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容玖好像听到了一声咆哮,像是从她的心底响起,又好像回荡在整个房间。
一次成功!
她本该欣喜,又或者该得意,但她却只感到了满满的震撼。
背有双翼,齿如利剑,英英素质,肃肃清音,威摄禽兽,啸动山林,来立吾左。
它环屋一圈,明明没有实体,却带动着吊灯晃荡、衣袂飘摇。
云从龙,风从虎。她的守护神,是一只白虎!
白虎在道教的地位崇高,对于从小学道的容玖来说有着极为特殊的意义。但是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活蹦乱跳的……总之,第一次亲眼见到白虎,比她想象的或者是画像上的都要威武得多。她愣愣地看着它环屋一圈,最后都已经消失在了她身边,内心还久久不能平静。
白虎对应着金行,乃杀伐之神,也是道教的四大守护神之一。是因为她五行属金,还是因为她注定要经过杀伐才能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呢?
“这是老虎?”德拉科被吓了一跳,“这是不是代表你就是头母老虎?”
“不!”容玖激动得满脸通红,没理会德拉科的调侃,“是白虎!”
“你是怎么看出它的颜色的?”德拉科纳闷,“它们看起来不都是银色的吗?”
容玖白了他一眼:“说了你也不懂,反正特厉害就行了。”
“好,我试试啊。”德拉科看得眼热,一脸期待地举起魔杖,学着容玖那样的闭上眼睛,开始搜索脑海里的快乐的记忆,半晌睁开眼,“呼神护卫!”
他的杖尖冒出一团银色的雾气状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挣扎着想凝成形,但是最终还是消散在了空气中。
“怎么回事?”德拉科疑惑地盯着自己的魔杖尖,感觉有点委屈。
“是不是因为你的记忆不够快乐?”容玖低下头翻着书,试图找到答案,“要不你换一个?”
“能换啥啊?”德拉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了。”
“你刚刚想的啥?分进斯莱特林?”容玖好奇地问道。
德拉科望天:“不……是第一次和潘西约会。”
容玖托腮:“或许对你来说没这么强烈吧。不过想想,我们以后施展守护神咒比其他人都有优势呢。”
“啥优势?”德拉科问。
“哦,你想想,其他人会受摄魂怪的影响的,脑海中快乐的回忆都会被吸走。”容玖解释道,“但是我老爹的研究就快成了,到时候我们真遇到事儿了和练习的时候施咒状态差不多。这么一想会不会轻松一点?”
德拉科瞪着她:“我根本没想到实战和练习有差别……”
容玖:“……”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和这个有脑不动的人一般计较。
“你换一个记忆吧?”她转开话题,“换一个能让你开心的而不是能让潘西开心的……等等?”
她突然蹙起眉,脸色严肃地看向门外。
“怎么了?”德拉科被吓了一跳,差点把魔杖戳脸上。
“我好像觉得……有点冷。”容玖迟疑地说。她很难描述那一瞬间的感觉,一股寒流掠过背脊,却又不是什么生死一线的感觉,倒像是有人戳了她一下一样。
“你是没睡好吧?”德拉科撇嘴,“大夏天的冷什么冷?”
“我真觉得有点没对,还有点闷。”容玖站起身,走到窗前,打算推开窗透透气,无意中往门口一瞟,顿时整个人都惊了,“我的天!”
她三并两步地蹿到门口,拔出魔杖点了两下,再打开门锁。门被拉开的一瞬间,德拉科清楚地看到门口堆了个啥。
“德拉科,来搭把手!”容玖焦急地喊着,一边警惕地到处看看。德拉科走上前一看,顿时也惊住了:“芙劳尔?!”
