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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小叶的手腕割得不深,还没割中脉搏,敷些药不要干活一个星期就会愈合了。
我问医生要不要住院,医生说这是轻度皮外伤,用不着住院。我便要送小叶回去。
小叶红着眼反问我:“你要送我回哪去?”
“送你回家呀。”我说完,马上醒悟,“小叶跟陈有金闹成这样,哪还能回去呀?”
但我很不服气,教唆小叶:“回去把他赶出家门,该流浪街头的人应该是他。”
小叶这下哭了起来:“他老婆过来了,一直住在里面,这两天我是睡在档铺里的。”
“他老婆住你那儿,你的东西她不全看到了?她不就知道了你们……”
“她早就知道了。”小叶突然很生气地说,“那个王八蛋让她老婆来,就是要跟我分手给她看,让她从此放一百个心。”
“岂有岂理!”我听小叶第一次暴粗口,想笑的,却笑不起来。我问,“那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小叶气愤愤地说,“不是割脉了吗,还能怎么办?偏偏死不了,真是见鬼。怎么划了一刀就流那么多血,我最怕见血了,要是割脉后不会流血,我准死成了。”
我听了这句没常识的话,差点笑扑倒在地,心想:“割手脉不就是为了放血吗?要是血都不往外流,你还怎么死呀?”
旁边那医生听了,向我丢个眼色,示意我要做下这个病人的思想工作了。
小叶唠叨完,问我:“你的租房方不方便?”
啊,她要去我狗窝养伤?我的狗窝不是人住的地方,她敢住吗?
小叶见我犹豫的样子,以为我不肯照顾她,生气了:“嫌麻烦呀?那拉倒吧。”
“不是啦,”我说,“那狗窝又脏又乱,怕你见了笑话我。”
小叶愣了会,大概才想起我是个单身懒汉,终于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你蛮有自知之明的嘛,知道自己住的地方不像个家,像个狗窝。走吧,带我去参观下你的狗窝吧。”
“好。”我转身背上小叶,感觉她整个人儿软绵绵的,像锦缎似的柔滑温盈,我整个人都酥麻了。
我额头开始冒汗,心想:“一个星期呢,我要跟她同住狗窝一星期,我能坚守住一个星期吗?”
阿门,看来,我不是等着进牢房,就是等着做菠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