安闲舒适的生活着,他们不会知道遥远处一个异族正在预谋着,给他们带来一场可怕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