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生牵住板栗的手,另一只手抓起仅剩的羊腿头也没回的往破庙跑去。
破庙在城西,是他们以前睡觉的地方,不过跟了二爷后两人已经半个月没回去那地方了。
一路小跑,中间休息了几回,等到看见破庙的轮廓时已然黄昏。
靠近以后赫然听到有说话声从内传来。
“欸糟糕,还是来晚了,落脚的地方都被人抢了……”柳长生内心暗叹一声,自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但他没有离开而是踮起脚猫着腰,示意板栗学他,然后把食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弓起身体慢慢向前走去。
柳长生显然是不甘心,希望通过里面的谈话判断这些人是不是暂住休息。这样一来他和板栗晚上就有着落了,不然虽然有一锭白银,但能不能成功的花出去也是个问题,显然的是花出去的概率要小的多。
在孤崖,有钱是一回事,能不能成功的花出去则又是另一马事了。
慢慢走到了台阶处停了下来,柳长生歪着头仔细的听着。
“此番中州有难,黑卫军入城定会进行一番血洗,以此来打压震慑,让孤崖在这关头安分一点”
“只要不在外面晃荡应该没事,熬过今夜就好了……”
“……”
听了好一会儿,断断续续的,但还是听明白了个大概,柳长生不傻,甚至还颇为机灵,不然也不能在孤崖活到了十三岁,这番话再结合之前二爷说的那话,还有给自己白银的举动,虽还不是全部明白,但也知道了一件事!
就是轩辕皇朝遇到叛乱,此事殃及到孤崖内,以至于今晚如果还有人在街上游荡,就会受到黑卫军的屠杀!
这样一来,破庙的价值就立马凸显出来,难怪这鸟不拉屎的破庙今日却被他人占了。柳长生眼珠乱转,心思通透,一下子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看来回破庙是回不去了,只好另寻住处,柳长生内心已有决断,趁现在天还没黑,必须抓紧时间了。
“少爷”一侧的板栗看见眼前少爷拧成麻花形的眉头不由轻声叫唤了声。
“嘘!”少年急忙捂住板栗的嘴,然后脸色紧张,见屋内人没听到内心一松,抱起板栗向面后轻声蹑脚走去。
可却在此刻,一声爆喝从破庙内响起
“谁在外面!?”
只见一道人影破门而出,几个腾跃落在了柳长生的面前,手中长剑一转,横在两人面前。
然后脸上露出疑惑打量着柳长生二人。
“两个……野孩子?”破庙内的其余两人也从后方缓缓的走了过来,其中一人诧异道。
说话的这人长相儒雅,一席白衣,腰间别着一把扇子。
另外一人肥头大耳,光头,身后背着两把斧头。
“哎哟,好嫩的小娃娃,在这孤崖内可不多见啊”肥头大耳之搓着双手,眼露精光的看着二人,还舔了舔嘴唇,这模样如同看着美味的食物一样。
板栗被吓得发出一声惊呼,浑身颤抖紧紧的抱着少年的胳膊。
“胖三斤,你要吃了他们?”那长剑青年斜了一眼,开口道。
“老子好久没碰到人肉了,更何况这次可是两个小孩,嘿嘿嘿……”胖三斤嘿嘿说道,随后话锋一转,看向其余两人,“怎么?白面书生,幻千刃你们二人该不会有意见吧?”
“我们三人只是形成短暂的联盟,我自然不会干预你”白面书生退到一旁,拿起扇子悠闲的扇了起来。
“我没想干预你,只是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这两个小鬼跟二爷似乎有所关联……”幻千刃冷冷说道。
“恩?你说的二爷可是那盖……盖二爷?!”
“整个孤崖内能被称为二爷的还能有谁?”
“就这两个野孩子能跟二爷有关系?”
“我亲眼看见这两人天天跟在二爷身边,也有好一段时间了”说完这句话后幻千刃收起长剑回到了破庙,期间还回头疑惑的看了眼柳长生
胖三斤脸色惊疑不定,仔细的看向两人,似乎要从柳长生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你们两个真的与二爷认识?”
柳长生见有活命的希望,忙点头称是,内心却想到那二爷竟单凭一个名头震慑住眼前三人,自己跟着他半个月说是与她认识也不算撒谎,这样想来底气更加足了。
此子神色镇定,以他的年龄若是在我面前撒谎应该会极不自然,如此看来这小乞丐还真的是和二爷认识,吃是不能吃了,不过帮他们一把这样一来以后碰到二爷或许能有些交集,毕竟那等人物不是常人可以高攀的。
胖三斤眼珠一转内心已有了决断,再看向两人时脸上笑容灿烂。
“嗬,你们两个离我那么远干嘛啊,我有那么可怕吗?”
“过来点,欸再靠近点,之前讷都是逗你们玩的,果然吓到你了啊哈哈哈”
“快进庙里面来,外面冷,小心着凉”
胖三斤一口说了三句,愣是把一侧的白面书生也说的一脸疑惑,直勾勾的看着他,那模样放佛第一次认识让三斤。
然后就看着胖三斤一手牵着一个,摇头晃脑的走进破庙。
作为三十万黑卫军的统帅,高天河静静的望着眼前的孤崖城池,整个人透露着强烈的煞气,这是杀戮到一定程度的人才能带有的这么近乎实质的煞气。
徒然的,高天河胸甲内震动了下,他从内摸出一块令牌,令牌背面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正面镶嵌着铜镜。
只见铜镜浮现出人皇的模样,“以炼狱火马为代价,后日清晨我要看到所有黑卫军!”
这令牌一共有两块,还有一块在禁卫军统领手上,仅作传音之用。
高天河收起令牌,神色透露出凝重,以炼狱火马为代价便是用银针刺激其生机,换来短暂的速度爆发,这样自然可以赶在后日清晨到达龙城,而代价就是到达后所有炼狱火马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