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线索在陆管事营造的氛围下,全部都指向金辰峰上的胖子,陆管事平淡的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在星神道宗,万物万事都要遵循法度,有其根据所在,既然事已成定局,那就看佝偻老者如何破局。
平静的目光,望着白云缥缈的天空,一张诡异的笑脸,浮现在佝偻老者的水镜术中,露出挑衅的笑容。
“该死。”佝偻老者气愤的注视着水镜术中得意的陆管事,心境不稳,砰的一声,漂浮在空中的水滴,炸裂开,化作蒸汽,消散在空中。
阴沉的双目。倒三角般,宛若毒蛇似的,吞吐着蛇信子,血腥的獠牙,渐渐的露出,心痛的注视着眼前猥琐的胖子,他就这一颗独苗,岂可让他受半点委屈。
“和我斗诡计,还看你有没有资格上棋盘的准备。”袖袍一甩,阴沉的向外面走去。一步千里,缩地成寸,不过片刻,他已经来到红尘峰上,原地落下一个宛若落汤鸡一般的胖子,虚脱在地上。
“陆管事,你这是何意?怀疑老夫的孙子将兽骨给吞了,你可有确凿的证据。”阴冷的声音,在陆管事的身后传来。
烛一凡露出震惊的神色,这就是金丹修士,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陆管事的身后,术法之精妙,是他所不理解的,露出渴望的眼神。他日后也要成为这样牛逼的人物。
原地伫立的陆管事,突然升起一阵恶寒,“证据,这数百童子的指证就是证据,一个人说,或许是无稽之谈,可是十人百人都说是胖子的话,那就是证据,还有就是白骨峰上的白骨妖童亲口承认少了修行用到的兽骨,这就是证据。不知血长老意下如何。”
“他们说的也算是证据,刚才谁说的,给我站出来。”阴戾的语气,宛若九幽之毒蛇,肆意在童子的心底蛊惑着,种下畏惧的种子。
“血长老,你不要在这里威胁他们,这里是红尘峰,不是金辰峰,你若是用强的话,与宗门规矩不符。小心受到惩罚。”陆管事阴沉的警告道。他真怕眼前的血长老,突然一个发疯,把他们全部都给杀了。
“既然他们将矛头指向我的孙儿,我自然要知道他们是谁,我也好确认真相,也好给白骨峰一个交代,你说不是吗?陆管事。”血长老伪善的说道。
火灶房的沟沟道道,他又岂能不知,有几人是干净的,既然是污浊之地,那他们几人又有何可能逃脱干系。干脆来个一窝端,让他们为自己的孙儿顶罪不是更好。
一来洗脱胖子的罪名,二来也好给陆管事一个颜色看看,在星神道宗,比的不仅仅是智谋,还有胳膊的粗细。
原本畏缩的童子,战战兢兢地的站出来,露出惊恐的神色,原本以为脱离狼窝,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又入虎口。
“你有何证据,指明是胖子干的。”血长老冰冷的声音,传入每个童子的耳朵里,宛若处身于冰寒之地一般,冻彻心扉。
颤抖的童子,惨白的目光盯着血长老,又望了一眼陆管事,颤抖的说道“他每次从红尘峰出发,到白骨峰,回来的特别早,我们需要三个时辰,他仅需要一个时辰,时间上不符。”其中一个童子勉强的鼓起勇气,注视着血长老。
“时间不符,那不是证据,老夫给胖子准备了迅雷符,一步千里。”血长老,袖袍一甩,法力涌动中,一股血腥的旋风卷向刚才的童子,旋风中隐藏着急速的刀锋,刹那之间,将说话的童子给割成碎末,血腥之味,惨烈之象,冲击着众多童子的心神。
呕!
烛一凡弯下腰,咳嗽着,吐着,将肚子里的胆水,都给吐了出来,血长老,这分明是血老魔吗,冲击着他的视觉神经,他原本不过是一个有点小算盘的小渔民,何时见过如此血腥的场景。
周围其他的童子,或多或少的都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只不过没有他这么夸张,惨白的脸,不自觉的扭向其他的地方,看山看水,转移自身的视线。
眼不见为净!
陆管事一脸气愤的盯着出手的血长老,一手指着他,颤抖的说不出话来,既有害怕,又有震惊,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杀人。底下众多童子看着,他若不反抗,那他的威严何在?
