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说的是杭州;故宫闲地少,水巷小桥多--指的是苏州。这苏杭两地,自古就是天下第一富贵之地温柔之乡,遍地才子佳人,到处风流雅事。因此民间早有说法: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这苏杭之间,太湖西南岸,还有一个叫青州的小市。青州作为一个县级市,面积不大,人口也不多,但这里东连杭州,西接苏州,借天时地利,依人杰地灵,境内有山有水,风景秀丽,是数一数二的江南佳丽之地,有诗为证:行遍江南佳丽处,人生只合住青地。这青地,指的就是现在的青州市。
青州这弹丸之地,历史上竟然还出过一位皇帝,还有无数的后宫佳丽。因此,这青州又有帝乡之称。青州人历来以此引为自豪,有民谚为证: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杭之间,还有青州。
本书所描写的故事,就发生在这小小的青州市。故事虽杜撰,人物也是虚构,但情节还算真实。读者感觉如有雷同,也是纯属巧合,不必过于计较。
作者诗云:一路红尘,岂止风流和倜傥;万般无奈,只是春来又春往。
小说正文一一一一
五一刚过,青州的天气说热就热了。
李之风从报社的会议室出来,刚走出报社大楼,马上就感到一阵热气袭人。在报社里面,大楼有空调,李之风倒也没感到怎么热。他习惯性地用手擦了下脸,抬头朝天上望了一下,火辣辣的太阳悬在空中,天空干净得没有一片云彩。李之风又看了下手机,正好是下午三点,现在赶回矿上还来得及。
从报社到车站有一段路。李之风边走边打的,可走了好一会,没有一辆出租车是空的。
青州的街上,已经是一派夏天的风景。尤其是那些个年轻的或不怎么年轻的女人,一个个短袖短裙,能暴露的地方都想暴露,生怕辜负了自己美好的身材。
李之风边走边看着这街上的男男女女,确切地说,是边走边看着街上的女人。他想,城里就是不一样,就是女人也要比矿上的女人漂亮得多。
已经走了好一会了,李之风还是没有打到的。他的脸上身上已经出了好多汗了。真是欺负人!李之风自言自语说了一句。他望了一下前面,车站好像不远了。算了,他想,已经走到这里了,就是有的也不打了,也好省几块钱。
李之风到车站,刚好下午三点半。他到窗口一看,去青州煤矿的公交车是四点开,时间还早。刚才从报社走到这里,差不多半个小时,加上天气又热,李之风是有点累。他找了个位置坐下,想休息一下。
青州是个县级市,尽管近几年发展还算快,从青山县改成了青州市,但市容市面貌还是江山依旧。车站这样的地方,人流量又大,环境卫生就更是脏乱差。李之风坐了一会,周围空气闷热,又掺杂着说不清的各种味道,还有几个小孩在哭哭闹闹,他明显感到有点不舒服。
反正时间还早,李之风走出车站,在前面的马路边上找了个阴凉一点地方。他想,与其在里面闻臭气,还不如在这里晒太阳。
李之风刚站了一会,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汽车的喇叭声。他以为自己挡路了,往后退了几步。可是那车子又捺了两下喇叭,还在他边上停了下来。李之风有点奇怪,朝车子看了一下,是一辆红色的马自达。车门打开后,里面探出个人头,是个女的,还戴了副墨镜。那个女人朝李之风招招手:“小李,你去哪里?”
李之风听着声音有点熟。
那女的摘下眼镜,李之风这才看清楚,原来是矿上子弟学校的老师陈一萍。
“是你啊,陈老师!”李之风赶紧走了过去,“你戴了墨镜,我一时没认出来呐!”
陈一萍也笑了,她干脆从车里走了出来:“你去哪,回矿里吧?”
李之风说:“是啊,四点的车,还早点,就在外面等一会。”
陈一萍挥挥手说:“我也正好回矿上,跟我车吧,省得挤公交了。”
李之风想,也好,反正也是顺路。
陈一萍的车子里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又打着空调,立刻让人有一种清爽的感觉。
“你来市里开会?”陈一萍边开车边和李之风聊起了天。
“噢,不是的……”李之风想告诉她,自己今天是来参加报社的面试。报社在招聘记者,李之风前段时间报了名,通过了笔试,今天是来参加面试的。可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妥,就说:“外地来了个同学,几个同学聚了一下。”
“噢,”陈一萍应了一下,又对李之风说:“你渴吧,我车上有水,你自己拿。”
李之风是有点渴,他拿起一瓶,喝了几口。“陈老师,你来市里开会?”李之风觉得应该也问下她。
“叫我陈一萍吧。”陈一萍接着又说:“也不是开会,教育局叫我过来有点事,就是下个学期招生的事。”陈一萍眼睛盯着前方,边说边用手扶了一下墨镜,又摁了几下喇叭。
李之风坐在副驾驶位置,和陈一萍按得很近。
陈一萍的老公是青州煤矿的矿长。她师范毕业后在当地一所小学教书,前几年才调到矿上子弟学校。陈一萍尽管四十出头了,但保养得很好,皮肤也不错,加上又会打扮,看上去不过三十刚出头。矿上女人本来就不多,陈一萍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美女之一。
“听说你会弹琴?”过了一会,陈一萍问李之风。
“会一点,自娱自乐吧!”李之风在上大学时也是个活跃分子,发表过几首诗歌,也会弹几下电子琴。如今在煤矿上班,又是单身一人,偶尔也玩几下。
“你什么时候有空,帮我们上堂音乐课?”陈一萍侧身看了下李之风,见前面有车,又赶紧回过头,连摁了几下喇叭。
李之风笑了笑:“我是弹着玩玩的,哪能上课啊!”
陈一萍也笑了:“我们那叫什么学校,其实也是玩玩,没关系的,能弹几下就行。”
陈一萍说得也是实话。青州煤矿有职工两百多人,离市区又远,为了解决职工子女上学难,才办了个子弟学校。学校总共三个年级,大一点的孩子就送到市区上学了,所谓上课,不过是管管孩子而已。
“怎么啦,不愿意?”见李之风没说话,陈一萍又问了一句。
“那倒不是,我怕教不好。”李之风补充了一句。
“哈哈哈---”陈一萍笑了几下又说:“就这样说定了,到时我再找你。”
从青州市区到煤矿,大约二十多公里,陈一萍开得不快,半个多小时也就到了。
李之风下车后,主动和陈一萍握了握手:“今天谢谢你啊!”
“哪里,就这样说好了,到时我找你!”陈一萍把墨镜摘了下来,也和李之风握了握手。
“好的,我也稍稍准备一下。”李之风答应道。他想,今天搭了陈一萍的车,人家这点要求也不过分,再说,自己在矿上上班本来也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