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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见钟情钟的是脸不是情

北京的冬天格外冷,刚下飞机,缺缺远远看到障障站在风雪里,她疲惫的身体精神起来,大步向前走,可是手腕却突然被拽住,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这感觉莫名熟悉,心僵在风雪里,格外冷。那一年,她怀着一颗激动的心,满怀期待终于可以见到日夜所想之人了,她以为岳软洋会去接她,飞机盘旋在乌鲁木齐的高空,她的心也跟着忽上忽下,只是岳软洋终是没来。

那天,她费尽周折去见岳软洋,挂了爸爸的电话,愣是没跟他说要回来,做了万全准备,却不料岳软洋看都没敢看她一眼。她也没问,只是心里忐忑。晚上她偷偷跑出来给障障打电话,虽然岳软洋心情不好,但她还是满心欢喜,障障跟她说,注意安全,特别强调人身安全,她笑着应和,却没放在心上。

那晚,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只是看着岳软洋的背影怔怔发愣,走了很久,岳软洋也不曾回头喊她一句,可她并未发觉异样,只是失落,漫长的异地恋,见面后原来是这样的。后来岳软洋牵她的手,她的心情一下子就飞起来,高兴的不得了。什么也不再乱想,她将岳软洋的手握的死紧,似乎要将岳软洋手的纹路刻进她的掌心。在乌鲁木齐的那三天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可是回家后,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抓不住他,好不容易挣脱奶奶的牢笼,她死命拽着他,求他,岳软洋却用这双手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他说,分手吧。她不记得还说了什么,只是这双手格外有力,她累到心力交瘁。

我爱你的时候恰巧你不爱我

那年花开正好

你出现的时机恰恰好

只是我没想过会有开头

却以此终结了一生

可是现在,这双手死死拽着她的胳膊,为了另一个女人。她挣不开。一回头,那个背影格外熟悉,一瞬间怔在原地,她的心又开始剧烈跳动,这么多年都不曾有过的激烈。障障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这一幕,有点诧异,难道是粉丝?她匆忙过去,只是看见缺缺微扬着脸,下颌角绷得很直,眼睛空洞的望着面前的人,莫名忧伤。

缺缺很努力的甩了甩胳膊,于事无补,她似乎格外疲惫,看了看障障的方向,只是夜深了,她怎么努力也看不清前面的人,顿时觉得无力,就像那年她站在河边,无助到绝望。

“你谁啊,干嘛呢?放手!”

“你是谁?”

“我是她姐。把你那爪子拿开。”

“我找她有事,我们得谈谈。”

“谁跟你谈,忙着呢。”

“……”

缺缺拉着战斗中的障障就往前走,她不愿多待一秒,这个人她不想再见到,一眼也不想再多看。她早已不是那年的那个杨缺缺,经历了这么多,她以为她的心早就无坚不摧,可原来只是一张脸一双手她就溃不成军。这一刻,她终于承认不想回家的原因,似乎答案瞬间明了,躲了这么久,不过是内心害怕,那么多熟悉的脸。她更气自己,这么多年,到最后,放不下的还是只有她。

“你放过赵简吧,你现在是个大明星了,小简不过是个小播音员,你干嘛非盯着她不放!”

岳软洋似乎格外生气,个子不高,长得痞里痞气,但是并没有震慑人的力量,可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格外让人震撼,障障甚至觉得,缺缺要是不同意,眼前这个疯子真的要打女人了!

“呵,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话,怎么,婊子还想立牌坊,不觉得晚了么?我偏不,就不放过她。”

这句话一出口,障障瞬间觉得空气冷凝了,但是缺缺帅爆了,这才过瘾,岳软洋似乎没料到眼前这个女人已经这么狠辣,当年拽着他胳膊的那个小姑娘真的死在记忆里了。

缺缺很酷的拽着冒星星眼的障障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岳软洋在风中凌乱。只是障障却看见她眼里雾蒙蒙的水汽,她不是敢自己出头的人,这是她最大的勇气。

“姑娘,你今天太酷了,走,咱们吃饭去。”

“……”

“缺缺,你没发现么,为了配合你的装扮,我戴帽子了,还有口罩呢!”

“……”

“黑色哦,网红同款呦~”

“……”

“你看看我啊!”

“……”

“我去,好得这装扮也是三线啊,你倒是瞅我一眼!!!”

“瞅~”

“我的天呐,你到底哭啥?”

“呜呜呜……”

“啧,大姐,你这样,是想让谁死?”

“障障,障障,障障……”

“叫魂呢你?”

“我太难过了,一群神经病,我到底造什么孽了,都特么这么多年了”

“岳软洋?”

“嗯,就那神经病”

“你咋不早说,早知道,我刚才……”

“我都懵了,障障,你看着吧,我绝对要让赵简死的很惨,我发誓,我死也不让她好过。”

“变态啊~~~~咱们先吃饭吧!”

像往常一样,俩人坐在靠窗位置,熟悉的菜品,还是那几样,只是缺缺兴致格外低,看着窗外一动不动。障障无语,她习惯听别人的故事,却不知道这个故事还适不适合再提起。那年,缺缺离开那天,很晚打来电话跟障障报平安,她笑着说他们终于见面了,虽然岳软洋不高兴,车坏了手机也坏了,心情不好,连她叫他出去玩他也不去,但她还是开心。

缺缺说她们刚恋爱的时候,她问岳软洋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岳软洋毫不犹豫地跟她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她心里甜甜的,嘴上却说,老土,一见钟情,最不靠谱的答案。后来,她献宝似的跟障障说,我们是一见钟情哦,障障当时毫不留情地对她说,一见钟情钟的不是情,是脸。彼时,她骄傲地回她,我们不是。

障障俏皮损她,对,你们没脸,只好情长久。然后她们闹成一团,困了睡去。迷糊中她记得障障好像说,一见钟情最不靠谱了,她也应和着。只是她坚信她们是因为爱情。这次火锅,她们剩好多,晚上睡觉的时候,缺缺跑来,非要一起睡。她闭着眼睛,却给障障讲起过去的事,她说岳软洋劈腿了,她那么努力说服家人的时候,他抛弃了她。

在她漫长想念岳软洋的日子里,岳软洋却和赵简在一起,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期待着。后来,她成了整个城市的笑话。众人周知她被甩了,她去闹,去挽留,可是无济于事。她甚至想过去死,可是不敢。那段日子,她连出门都不敢,然后她病了很久。她说她要屹立不倒,让那些过去的人看看,她现在过得有多好。

看着入睡的缺缺,障障突然发现,这么些年,她看着很多人,一路成长,只是突然害怕,如果每个人心里的心结都不再执念,那是不是也就没有生活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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