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中国开始在最后一条没有筑坝的河流——雅鲁藏布江上修建首座水电站,位于海拔3 000多米的藏木水电站将是中国最高的水电站。藏木水电站位于西藏山南地区加查县境内,地处雅鲁藏布江中游桑日至加查峡谷段出口处,距拉萨市直线距离约140千米,坝址控制流域面积15.8万平方千米,坝址处多年平均流量1 010立方米每秒。该水电站计划安装六台8.5万千瓦的水轮发电机组,装机总容量达51万千瓦。预计2014年即可投入运行,担负起拉萨全市的电力供应。这令邻国印度十分不悦,因为雅鲁藏布江是流经中国、印度和孟加拉的国际河流,进入印度后称为布拉马普特拉河。
关于中国有可能从水资源上对印度造成威胁的言论,在印度媒体上可说是层出不穷。印度政策研究中心教授切拉尼曾在香港《南华早报》上撰文称,印度的主要河流大多源于西藏,但是由于中国在青藏高原实施跨流域、跨河流调水工程,这有可能造成流入印度的国际河流的流量减少。他甚至断言,中国在西藏的灌溉和水利系统是将西藏水资源作为制约印度的“水炸弹”。此外,印度今年来也相继出台了“北水南调”和“内河联网工程”,计划在所谓的“阿鲁纳恰尔邦”(即中国藏南地区)建造一个大型水电站。一旦水坝建成,将可能淹没处于上游的中国西藏林芝地区的部分地段。
那么,中国真的能像印度媒体宣传的那样,对印度的水资源造成威胁吗?实际情况是,从源头控制印度的水资源根本没必要,也不可能。
喜马拉雅地区与中国有关的国际河流
广义的喜马拉雅地区包括青藏高原及其周围地区,狭义的理解仅指与喜马拉雅山脉相关的汇水流域。
喜马拉雅山脉位于青藏高原南缘,分布在中国和尼泊尔、不丹、巴基斯坦、印度等国境内。它的最西端是我国阿里地区的南迦帕尔巴特峰,向东一直延伸到我国西藏自治区墨脱县内的南迦巴瓦峰,北以雅鲁藏布江-森格藏布(狮泉河)为界,南濒印度恒河平原,东西长2 400余千米,南北宽20米~350千米。
喜马拉雅地区也被称为亚洲水塔,喜马拉雅地区的国际河流主要分布在三大流域:印度河流域、恒河流域和雅鲁藏布江-布拉马普特拉河流域。
在这些发源于喜马拉雅的河流中,从最东边到最西边,从中国出境的国际河流有:察隅河、丹巴曲、雅鲁藏布江、西巴峡曲、卡门河、达旺河、库鲁河、亚东河、阿润河、聂拉木河、吉隆藏布、马甲藏布、朗钦藏布(象泉河)、森格藏布(狮泉河)。
察隅河是西藏东部大河之一,主要位于察隅县境内,属双干河流。岗日嘎布山将察隅河上段分为两支:东支察隅河主流桑曲和西支贡日嘎布曲。主流桑曲发源于德母拉山,源头海拔5 475米。桑曲和贡日嘎布曲汇合后称察隅河,向南流至中印边界,是中印界河,在哈喻良附近进入印度,转向西南汇入布拉马普特拉河。河长295千米,流域面积1.78万平方千米。察隅河流域气候温暖湿润,降水丰沛,动植物、水利等自然资源丰富,农业发达,是西藏自治区主要产稻区。瓦弄等地被印度非法占领。
丹巴曲位于藏南察隅河与雅鲁藏布江之间,是墨脱县与察隅县的界河,现被印度非法占领。
雅鲁藏布江这个名字是这些河流中我们最熟悉的了,它发源于喜马拉雅山中段北坡冰雪山岭,自西向东奔流于号称“世界屋脊”的青藏高原南部,最后于巴昔卡附近流出国境,经印度、孟加拉国注入孟加拉湾,在印度境内称布拉马普特拉河,在孟加拉国境内称贾木纳河。它在中国境内全长2 057千米,在全国江河中长度位居第五;流域面积240 480平方千米,居全国第六;流出国境处的年径流量为1 400亿立方米,次于长江、珠江,居全国第三位;天然水能蕴藏量达7 911.6万千瓦,仅次于长江,居全国第二。河床一般高程在海拔3 000米以上,是世界上最高的大河。