“血老魔,你竟敢当面杀人,太放......肆了。”陆管事磕磕盼盼的说完,一手指着血长老。
“放肆,没大没小的,刚才不过是没有控制好法力,一时误、杀,”血长老大义炳然的指着陆管事,“赶紧放下你的狗爪子,难道这只手不想要了吗?”充满戾气的口吻,回荡在火灶房外。
阴郁的云彩,遮住红尘峰上的天空。
“下一个童子,指正什么来?”血长老一袭血色长袍,鼓动着浓浓法力,将袖口撑大,隐约中,可以看到镰刀飞舞,指着那孤零零的七位童子。
颤抖的七位童子,脸色苍白中,咬紧牙关,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他们不敢多说一句话,深怕被那透明的风之镰刀给割裂,脚下流淌的热血吓破他们的胆,更有甚者,不堪的尿出来,满地都是尿味。
阴险如斯,血腥老魔,不过三言两语就将陆管事营造的氛围给戳破。
烛一凡紧握着拳头,坚定自身的追求,仙道长生,法力为基,境界为王,霸气侧漏,一举定乾坤,唯有实力尔。
任何计谋,在实力的面前都不过是土狗罢了。任人欺凌,而没有实力反抗。
“血老魔,你这是在滥杀无辜,我要去执法堂告你。今日之事,一定要让你给我一个交代。”颤抖的陆管事不甘的怒吼着。浑浊的眼神,盯着外围执法堂的弟子。
这是他唯一的期望,宗门正义之星。在他的脑海中渐渐放大,说白了,他也不过是一个受到连累的可怜虫,若是不将事情闹大,谁来为此事负责,总要有人来承担事情,虽然外表表现出怯弱,畏惧之色,其实内心深处早已火热异常,既然报不了灭神之仇,也要将你给咬下一块肉来尝尝鲜。
烛一凡惨白的脸色,思虑着事情的演化,仔细的看着陆管事的脸色,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不过,可惜陆管事伪装的很好,他没有丝毫的察觉,至于血长老,他不敢在人群中看一眼,深怕被他察觉。
作为一个修行百年的老魔头,自身灵觉非常灵敏,百里之内,一草一木,皆逃不过他的法眼,而烛一凡正好在他的感知范围内。
外围的执法弟子,老早就将红尘峰发生的事情,向执法堂长老报备去了,剩下的不过是小鱼三两只,在这里观看事情的进展。
原本烛一凡老早就想要离开这里,不过他停留在原地,自有他的思考,他想要看看修仙者对于事情的处理态度,原则,是否真的是铁面无私,维护宗门的规定,这是在宗门内的生存法则,他也好见机行事,不至于在某一天莫名其妙的被人干掉,也不知道所谓何事。
平静的目光,看见一道黑色的云彩飘过头顶,云层深处,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云端,俯视下方发生的事情,一双法眼冒出金光,直射下方,将发生的事情,一览无余。
一袭黑袍,紧身的穿着,身后背着一把血色长剑,散发着虹光,红尘凡俗之气,缠绕其上,雕刻着十八般地狱刑具,在云层深处,不时的露出幻影、
厉害如斯!凡人不及也。烛一凡脑袋一阵眩晕,莫敢直视。
陆管事与血长老不敢发出一言,静默的待在原地,紧张的盯着云层深处的身影,他们一个不过是管事,一个是金丹长老,又岂敢在执法堂面前撒野,这帮孙子可是看心情执法的,若是惹毛人家,不得把自己扒皮抽筋。陆管事和血长老的心里暗暗的思虑着,静待中年男子的审判。
乌云深处,中年男子。神色万年不变,冷峻的脸皮中,一双金色的法眼中,可以看到齿轮在其内运转,宛若命运在他的眼中闪烁一般,回溯着事情的过往。
良久,一声叹息!中年男子冷漠的眼神,注视着下方的每一个童子,宛若蚂蚁一般,不敢直视他一眼,这是他所具有的威严法度。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事情的过往已经知道,血长老赔偿白骨峰的一切损失,此事不容有拒,至于已死的童子,往事成烟,不必追究。”威严的声音,浩浩荡荡的从云层深处传出。
血长老不敢发出任何不满,抬头望了一眼云层深处的身影,无奈的说道。
“谨遵法旨。”底下高傲的头颅,盯着什么也没有的地面,对他来说,虽说失败了,要赔偿白骨峰中白骨妖童的损失,不过保住他的孙子,其他万事好商量。
至于陆管事则是一脸得意的低着头,眼望地下劳碌的蚂蚁,一丝诡异的微笑,在眼神中酝酿,他此事的目的已经达到。有人给他当替罪羊,自然更好,至于原来的那个死去的童子,早已被他忘在脑后至于胖子,管他好死不死,只要不在火灶房出现,他就当没有这个童子,若是再来火灶房,他自然也不会放过他,非要让他吃个苦头不行。不过看血老魔的脸色,看来是没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