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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林耀其人

灵都市,华夏国一个内陆小城,也是一个奇葩的城市。

明明是个四线城市,却有着一线城市的物价。一年四季人家要么是“四季分明”,要么就是“四季如春”,可灵都市却处于随机播放状态。

这不,都进入十一月的尾巴了,大街上还满是短体恤、大白腿,谁能相信再有一个多月就该过春节了?

当然了,灵都市虽然奇葩了点,总算还称得上人杰地灵,至少历史上那位多智近妖的军师大人就曾躬耕于此,而现在他又孕育出了一个了奇葩的人物——林耀。

每个认识林耀的人都认为他的人生一定是开挂了,而且是开完被封了号的那种!在不久前刚刚结束的大一暑假里,林耀共计做了七十三份工作……每份工作都是干了没超过二十四小时就被辞退。而且理由完全一样——上班睡觉!

真心不怪林耀偷懒,事实上他也没有偷懒的资格。

林耀是个孤儿,打从记事起就没见过父母长什么样,据已经退休的孤儿院老院长说,他是在一个垃圾箱边捡到林耀的。当时的林耀可怜兮兮的连个尿布都没包,小说中那些可能与身世有关的玉佩啊、木雕啊、衣服啊……一概没有!

后来老院长将他收为义子,让他跟了自己姓林。理所当然的孑然一身的老院长将所有的希望和关爱都给了林耀,也希望他能够光宗耀祖,所以单名一个耀,小名——耀耀。

林耀从小聪明懂事,学习一直名列前茅,并且如愿以偿的考上了灵都市本地的汉武大学,也算是基本完成了义父的希望。

只是好景不长,就在林耀到大学报道后的第三天,老院长遇到车祸撒手人寰,留下来的所有积蓄也就刚刚够操办一个简单的葬礼。

操办完老院长的身后事,林耀就不得为自己的生计开始奔波。

短短半个学期的时间里,林耀做过家教、洗过盘子、当过服务生也干过业务员。累死累活的总算是撑过了最艰难的时期,眼看着放暑假了正好可以为下个学期攒点生活费,结果林耀生病了!

这病也是奇怪,不痛不痒也没啥明显特征,唯一的问题就是嗜睡,不分场合、不分时间,说睡就睡而且一旦睡着不等他自己睡够了就绝对叫不醒。搞得林耀每天出门都得随身带针提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COS东方不败呢。

医院是去不起的,找个小诊所人家检查了半天把他打了出来——检查结果嘛事儿没有,人家以为他找茬砸场子的。有了这样奇怪的病症,他的打工生涯可想而知。总算小伙儿帅气阳光,给人的第一印象不错,再加上名牌大学的金字招牌,找工作倒也不难,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在短短一个暑假的时间里经历七十三次被辞退的根本原因。要是连工作的找不到哪来的机会被辞退啊?

唯一值得称道的大概就是林耀的好运气了,至少他犯病睡觉从来没在马路中间发生过,不然这个故事也就该到此结束了。这不,又一次有惊无险的穿街过巷回到了寝室里,刚刚和同寝室的老大张扬打了个招呼,林耀又睡着了!

一个仙风道骨、慈眉善目的老人出现在了林耀的梦中,笑容和蔼的向他召唤道:“来吧,签下这份协议,从此你就是神仙在人间的代言人,你的人生将从此走向巅峰,荣华富贵、娇妻美妾都将唾手可得!”

“又来了。”睡梦中的林耀无奈的咕哝了一句,眼睛转向了另一边,他知道这事儿还没完呢。

果不其然,一个长着六对翅膀的鸟人出现在视线里,全身上下闪动着圣洁的光芒,美丽的面孔和金色的长发让她(或者是他?)从卖相上就甩了老头好几条街。

鸟人优雅的扇动着翅膀,声音很神棍:“孩子,来吧!投入上帝的怀抱,你将成为上帝在人间的使者,你是伟大的上帝之子,你将永远沐浴上帝的荣光——只要你签下这份协议,教皇也将匍匐在你的脚下,亲吻你的鞋面。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林耀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事实上从第一次犯病开始他已经经历了一千多次这样的场景,从最初的惊诧、恐惧再到如今的淡然,林耀甚至还有心情反问了一句:“工资多少?啥?摇头干啥?没工资啊?那我要你的荣光有毛用啊?”

