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在邓布利多教授那边。”容玖扯了扯嘴角,“你知道的,韦斯莱家是邓布利多教授的死忠。”
“真是恶心,那一窝子的红毛老鼠。”德拉科顿时露出了吃了大蒜一样的表情,“这种人就应该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比起根本不曾拥有,明明拥有却不珍惜,把自己的资本踩到脚底,去卑微地讨好他人,他们比那些泥巴种更令人作呕。”
“想到以后还要看到这些人……”德拉科愤愤地吐了一口唾沫。
“感情和利益不能得兼。”容玖安慰道,“高贵的身份也需要人来衬托。”
德拉科哼了一声。
“话是这样说,爸爸也跟我分析的很透彻,但是都让我容忍他们的存在了,稍微发泄一下也没有任何问题吧?”
“这倒是,你如果突然对他们和颜悦色,我会以为你脑子出了问题。”容玖脑补了一下德拉科温和地对待赫敏和罗恩的场景,笑了起来。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
“我也不是不能做到这一点,只是不想做到。”他摇摇头,“如果我这样做,别人会怀疑我们家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阴谋……”
“很辛苦吧。”容玖叹息道,“所有的战争,最终受苦的都是人民。”
“我可不是什么人民群众。”德拉科撇撇嘴。
“只要不是最顶层的那两个,不都是受苦的那个。”容玖看向窗外,轻轻地摇摇头。
包厢里一时陷入了沉默。
“黑魔王交给你的那个任务,有头绪了吗?”德拉科低声问。
容玖无奈:“没有。”
要强行把哈利骗出去很简单,但是还要不动声色地保证他的安全,这就有点难度了。
“他可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德拉科提醒道。
“但是他应该也明白,在假期的时候是不可能把哈利骗出去的,那个时候他身边都是邓布利多的人。”容玖笑了笑,“只有等开学之后,寄希望于哈利自己不守规则满世界乱跑。”
“邓布利多在千方百计地保证他的安全,可是他却满世界的乱跑,自以为可以拯救世界,实际上只是在糟蹋邓布利多的心意。”德拉科不屑地说,“如果你是真的——”
“好了。”容玖打断了他,“这些话也别乱说。”
德拉科看了她一眼。
“谁都很辛苦。”他轻轻笑笑,“你也一样。”
火车到站的时候,雨刚刚停。德拉科和容玖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跟着人群一起走了下去。夜晚的风十分的凉爽,令人醒神。他们在火车附近站了一会儿,潘西、布雷斯和西奥多找了过来。
“我们刚刚没看到你们。”西奥多气喘吁吁地说。
德拉科傲慢地挺了挺胸:“哦,我们在级长车厢,你们当然没找到。”
“我就知道。”潘西娇笑道,“你看吧,德拉科果然是级长。卡西也是!”
容玖笑了笑,招呼道:“走吧。”
这次带他们走向城堡的是马车,拉车的是一种长着翅膀的怪马。容玖上车的时候,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
“它们长得真不可爱。”她喃喃道。
“是啊。”西奥多附和道,“看起来有点恶心。”
“你们在说什么?”德拉科问。
“哦,就拉车的这个马。”容玖指了指窗外。
“什么马?”布雷斯也跟着往窗外看。
“哪儿有马?”潘西好奇地扒拉着德拉科,“你看到了吗?”
“这个车应该是被施加了某种魔法可以自动动起来吧?”德拉科困惑地看着容玖,“哪里有什么可以拉车的呢?”
西奥多和容玖对视一眼:“可是——明明就有马在拉着车啊?”
“你们在说什么呀?”布雷斯不客气地问,“开玩笑?幻觉?”
“也不可能我们两个都出现了幻觉?”西奥多看了一眼容玖,“卡西可是也能看到啊。”
“可能是夜骐。”德拉科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西奥多,“我在图书室看过,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它。”
“或者是翼兽。”容玖想到了一个新的可能性,“它们会让它们想让看到的人看到它们。”
“听起来就像绕口令一样。”潘西咯咯地笑了起来。不管怎么说,只要不是只容玖和德拉科两个人可以看到就行了,“好了,既然是某种特殊的动物而已,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到时候去问问斯内普教授到底是什么不就好了?”
容玖清了清嗓子,脸却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教授也不一定知道,他毕竟是魔药教授是不是?”
“但是他经常用到这些神奇动物的尸体。”德拉科憋着笑,“你把它的骨头交给教授,他应该就认得出来了。”
容玖噗得笑了出来。
门厅被火把映照得红通通的,回响着学生们的脚步。他们穿过石板铺的地面,向通往礼堂的两扇大门走去。
他们穿过人群,坐到了斯莱特林的桌子旁,在五年级的位置,比起刚进校那会儿靠前了不少,能清晰地看到教师席上的各种细节。容玖看到斯内普就坐在他常坐的位置,阴沉着脸,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令人不愉快的事。
“哎,教授今天看起来不太一样。”潘西凑到容玖耳边,贼头贼脑的小声说道,“他的头发不太一样了……他洗头了?”
容玖挑了挑眉。
潘西看着一脸平静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哇,你给他洗的?你们发展这么快?”
“咳咳咳!”容玖顿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怎么可能啊!”好不容易缓过来,她开口就对潘西吼道,“你天天都在想什么啊!”
