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第一天,很普通,第二天也是一样,早晨在那仅有的时间里,要受这世界最残酷的酷刑:起床,起床的时候仿佛身上有千斤重,很想再多睡五分钟,哪怕多睡一分钟也好,可,这一线城市的早晨,晚上车一分钟,可能你这辈子都到不了你的终点站,所以舒瑶只能很不情愿的从被窝里爬出来,再拖着身体晃晃悠悠的走向卫生间,闭着眼睛洗脸,刷牙,穿衣服……整体浑浑噩噩,眼睛睁不开,要知道,这重点高中生的晚上12点之前想睡觉简直天方夜谭,除非是想放弃自己的未来,即使晚上再困,舒瑶还是坚持着学习学习,即使是开学的第一天。
九月青岛的早晨,似乎只有早晨才会有这丝丝凉意,这风,吹的人很舒服,舒瑶一路飘到车站,她还没适应开学这么快的紧张节奏,她还沉浸在假期里,她很不清醒的上了车,眯着眼睛环顾车厢,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一坐下就把头贴在玻璃上呼呼大睡起来,似乎,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也就是在你最困的时候,你坐的公交车上刚好有座。
车开的很顺畅,清晨六点的马路上,只有一层薄薄的雾,整个城市在薄雾的笼罩下显得特别安静,人和车在清早似乎是很少见的吧,毕竟,这城市都还没睡醒。
即使终点站距离舒瑶的家很远,可因为早晨这难得的寂静,也使路途的时间缩短了许多,这,没有堵车的烦恼,也不是随时随地都能享受的,在车上睡着半个小时,对于舒瑶来说已经很满足了,听车上的广播说:“大学路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带好物品下车。”
听完这话,舒瑶搓了搓脸,背上书包,大步走下车。从车站到学校的路不远也不近,在这条大约300米的路上,她可以遇见很多背着沉重,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虽然现在可能不认识,但看着他们,但会油然而生亲切感。
大家都快步走着,有种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视感,很快,舒瑶就走到了高一八班,她的新班级,加上报道那天,这天已经是开学的第三天了。周围人还没有认全,舒瑶只知道赵靖和她的同位金屿,而接下来的语文课,老师则让同学一一介绍自己的名字,这对于性格外向的舒瑶当然没什么,可,对于赵靖这种内向的人来说却是一个难事,她坐在舒瑶的后面,轻轻戳了戳舒瑶的后背,轻轻的说:“怎么办,怎么办,要在全班面前介绍,我好紧张!”
“没关系啊,这是要共渡三年的同窗啊,别紧张,没关系的。”舒瑶转着头笑着说到。
就在这时,语文老师来了,她将自己手中拿着的水杯放在了讲桌上,抬起头,笑眯眯的说:“同学们,来,我们上课了。”
舒瑶见到她,心里总是能浮现出一个人的形象——慈祥的老太太,这个看上去40多岁的中年女人,一说话就笑,几乎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线,舒瑶喜欢这个老师,再说,谁会不喜欢爱笑、慈祥的她呢?
课上,一个个同学依次介绍,令她印象最深的就是赵婷婷和孙毅,这俩人的名字没有什么特点,而两人恰好分在同一组,两人在台上哼哼唧唧,看着就让人着急,大约持续了3分钟吧赵婷婷说:“我姓赵,爸妈希望我亭亭玉立!”说完便慌忙下台了。
孙毅呢,站在讲台上不知所措,最后,索性说了句:“我叫孙毅,大家多多照顾。”说完也是慌忙走下了讲台。
人的记忆应该都是这样,第一印象只能记住三四个人吧,舒瑶记住的同学就只有赵婷婷,孙毅,赵靖和金屿了,而老师,她记住了那“只会笑”的语文邵老师,还有那做事雷厉风行的数学王老师,再就是班主任了。
刚开学不久,各个同学说话都很客气,这种气氛有点尴尬,所以舒瑶下课只能和赵靖八班对面的班级:十二班去找慕辰逸,舒瑶现在,只有跟他,才不会有那种尴尬的感觉。
但,毕竟都是同龄人,这样的气氛持续了一个周之后便很自然而然的就消散了,课间,教室里多了些欢笑的声音,多了些追逐的身影,有种昨天还是“陌生人”今天就成了“多年好友”的感觉,这种过渡很自然,很舒服。
这一个周吧,很神奇,在这个学校除了慕辰逸她又多了这49个朋友。这一个周,她听惯了学校的铃声,习惯了新的上课时间,学会了新的课间操,熟悉了校园的花花草草,而,报道那天被舒瑶撞到的人,再也没出现,与其说再也没出现,倒不如说舒瑶根本没在意过他。
日子一天天过,九月是多么神奇的一个月,我们告别曾经,现在开始,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给人过渡,马上就要迎来第一次的月考,而,就在九月的月底,同位金屿的突发状况,让舒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