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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最后的疯狂

大年初七,陈胜穿着陈妈妈昨晚刚刚做好的新棉袄来到玉皇县二中高三二班。

年味只在这个班里呆了不到一天。第二天随着摸底测验的开始每个人都像上紧了发条的机器一样高速运转起来。只是相比起年前来,每个班里都少了不少人,这些人就此远离校园一头扎进社会大染缸里。

陈胜已经没有时间去感慨什么了。再生一次的陈胜依然难逃高三的魔力。整个人都学傻了,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外,满脑子都是复习呀、做试卷呀、该错题呀等等之类的。就连每天早晨的太极拳因为校园里的同学起的越来越早,怕被人发现,陈胜也改成了背英语。后来高三的英语教材背完了,就背诵高二的。只有当夜深人静地时候,陈胜才偷偷摸摸在校园操场北边的小树林里打一遍太极拳。

这期间,小胖子朱伟成绩也提高了不少,三月份的最后一次摸底测验考得不错。朱伟进步了五名,第一次突破六十名,考了五十八名。小胖子乐得脸上开了花,也忘了年前陈胜丢脸的事情。又开始恢复和陈胜说话了,班里的同学也早已经没心思谈论陈胜学韩信钻人胯下的事了。这让陈胜觉得古人说的真是太对了,退一步海阔天空。有时看似是无解的疙瘩,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回头再看,已经没有解它的必要了。就像眼前发下的数学卷子,前世如同看天书一样的题目,现在落在陈胜的眼里,就像脱光了的仙女一样赏心悦目。只要陈胜愿意,陈胜现在已经具备了冲击700分的实力了。只是不知道当高三二班班主任刘春燕发现后,会是怎么样的一副表情呢?有时学习累了的时候,陈胜每每想到这里,望着窗外会心一笑,浑身就又充满了取之不竭的动力和精力。

这一切落在一些女孩子眼里,直觉得陈胜帅呆了。

过了这个年,唯一略显蹊跷的是,许楠楠似乎和陈胜突然升温了关系。二人经常在一起讨论题目,最让朱伟等人疑惑地是竟然多数时候都是许楠楠在向陈胜请教问题。这不得不让人怀疑,难道班里的学霸班花许楠楠也要搞一次黄昏恋,而且对象竟然还是班里名不见经传的陈胜。这让把一切看在眼里的王志飞恨得咬牙切齿。

王志飞一直觉得班里唯一能配得上许楠楠的就只有自己了。

这天,王志飞利用班主任刘春燕向他了解班级情况的机会,说了陈胜和许楠楠的事。只是,在王志飞嘴里改成了是陈胜打着请教问题的借口纠缠许楠楠。这一下,班主任刘春燕坐不住了。许楠楠可是自己班里的宝贝,是学校唯一有希望冲击重点大学的几个好苗子之一。

刘春燕绝不容许有一丝可能影响到许楠楠成绩的隐患存在。想到这,刘春燕来到了年级主任办公室。不一会儿,刘春燕步履从容地来到高三二班教室,转了一圈,临出门时把陈胜叫走了。

班主任和陈胜刚走,大家议论纷纷,猜不到叫走陈胜的原因。只有王志飞偷偷地发笑,心说,这次看你怎么倒霉。

“陈胜,知道为什么找你么?”刘春燕盯着陈胜问道。

“不知道,刘老师。”陈胜淡淡的回答。

“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么?”

“刘老师想知道什么?”

“离高考还有多少天?”

“68天,刘老师,黑板上都写着呢-----”陈胜无辜地道。

“我当然知道黑板上都写着,我想问得是你和许楠楠是什么关系?”刘春燕怒道。

“同学关系呀。”陈胜心里一惊道。

“没别的了么?”刘春燕接着问道。

“刘老师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陈胜镇静地说。

------刘春燕沉默地盯着陈胜看了几秒钟,最后冲着陈胜摆摆手说,“既然这样,下午,你去高三四班报道吧。”

“好的,刘老师。”陈胜有点吃惊但依旧镇静地回答道。

同学们看到陈胜回到教室里开始收拾自己的课桌,一开始没人多想什么,只有许楠楠用担心的眼神多看了几眼。中午到学校餐厅吃饭的路上,许楠楠刻意等了陈胜一起走,路上轻声问他:“没事吧?”陈胜坚定的回答道:“没事。”