西巴峡曲(苏班西里河),源头洛扎雄曲发源于措美县西北部的高山冰川,在隆子县西部称雄曲,在与支流洛曲汇合点加玉以下称加玉河,干流称西巴峡曲,是墨脱县与隆子县、错那县之间的界河。下游被印度非法占领。
卡门河:发源于藏南错那县,流入印度,汇入布拉马普特拉河。
达旺河-娘母江曲:达旺河与娘母江曲都位于藏南错那县,汇合后流入不丹,汇入库鲁河。
库鲁河:发源于藏南措美县,流入不丹,再入印度,汇入布拉马普特拉河。
亚东河:发源于喜马拉雅山南麓亚东县,流入不丹,再经印度汇入布拉马普特拉河。
阿润河:主源朋曲发源于希夏邦马峰北坡的野博康加勒冰川,源头海拔5 530米。由西向东流,经定日,在具果汇合东支叶如藏布,在白坝附近开始穿切喜马拉雅山转向南流,在陈塘附近的龙堆村南8千米处流入尼泊尔境内,称为阿润河。再下进入印度,称戈西河,最后汇入恒河。全长376千米,流域面积2.53万平方千米。阿润河是除雅鲁藏布江之外中国西藏较大的外流河之一。
聂拉木河(麻章藏布):位于藏南聂拉木县,流入尼泊尔,经孙科西河汇入阿润河。
吉隆藏布:位于藏南吉隆县,流入尼泊尔,称特耳苏里河,与甘迪克河汇合,流入恒河。
马甲藏布:恒河上源支流。又名孔雀河,曾译为麻楚河。位于西藏西南部普兰县境内。发源于喜马拉雅山脉兰批雅山口附近的马羊浦,源头海拔5 400米。在中国境内长110千米。经普兰、科迦,于谢尔瓦附近流入尼泊尔王国。尼泊尔称其为格尔纳利河。在梅耳查姆折向南流入印度国境,是恒河左岸重要支流卡克拉河的两个源头之一,最终在巴特那附近汇入恒河。
朗钦藏布(象泉河):是印度河主要支流萨特莱季河的源头,经印度流入巴基斯坦。
森格藏布(狮泉河):是印度河上游,发源于冈底斯山主峰冈仁波齐峰北面的冰川湖,是西藏自治区西部主要大河之一。狮泉河自南向北流至邦巴附近转向西流,经革吉在扎西岗附近与噶尔藏布相汇合转向西北,流入克什米尔地区。在中国境内长405千米,流域面积2.745万平方千米。
南亚三大河流的水资源
水资源信息不足容易引起国际河流所属国家间的不必要的猜疑。一些媒体为了吸引眼球,有意制造噱头、夸大矛盾。例如,印度媒体一再炒作中国开发利用西藏水资源,声称这可能成为比中印领土争端更严重的“战略问题”。“中国利用地处跨界河流上游的优势,将水资源作为对付处于下游的印度的武器”,这是印度国内炒作“中国水威胁论”的论点之一。该论调很容易抓住公众的眼球,并削弱两国的政治互信,使水资源成为影响中印关系的消极因素。
那么,中印之间国际河流的真实情况是什么样的呢?中国的水利开发真的能对印度造成其媒体上所描述的那种影响吗?
说起中印之间的国际河流就不得不提三条河流:雅鲁藏布江、恒河和印度河。
雅鲁藏布江是印度对中国抱怨或造谣最多的河流。
雅鲁藏布江在藏南印占区(阿鲁纳恰尔邦)被称为底杭河或香江。在藏南巴昔卡附近的印度阿萨姆邦境内与其他两河合流后始称布拉马普特拉河。流入孟加拉国后称为贾木纳河,于瓜伦多卡德与恒河汇合,形成巨大的恒河三角洲,最后注入孟加拉湾。全长2 900千米。藏语中雅鲁藏布江意为“高山流下的雪水”,梵语中布拉马普特拉河意为“梵天之子”。以水量来说它是印度和孟加拉国的第二大河(仅次于恒河)。
除了雅鲁藏布江干流,中国境内汇入雅鲁藏布江-布拉马普特拉河的支流源头还有察隅河、丹巴曲、西巴峡曲、卡门河、库鲁河、亚东河。
恒河,发源于中国与印度边界,印度一侧的喜马拉雅山脉南部。恒河位于印度的北部,自远古以来就是印度教徒的圣河。恒河并不长,2 510千米的长度无论用世界标准还是亚洲标准衡量都显得短了一些。但是宽阔、缓慢的恒河水流经世界上土壤最肥沃、人口最稠密的地区之一——恒河平原,这里是印度斯坦地区的中心,亦是从公元前3世纪阿育王的王国至16世纪建立的蒙兀儿帝国为止一系列文明的摇篮。
