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眼前出现的众人,她熟悉又陌生,六年了,她从一个众人仰慕的阮家天才被当成疯子关押在这里已经六年了。
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与她的小破屋截然不同的房间,单说这一个卧室,古香古色的装修的精致又华贵,紫色的帐幔随着窗口的微风浮动,种种摆件看起来都价值不菲,就连起身后摸到的被子都是上好的提花蚕丝被。
这是什么地方?
阮梓倾努力搜寻记忆中的一切,却发现丝毫映像都没有,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
“瑜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能把那个疯子带到北院来,还让她睡你的房间,难不成你也跟着疯了吗?”
听起来说话的女人很生气,但阮梓倾百分之百确定,那女人口中的疯子一定是在说自己,忍下心中的怒气,她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想要听得更仔细。
“娘,您别急嘛,女儿这么做自是有几分自己的道理,爹和几位族里的长老们说了,她体内的封印已经冲开了,而且六年前被毁的灵根也有所修复,女儿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再不想回到六年前了,所以才留她在身边,好在她醒后无论是什么情况,也好应付些!'
女子说话的声音宛若铜铃,在阮梓倾看来,却犹如蛇蝎猛兽,六年前她灵根被毁,绝对与这两母女有关系,果然如她所料。
“灵根修复?这怎么可能,当日我为了买那个高级噬灵丹,可是用去了全部嫁妆,若是那疯子恢复如初,那我们娘俩岂不是白忙活一场?”那说话的妇人越说越激动,忽然间拍案而起,吓得阮梓倾猛地后退,一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青瓷花瓶。
糟了,阮梓倾急中生智,急忙跑到放花瓶的架子后面,又搬起一个上好的彩釉瓶,开始装疯卖傻:“肚子饿饿,我要吃饭饭。”嘟囔完还不忘挤出几滴眼泪来,拿着瓶子倒啊倒。
王曼丽和阮梓瑜急忙推门而入,本以为阮梓倾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再看到她一副傻兮兮的样子后。悬着的心才稍微放松。
“哎呀,这可是上好的景家青瓷,你个疯子怎么给摔了。”王曼丽看到摔得稀烂的青瓷,脸都青了,阴着个脸对阮梓倾吼道。
她这么一吼,阮梓倾原本挂着几滴泪水的脸,越发的委屈起来,最后哇哇大哭起来,一屁股坐到地上,将手里价值不菲的彩釉瓶也给摔了个稀巴烂:“呜呜呜...坏人,坏人,我饿,我要吃饭饭,呜呜...”
“来人啊,把这个疯子给我扔出去。”王曼丽心疼加肉疼,指着阮梓倾的手也气得发抖,这个疯子果然是个扫把星,她就跟她娘那个贱人一样,早就该死。
“啊...不要,我饿,我要吃饭饭。”几个下人进来后,扯住阮梓倾的胳膊就要往外拖,见势不妙,阮梓倾胡乱摆动身体,借势将身体甩向王曼丽,结果众人一个不稳通通一边倒,将王曼丽压了个结实。
阮梓瑜虽是高级四阶武士,可整日修灵练武,哪里见过这般情景,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待她反应过来,阮梓倾已经跑到她身旁,一屁股坐在地下,死死抱住她的腿嘤嘤的哭了起来:“我怕怕呜呜呜...”
见她如此,这位深思熟虑的大小姐眸间一转,心中已然想好策略,只是她没有想到,现在的阮梓倾,再不是被人耻笑侮辱后,只会又哭又喊的疯子了。
“来,地下凉,赶快起来,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一双柔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阮梓倾面前,她抬头假装无辜的样子看着刚才还在想办法要除掉她的女人:想演戏?OK啊,奉陪到底。
无视掉王曼丽那双想要杀死她的眼睛,阮梓倾手里拿着个鸡腿啃的那叫一个香啊,穿越到这已经快两天了,滴水未进更别说吃的了。
想来她一个现代中医世家的传人,向来都是别人求她,何时活的这般憋屈过,再看看桌子对面的母女,一个是毫无掩饰的嫌弃及不屑,另一个却是曼妙可人儿,笑里藏刀。
如今这情形她也是看的通透,这两个母女留她在身边无疑是想至她于死地,而族里的长老以及她那个对她不闻不问的爹,知道她灵根有所恢复而且体内巨大的力量依旧存在后忽然间对她抱有了很大的期望,所以她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这对蛇蝎母女对她痛下杀手之前,先抱个大腿,找个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