“哎呀,就猜测一下,你听到这个消息都不惊讶,那肯定是知情的嘛。”潘西嬉笑道,“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总之……就是教授在我的劝说下,恩。”容玖含糊地带了过去。
觉得洗澡和清理一新没有区别,这样迷糊可爱的教授,她当然要独家珍藏,怎么可能跟别人分享呢?
谈话间,麦格教授带着一年级新生走了进来。礼堂里的谈话声渐渐平息了。一年级新生在教工桌子前排成一列,面对着其他年级的同学,麦格教授小心地把凳子放在他们前面,上面放着分院帽,然后退到了后边。
一年级新生的脸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着惨白的光。全校的师生都安静了下来,接着,帽檐旁的那道裂口像嘴一样张开了。分院帽操着它那惨绝人寰的破嗓子,大声地唱起歌来:
很久以前我还是顶新帽,
那是霍格沃茨还没有建好,
高贵学堂的四位创建者,
以为他们永远不会分道扬镳。
同一个目标将他们联在一起,
彼此的愿望是那么相同一致:
要建成世上最好的魔法学校,
让他们的学识相传、延续。
“我们将共同建校,共同教学!”
四位好友的主意十分坚决,
然而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
有朝一日他们会彼此分裂。
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朋友,
能比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更好?
除非你算上另一对挚友——
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
这样的好事怎么会搞糟?
这样的友情怎么会一笔勾销?
唉,我亲眼目睹了这个悲哀的故事,
所以能在这里向大家细述。
斯莱特林说:“我们所教的学生,
他们的血统必须最最纯正。”
拉文克劳说:“我们所教的学生,
他们的智力必须高人一等。”
格兰芬多说:“我们所教的学生,
必须英勇无畏,奋不顾身。”
赫奇帕奇说:“我们要教许多人,
并且对待他们一视同仁。”
这些分歧第一次露出端倪,
就引起了一场小小的争吵。
四位创建者每人拥有一个学院,
只招收他们各自想要的少年。
斯莱特林收的巫师如他本人,
血统纯正,诡计多端。
只有那些头脑最敏锐的后辈,
才能聆听拉文克劳的教诲。
若有谁大胆无畏、喜爱冒险,
便被勇敢的格兰芬多收进学院。
其余的人都被好心的赫奇帕奇所接收,
她把自己全部的本领向他们传授。
四个学院和它们的创建人,
就这样保持着牢固而真挚的友情。
在那许多愉快的岁月里,
霍格沃茨的教学愉快而和谐。
可是后来慢慢地出现了分裂,
并因我们的缺点和恐怖而愈演愈烈。
四个学院就像四根石柱,
曾将我们的学校牢牢撑住。
现在却互相反目,纠纷不断,
各个都想把大权独揽。
有那么一段时光,
学校眼看着就要夭亡。
无数的吵闹,无数的斗争,
昔日的好朋友反目成仇。
后来终于在某一天清晨,
年迈的斯莱特林突然出走。
尽管那时纷争已经平息,
他还是灰心地离我们而去。
四个创建者只剩下三个,
从此四个学院的情形,
再不像过去设想的那样
和睦相处,团结一心。
现在分院帽就在你们面前,
你们都知道了事情的渊源:
我把你们分进每个学院,
因为我的指责不容改变。
但是今年我要多说几句,
请你们把我的新歌仔细听取:
尽管我注定要使你们分裂,
但我担心这样做并不正确。
尽管我必须履行我的职责,
把每年的新生分为四份,
但我担心这样的分类,
会导致我所惧怕的崩溃。
哦,知道危险,读懂征兆,
我们的霍格沃茨面临着危险,
校外的仇敌正虎视眈眈。
我们的内部必须紧密团结,
不然一切都会从内部瓦解。
我已对你们直言相告,
我已为你们拉响警报……
现在让我们开始分院。
帽子说完又一动不动了。
“听起来……像是在提醒我们,黑魔王回来了,大家要团结起来抵抗他。”西奥多率先说话,扬起眉,颇有几分德拉科的神韵,嗤笑道,“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我们还只是学生呢。”
“是啊,谁统治这个世界,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潘西冷漠地说。
斯莱特林们大多数都是这样的态度,许多人都百无聊赖地望着天花板,但对于其他学院的人来说,这可不是一个友好的兆头,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吗?”布雷斯看着一群孩子走上去,然后被分到合适的学院,撇撇嘴。
“今年被分到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格外的多。”容玖却注意到了其他的东西,“到目前为止,斯莱特林居然只有三个新生……”
“呵,这一定有邓布利多的意思。”德拉科不屑地说,“嘱咐分院帽,除非没办法,否则不要把人分到斯莱特林,就像这个学院全是黑魔王的预备手下一样。”
“如果有一天真的是这样,邓布利多必须好好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容玖难得的这么尖锐地去评价一个教师,“学院的学生本来是没有方向的,但是这样隐约的打压和孤立等于是逼着他们选了边。”
她往教师席上看了一眼。斯内普安静地坐在那里,注视着一个个学生被分往不同的学院。
如果不是莉莉……就教授在凤凰社受到的那些偏见和漠视,如果是她,也会义无反顾地选择黑魔王的。
莉莉。
她垂下眼,盯着自己的手指,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