没办法,东西方仙界达成的合约是从度娘搜来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孙子上传了一份这么坑爹的协议范本,其中一条规定:不得以任何凡界物质奖励作为诱使被委托人签约条件以免破坏凡界的秩序平衡,否则视为违规。

好吧,违规就违规吧,反正在商场上有意、无意甚至恶意的违规多了去了,只要能得到足够的利益,大不了赔点儿违约金呗!

可在这儿不行啊!当初为了使这份协议具有更高的约束力,玉帝和上帝可是亲笔在上面签了名的,他们二位何等的地位?能给他们做公证的也就只有“天道”了,也就说一旦有谁敢违背协议的内容,将要面对的就是“天道”的惩罚,也就是“天罚”!那可是连玉帝他们这个级别的大佬都扛不住的可怕惩罚,又有谁敢违约呢?

于是诱拐计划再次陷入了僵局,老头和鸟人对视一眼,默契的一同抬脚把某人踹出了梦境!

“丫的太气人了,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他面前,他居然只想着‘工资’!阿堵之物岂能和神的荣耀相提并论?”被逼着学会了地道普通话的鸟人转身飞走了。只留下第一个被她正确运用的成语在空中回荡。老头手抚长须,眼珠滴溜溜的一转已经计上心来,脚下祥云翻滚托着他向鸟人相反的方向飞掠而去。而林耀也终于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两个白痴!荣耀能当饭吃啊?说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还不如来点儿实惠的呢。”一边抱怨,林耀一边掏出自己可怜兮兮的钱夹子,看看里面“幸存”的三十三块三毛钱,皱着眉头开始发愁:“再找不到工作,我就该断粮了。唉,都是那该死的瞌睡病闹的!”

寝室的人都不在,就连老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这让林耀蹭饭的打算胎死腹中,只能无奈的翻出泡面开始享受海鲜大餐!

“唔,海鲜味的泡面连汤都鲜一些,我好像尝到了龙虾的味道……真是奢侈的享受啊!”很阿Q的自我安慰了一番,林耀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乐观是孤儿最需要的品质,不然迟早会走向极端。”这是义父最常教导林耀的一句话,他时刻都牢记在心,可是乐观不能填饱肚子,于是乐观之后他只能再次纠结于自身的毛病。

“对了!”林耀突然一拍大腿,高兴的蹦了起来:“我怎么这么蠢啊?既然每次睡着都会做同一个梦,那我就试着签了那份协议,没准问题就解决了呢?”

林耀记不清自己在哪儿看到过这样一个说法:梦境是现实的延续,因为现实中的一些事情没能得到完美的解决令人耿耿于怀,所以在睡梦中这些深藏在潜意识里的执念就会爆发出来。但是睡梦中的人逻辑思维能力不像醒着的时候那么条理分明,于是就会出现一些比较夸张的情景,只要将心中的执念释放掉,梦境自然就不会再出现了。

“对!一定是这样!反正是梦里,就算签了协议又能怎样?难不成他们还能跑到现实里来告我违约?”越想越是笃定,林耀兴奋的重新躺回床上,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试验一下。

……三天过去了!

“丫的不想睡觉的时候走路都能睡着,好不容易想睡觉了竟然睡不着!而且……好不容易睡着一次,竟然不做梦了!老天,你是想玩儿死我啊!”林耀悲愤无比的哀嚎一声以发泄心中的苦闷。然后,继续找工作吧!

因为白天还要上课,晚上的兼职又不太不好找,再加上自己嗜睡的毛病,所以可供林耀挑选的工作就不多了,最理想的就是夜班保安之类的工作,尤其是看守工地、或是仓库之类的保安。现在摄像头装得铺天盖地,夜班保安的主要作用已经和田地里的稻草人差不多了,所以就算是偶然睡着也没什么大事儿。

随手打开了老大床头的电脑,林耀开始在同城网上搜寻相关的工作信息。

还别说,真有个满足林耀要求的岗位正在招聘,招聘单位是灵都本地最大的企业“瀚海集团”,招聘的岗位则是其旗下在建的商住楼盘“灵都家园”的工地夜班保安,工作时间晚八点到早六点,月薪5000。要求:男性,十八岁以上,胆大心细,不迷信。

月薪5000在如今这个年代已经不算什么了,沿海地区的平均月薪早就过万,但是在灵都这个四线城市里,那简直就是比白领还白领的收入。这让林耀如何能不动心?再加上“灵都家园”这个楼盘就在汉武大学西门出去不到两公里的地方,而林耀所在的这栋宿舍楼就在西大门不远处……

“这简直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工作岗位啊!”林耀兴奋的给对方发去了一份求职简历,却浑然忘记了那奇怪的最后一个条件——不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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