“别废话了,来,跟我把她抬进去。”容玖的脸惨白惨白的,快和芙劳尔一个色了。
芙劳尔面无血色,身上好几道伤痕和灼痕,血迹染透了大半件衣服。容玖和德拉科小心地将她抬进去,容玖站在里面把外面的血迹给清理干净,而德拉科跑上去敲实验室的门。不多时,斯内普就下来了,看到芙劳尔这样,也吓了一跳,大步走到她身边,抽出魔杖点在她身上,低声念着咒语。这好像和他曾经教给容玖的不太一样,不过这会儿她也没心思去看这个,而是关切地看着芙劳尔身上的血迹一点点的消失,脸色也好转起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斯内普问。
德拉科撇嘴:“显而易见。”
于是显而易见的,他得到了来自教授的一记扫头手,作为他鄙视教授的代价。
“是遁地符。”容玖指指芙劳尔手中攥得紧紧的、只露出一半的黄色符纸,“看起来有点年份了,估计是她爷爷留下来保命用的……你别看我,这玩意儿我做不来,我老爹也得费很大的劲才能做。”
斯内普闻言抬起头,似乎有些疑惑。
“我会遁地术的,就是读条时间长点。”容玖知道他是想起三年级那次,解释道,“但是这是两码事儿,有点像即用咒语和长效咒语,但是难度跨度要大得多。”
“可以重复利用吗?”德拉科期待地问。
容玖凑上前去仔细看看:“好像不行,这个上面的灵气已经散光了。”
“这个会被限制吗?”德拉科又问,“就像幻影移形在霍格沃茨就是被限制的?”
“目前来说没有在这边发现。”容玖回答,“上次我在霍格沃茨也用过遁地术。”
德拉科的眼睛顿时“蹭”地一下亮了起来,仿佛被通电的电灯泡一样闪闪发亮,有点结巴地问:“能、能教我吗?”
“二年级的时候你不是说你不学嘛?”容玖白了他一眼,“来不及了。”
德拉科沮丧地低下头。
“教授,她受伤跑到这儿,会是……干的吗?”容玖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臂上,一扫即过。
斯内普没说话,眉头皱的紧紧的。
“她怎么会跑这儿?”一个问题未完,另一个接上,“我并没有告诉过她这里的地址……”
“是……邓布利多告诉我的。”低低的声音从沙发上传来,吓了正交换着目光的三人一跳。
芙劳尔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虽然声音虚弱,但是精神看起来不错。她挣扎地爬了起来:“抱歉,打扰你们了。”
“怎么回事啊?”容玖担心地扶住了她,“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
“邓布利多来信告诉过我,哈利‘看’到了黑魔王去过了冈特老宅,并发了一顿很可怕的脾气。”芙劳尔说,“据我父亲留下的信息和邓布利多那边的调查来说,那枚戒指就是在那里被找到的。他让我出去避一避……但是我没想到黑魔王那么快就把目光锁定在了我父亲身上。”
斯内普的脸一下黑了:“他让你在这里避?”
芙劳尔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吓得一个哆嗦:“斯斯斯斯内普教授!”
容玖“噗”得笑出声来:“虽然斯莱特林是蛇院,你也不用配个音吧!”
但是这句话并没有缓解芙劳尔紧张的情绪。斯莱特林院长的威名可不仅是让格兰芬多闻风丧胆,芙劳尔甚至每次去上魔药课前都会做噩梦,现在看到这个噩梦活生生地站在自己跟前……不,自己就在噩梦的家里!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一把抱住了容玖的手臂:“斯内普教授对不起!我不知道这儿是你家!”
“别怕别怕,教授人很好的。”容玖抚摸着她的头温声安慰道,一边抬起头,“是不是啊,德拉科?”
德拉科:“……”
这种时候说不是当然会被教授和容玖一起灭掉的,可是要他说是,实在是太违心了啊!
“我出去一趟。”斯内普黑着脸出声,及时解救了好孩子德拉科。
“教授一定是找邓布利多教授算账了。”容玖看着斯内普大步走出门,然后很快地消失在了视线中,幸灾乐祸地说,“他这儿都快成幼儿园了。”
“真可怜。”德拉科耸耸肩。
“不,可怜的是你。”容玖笑眯眯地说,“如果芙劳尔住这儿,你肯定要搬地方了,德拉科。你觉得教授会同意和人共住一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