下午第一节课预备铃刚响了,数学老师进了教室正准备给大家讲解上次的试卷,班主任刘春燕突然来到教室。她先是和数学老师耳语了几句,然后走上讲台,举手示意大家安静。“同学们,打扰大家学习了,因为过年以后,各个班都走了不少学生,其中尤其是高三四班走的最多,为了均衡各班人数,年级研究决定在各班抽几个学生补充一下四班,咱们班决定由陈胜同学去四班。来,大家掌声欢送一下。”说着,带头拍起了掌。

台下的大部分同学都震惊了,只有王志飞大力地鼓掌。最后,周围的同学都用异样地眼神看着他,王志飞尴尬地放下了手掌,但是心里可是早已乐开了花,心说这招借刀杀人自己用得还真不赖。

这时陈胜拎起早已收拾好的书包,冷静地走向讲台。用平静的目光看了一下高三二班的同学,说道:“陈胜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帮助。临别之际祝大家都能心想事成,考上理想的大学。咱们高考见!”说完冲着大家深深鞠了一躬。然后,陈胜头也不回地去了高三四班。从此以后,陈胜再没有进过高三二班的教室。

望着陈胜的背影,刘春燕突然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可是,很快又想到陈胜不过是一个学习一般的学生,最多也就考个专科就不错了,自己这样做始终还是利大于弊的。

高三四班是四个文科班里最不受学校重视的。班里都是各种特长生,或者家里条件好不用担心以后工作的学生。所以班级的纪律比较差,这里谈恋爱非常流行。陈胜刚来几天,已经有好几个女同学向他表示好感,同时也惹来不少男同学的醋意。

幸运的是,王大鹏已经被家里送去当兵了。要不然,陈胜在这个班里待得会更痛苦。

就这样,陈胜每天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完全是靠自学。因为老师们的所有精力已经都放在另外三个班级上,高三四班开始长期上自习课。每天已经有不少高三四班男同学溜到学校操场上去踢球了,反正已经没人管他们了,只要不影响其他班级就可以。

陈胜觉得这样也好,反正自己现在是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唯一让陈胜觉得心烦的是,那个叫王***敏的又开始经常望着自己发呆。

终于,离六月六号高考只有一星期的时间了。校园里绷到极点的气氛开始慢慢缓和起来,开始有同学拿着留言簿到处找同学签名留念。朱伟也来到四班找陈胜签名,陈胜想了想,写到“我们曾经是一张课桌上的学友。今天,我们挥手告别的时候,请接受我深情的祝福。祝前程似锦。————陈胜——1900年6月1号”。

陈胜写完,朱伟看了看,很满意地说:“嗯,还不错,看得我老人家都想哭了。对了这里还有三本,”说着,神秘地掏出三本同学录留言簿放倒陈胜课桌上。

陈胜拿起来一看,张红梅的,哦,还有郑萌的,看到最后一本陈胜愣了一下。拿着许楠楠的留言簿,陈胜心情十分复杂,他和她都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刘春燕老师赶到四班来。

陈胜先是写完了张红梅和郑萌的留言簿,仔细想了想最后在许楠楠的留言簿上写道“如果再回到从前,还是与你同学,你是否在乎能够保持永远,还是同学以后,简短说声再见,给我一点空间。”

朱伟临走时,和陈胜说道:“明天下午我在校外老滋味餐厅请客,你一定要来啊。”

第二天,陈胜来到老滋味餐厅的时候,看到朱伟竟然还请了许楠楠、张红梅、郑萌三个女孩,加上自己还有郑萌的追求者马天宇正好是三男三女。陈胜知道朱伟一直暗恋张红梅,那么自己这个学校里唯一算得上好朋友的小胖子这样安排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了。让陈胜想不明白地是,在座的应该都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了。可是,许楠楠为什么还会答应这样的聚餐呢?

上了一捆啤酒,大家喝了几轮酒后,气氛开始活跃了起来。这时,朱伟向大家伙说道,陈胜是我的好朋友。他是为了我,才钻得王大鹏的胯下。看得出,今天的朱伟不胜酒力,情绪波动很大。陈胜说,‘朱伟,别这样说,我们是好朋友,就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么。再说,那天他们明显是冲我来的,好在现在都已经过去了。来来,咱们喝酒。”

许楠楠突然倒满酒杯,举起来要和陈胜喝一杯。没等陈胜说什么,许楠楠一口喝干了杯中酒,大家看得清楚,刚才的喝酒中,许楠楠一直是小口抿酒,从来没有干过一杯。这一下,大家就开始起哄。陈胜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就也满了一杯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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