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回应,虚空里的苍老仿佛消失了一般。
云天落无奈,只得再次点燃了手中的火折子,微弱的光亮升起,他皱着眉头,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右门的恶魔,当他的目光与那恶魔的眼睛交汇时,竟有一处残破不堪的战场,蓦然出现在他眼前!
战场上一片狼藉,山河崩碎,黄色的土地上无数的裂缝,深坑,许多原有的山脉竟化成了片片海洋,到处是尘土飞扬,硝烟弥漫,一片荒凉景象。
令人惊奇的是,除却这些凄惨的画面,这战场并没有任何生物或死物,有的只有碎山残河,连半具人的尸体或野兽的尸体都没有!
“这是……”
忽然间画面转变,气气沉沉的土地上出现了许多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妇女和孩童。
那些妇女全部跪在地上,低着头颅,看不清她们的容颜,只看到她们手中抱着什么,好像是婴儿,只听到她们在哀声痛哭,哭的十分凄凉。
至于那些孩童,不管男女,每一个稚嫩的脸上都沾满了血迹,他们目光呆滞,涣散无神,就那么站在那些妇女的身边,一动也不动,好像没有了灵魂。
云天落目瞪口呆,噤若寒蝉,正欲将目光离开之时,又见这些不管是妇女还是孩童的身上,突兀的有着类似灵魂的透明物体离体而出,它们漂浮在空中,慢慢汇聚到一起,最后竟组成了一张美丽的绝世容颜!
只不过,这容颜虽绝世,但却苍白无比,仿佛并没有半点血色……
“啊……”
来不及思考,看到这容颜的刹那,云天落的双眼,有种被刺穿了的感觉,一瞬间,流出的鲜血便覆盖了他稚嫩的脸庞。
惊慌失措中,他急忙闭起眼睛。此时,疼痛感再次消失了,鲜血亦不再流出。
“怎么会这样?”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即便那钻心的疼痛已消失,但除了喃喃的自问,云天落心有余悸的不敢睁开眼睛,就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了。
当脑海中浮现出那张绝世却又惨白的容颜时,他似是听到了自己心脏被撕裂的声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要死在这里了?究竟是看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那惨白的容颜上,为何有着无比的怨恨之意?那阴冷的眼神里,又透漏出了多少凄凉?
云天落惊悚过度,一时间心乱如麻。
“第一关,你算是过了。”正这时,消失已久的声音,再次传来了。
“谁……”下意识的睁开双眼,只见眼前青光一闪,点点银色波纹翻动中,虚空里竟诡异的走出一个老者。
这老者一身银色道袍,胡子头发皆是雪白,目光深邃,仙风道骨,一看就是那种世外高人,只不过脸色却是有些苍白,看起来稍显虚弱,好像受了重伤一般
话虽如此,但云天落还是能感觉到他很强,至少比自己的父亲,已经真龙圆满的云霸天要强很多。
他很慈祥,对着云天落微笑,没有释放半点威压,目光温馨而深情,就像看着自己孙子一般看着云天落,让人心里倍感温暖。
“你是虚空里的……?”
“呵呵,可不就是我喽……”老者微笑点头间,大手一挥,一道银色波纹闪过,尽数倾洒在云天落身上。
这波纹如水流般轻柔动人,如阳光般和煦温暖。
这一刻,云天落只觉周身一震,似有什么融化在了他的身体中。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更远地方的声音,眼睛也能更清晰的看清黑暗里的一切,就连心脏的跳动都似乎变得更加有力了。
身体上的变化,让云天落心中颤抖,他惊呼道“前辈……。”
外面的夜冷冷的,让人不寒而栗,树洞里的黑暗,像潮水般从周围汹涌的袭来,淹没此地的一切。
而此刻,云天落的心里同样却是炸开了锅,那老者的银色波纹洒在他身上的一瞬间,他竟感觉到自己的经脉里,悄然流过了一股暖意。
“呼!”
这当真是让他惊心骇神,再也不能平静了!
云天落自出生起,便因先天经脉堵塞,而导致不能修炼,也正因此才使得他背着废物的名号,在嘲笑和冷眼中过了一十四年!
可现在经脉竟然有感觉了,这绝对是比天塌地陷还让他震惊,要知道为了打通经脉,他吃过的苦可不是一点半点!
在经脉里涌过暖流的一刹那,他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忘记了之前听到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忘记了……他彷佛忘记了一切,他心乱如麻!
“我是不是以后能修炼了呢?”他实在是太激动了,经脉里的温热感,打破了他心里所有的宁静,让他的身体都震颤不已!
石破惊天?天翻地覆?天崩地裂?地覆天翻?恐怕此刻所有的词汇,都难以描写他心中的激动和震撼,亦难以形容他的内心深处,此刻究竟是泛起了多大的波澜。
他张着嘴,半天却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失神道“前辈,我的身体……”
“呵呵,先不说这些,你刚才只是过了第一关,等你过了第二关,咱爷俩再详谈。”老者微笑,面色慈祥,雪白的长发,给人一种亲切超凡的感觉。
“嗯?什么第一关第二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听闻老者的话,云天落强压下内心的激动,轻问道。
“刚才你与石门上的生物眼睛对视超过十息,为第一关,你用双手去推这石门,为第二关。”老者目露精光道。
“前辈,您放我走吧,我改天再来闯关可好?”想起之前的恐怖,云天落骇然,又看着这老人很随和,并没有什么架子,他胆大的问道。
“不行。”老者回应的很干脆,淡淡的两字,让云天落很是无语。
“如果我不推会怎样?”半响后,云天落嘟囔道,他置身其中,一心只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能修炼了,对别的事情早已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