恒河在印度境内长2 071千米,流域面积95万平方千米,年平均流量为1.25万立方米/秒。恒河的5条主要源流——帕吉勒提河、阿勒格嫩达河、曼达基尼河、道里根加河与品达尔河——全发源于北部山区。其中两条主要源流为阿勒格嫩达河(两河中较长)与帕吉勒提河,前者发源于喜马拉雅山脉楠达德维山以北约48千米处,后者发源于喜马拉雅山脉根戈德里冰川脚下冰洞,海拔约3 050米。根戈德里本身是印度教徒的一个朝觐圣地,因而,根戈德里东南约21千米处的高穆克被认为是恒河的真正源头。
虽然河流水量因季节而有差异,但在接纳较多支流和进入降雨量较大地区时,流量明显增加。4月~6月,喜马拉雅山脉融雪汇入恒河,7月~9月的雨季,带雨的季风常造成洪水。
恒河水系中,与中国有关系的河流从东往西有阿润河、聂拉木河、马甲藏布(普兰县)。印度河,乃印度之大河。印度河干流源于中国西藏境内喜马拉雅山系凯拉斯峰的东北部,上游为狮泉河(森格藏布),河流在印度境内基本上向西北流。河流穿过喜马拉雅山脉和喀喇昆仑山脉之间,接纳众多冰川,进入巴基斯坦境内后,转向西南贯穿巴基斯坦全境,在卡拉奇附近注入阿拉伯海。左侧支流的上游部分大部分在印度境内,小部分在中国境内,右侧的一些支流源于阿富汗。印度河是外喜马拉雅山地区的大河,长度为2 900千米。流域总面积约101.9万平方千米,其中453 250平方千米位于喜马拉雅山脉及其山麓,其余在巴基斯坦半干旱平原。年流量约2 070亿立方米,是尼罗河流量的2倍、底格里斯河与幼发拉底河合在一起的流量的3倍。流域内各国所占面积约为:中国6.96万平方千米,阿富汗7.19万平方千米,印度31.56万平方千米,巴基斯坦56.19万平方千米。
印度河左右岸河流、流域面积、水资源量很不均衡。左岸发源于喜马拉雅山区的河流源远流长,水量较丰富;右岸发源于干旱的阿富汗高原,河流较短,水量不多。印度河干流的源头是中国的森格藏布(狮泉河),其主要支流萨特莱季河的上游是中国的朗钦藏布(象泉河)。
中印之间的水资源事实
2010年7月,《印度时报》发表了题为“争水大战——印度,中国&最大的渴求”的文章,说道位于孟买的研究机构“战略前瞻组织”(SFG)发起了一个名为“喜马拉雅的挑战”的研究,认为在接下来的20年,喜马拉雅次大陆四国——印度、尼泊尔、中国、孟加拉国,一年水资源的消耗量将达2 750亿立方米。同时认为,气候变暖将使青藏高原冰川用尽,从而使得这地区的河流干涸。而结果是各国竭力保水,甚至越过边境找水,尤其是说中国的用水、调水会增加,造成地缘政治的紧张局势。这种说法还不如直接说,中国会关上印度的“水龙头”呢!
印度的“水龙头”真的能被中国关上吗?
首先,即使在未来一百年全球气温上升6℃,喜马拉雅地区的大部分冰川也仍会存在。而且冰川融化所提供的水量在喜马拉雅地区几条大河的总径流量中并不占很大的比例。比如恒河,虽然发源于喜马拉雅,但其径流量主要来自降水,冰川融水在河流总径流量中占的比重不足1%。
其次,中国境内的产水量对整个流域来说并不高。例如,雅鲁藏布江在(出境后称布拉马普特拉河)中国境内的产水量只占恒河-布拉马普特拉河-梅格沙河复合入海口总径流量的约12%;另一方面,中国在包括雅鲁藏布江流域在内的喜马拉雅地区用水非常少,境内水资源开发利用率只有2%,所以中国的用水对下游的影响微乎其微,中国用水造成的总水量的减少不会超过0.5%。
不管是雅鲁藏布江、恒河或者是印度河,因为中国方面的用水行为而对河流本身产生大的影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反而是布拉马普特拉河、恒河流域长久以来,喜马拉雅山区洪水奔流而下、突袭平原的自然灾害,以及因为气候的变化给印度人民带来的灾难,更加需要印度方面加快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