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玫说,在这里她看到了离别多年的父母,在她激动情绪的感染下,陆松真心为她感到高兴,却也觉得整件事散发着一丝不可思议。
陆松诧异的问道:“你看到他们了?是在哪里看到的?”
“是的。不过我只是偶然的看到一眼。记不清在什么地方了。”
“你确定是他们吗?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我确定。我不会看错的,我确定是他们。”
“那你怎么到现在才跟我说?你找了他们那么多年,什么地方都没找到。怎么一到这里就看到他们了呢?”
“你不相信我?不信就算了,我不勉强。我自己去找。”说着刘玫便起身朝门外走去。
陆松他有自己的想法,直觉得此事太过诡异。他担心自己又一次被骗,王笑如此,千面狐狸如此,真的不愿想刘玫是在骗他。或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听到刘玫的话,陆松不自觉朝那个方向去想了。
等他冷静下来,才发觉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可笑。一个女孩孤身照顾自己这么长时间,天天翻山越岭,给他送药、送吃的,不是因为俩人是老同学那么简单。并且还曾经认为她是陪伴自己,一起面对未来,面对困难险阻的人。
或许她没在S城找过呢;或许她真的是偶然看到的呢;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呢。再说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孤身跑到外面,会遇到什么呢。
想到这里,陆松还是不放心的追了出去。并没有追出多远,便看到了刘玫的身影。
只见穿梭的人群里,她呆呆的站在胖子饭店门前,眼睛死死的盯着店里面。陆松忙跑上前去,对刘玫说道:“对不起,我应该相信你的,我不该怀疑你。”
见刘玫没有回应,才发现此时的她已是满眼泪水。刘玫感觉到陆松手的温度,看了他一眼,任由他拉着。然后哭着说:“我找到他们了。”说着便指向店里忙碌的老板和老板娘。
“走。进去问个清楚?”陆松拉着刘玫向店里走去。
此时已过饭点店里没人,正在收拾桌子的老板娘,见有客登门,欲上前招呼,看见刘玫进来,老板娘愣住了,手上一松,手里的碗碟摔了一地。
清理厨房的胖子听到响声忙出来,大声问道:“怎么了?”
当他看到门口的两人时,愣了一会,轻声对刘玫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
呜呜呜……,刘玫放声大哭起来,眼泪肆意的流淌。
呜呜呜……,老板娘还是没有忍住,看着两人随声附和到。
胖子和陆松两人愣在当场,揪心的听着这离别的哀伤,诉说着离别的苦,离别的酸。一个不知如何安慰,一个不知该怎么处理。
看到开始有人围观,胖子上前把门从里面锁住,挂出“歇业”的牌子。
“都别哭了。走,咱们回家说。”
回到简单的家里,胖子招呼众人坐下,此时两人已不再哭泣,老板娘紧挨着刘玫坐着,陆松孤身坐在一旁,三人皆是沉默不语,紧紧盯着胖子。
在三人炙热的目光里,胖子同样没有言语,而是低头凝视桌上的茶具,用长勺在茶水里数着圈。
过了漫长的几分钟,胖子咳了一声,长长的呼了口气,开口说道:“也有10几年了,该来的终究要来。”
又转了几圈,继续说道:“好吧!你们肯定有太多问题想知道,一个一个问,我都会告诉你们的。”
虽然胖子曾不止一次的,设想过这种父女重逢的场景,但当它真正来临时,女儿的哭声让他痛彻心扉,没有一丝勇气去面对眼前已成人的女儿,去直视女儿的眼睛。此时的他就像待宰的羔羊,和接受审判的犯人,默默等待命运的安排。
刘玫本有无数个问题要问、可问,当年为什么不辞而别,这么多年为什么音信全无。可千言万语化成了7个字:“你们过得还好吗?”
“当年我和你妈是不得已才离开你的,请你不要记恨我们。”
“我从未恨过你们。我只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怎么……我只是……”说着说着,刘玫的眼泪又滴答滴答的落了下来。
“胖子……”
“不,叔叔。小玫她太过激动了,还是我替她说吧。当年发生了什么?以致于你们弃病中的她而去。”
“这事还得从为玫玫治病说起。当年我们带着她来到乌村,千辛万苦找到了方伯。虽然他同意为玫玫治病,条件是带走你的父母,永不回乌村,否则他会杀了玫玫。”
晴天霹雳,万万没想到胖子饭店的夫妻二人是刘玫的父母,这两人就在眼皮底下,天天与他们见面,自己的父母却是他们带走的。陆松顿时暴跳如雷,对胖子喊道:“你说什么?我父母是你们带走的,你们把他们怎么样了?说!”
“放心,他们没事。我们只是把他们交给了组织。迟早有一天,你们会再次相见的。”
“那他们在哪里?”听到父母没事,陆松心安许多,情绪得到控制。
“不知道。当初我们只是遵照方伯的指示,把他们交到护卫手里。其他就不知道了。”
看到刘玫母亲点头,陆松没有再做纠缠。继续问道:“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没事的?”
“因为你。因为你活着。”
“这话是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这是冕和巽未来两大势力之间的斗争,你是巽势力的关键人物。你身上有特殊的能力,而这种能力是冕所需要的。冕安插了众多先遣部队,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间谍在你身边,收集情报,可是他们一无所获。于是冕派出多支队伍暗杀你,可是都被你逃过了。”
“你和阿姨就是先遣部队成员?”陆松大胆说出自己的猜测。
“没错!我俩为玫玫筹措医药费,外出打工时遇到了他们,受到他们蛊惑加入了组织。为了得到高额报酬,我们做了先遣部队。刚开始我们都只是做些简单的信息传递,直到遇见了他,巽势力里的叛徒。”
“啊……”说着胖子发不出声,趴倒在桌子上。同时,刘玫母亲也倒在了刘玫的怀里。
“爸,妈,你们怎么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们的。”
呜呜……
“爸,妈,是我害了你们。我就不该来找你们。”
“镇静点,小玫。你一直坐在阿姨身边,她倒下之前你注意到什么异样没有?”陆松摇着刘玫说道。
“没有。我没注意到。”
看到陆松探鼻确认两人没了气息,刘玫哭晕了过去。面对这种情况,此时的陆松也慌了神,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救活的。
对刘玫进行一系列急救措施,又是捶背、又是喷水,又是掐人中,最后人工呼吸,才把刘玫唤醒。
陆松看到胖子仍是趴在桌上模样,于是上前想把他抱到沙发上。就在此时,胖子极其微弱的说道:“孩子…要…好好活下去…为了…你的父母…照顾好…玫玫,拜托了。”说完便彻底咽了气。
“我答应你!”陆松抱起胖子向沙发走去,情不自禁的落下泪来,湿润了胸前放封官册的口袋。
只见一股绿光从胸前口袋里散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