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接战帖?”苏护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自家儿子从小看着长大的,有时候性子确实有些不着调,但是一般场合还是很正常的,没想到现在犯浑,说手无缚鸡之力都是在夸你,你竟然还要上擂台?
“下面那些人吵吵嚷嚷个没完,连觉都不让睡,干脆就上去会会那个什么荆南罗平的。”苏业拿起随身携带的三尺长剑,揉了揉鼻梁,总觉得再吹一会风就要受寒了。
“慢着,荣儿,别犯浑!”苏护看着儿子就要走出楼台,抬手就要拉住,笑话,今天儿子要是在擂台上出什么事,这苏府的大门他苏护就别想进了,但是他伸出的手突然悬在空中,因为他抓空了。
苏护觉得今天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先是来了个愣头青狠狠的落了苏家的面子,然后是自家小子被人用激将法犯浑准备上擂台,最后自己竟然没抓住那小子,没抓住?看着就要走下楼台的儿子,苏护抬脚运起内力,使上二十多年的手上功夫一抓……还是没抓住。
苏业就这么摇摇晃晃的从楼台慢慢走到擂台下,围观的众人傻眼了,特别是那些起哄的人,他们就是看有人找苏家麻烦,为了热闹瞎起哄罢了,谁成想苏家大少爷真的要上擂台了?苏家家主呢?你怎么不拦着呦,若是苏家大少爷在擂台上有个三长两短,人群里那些起哄的绝对会受到苏家狠狠的报复,这里是哪?蓝河府!苏家的地盘!不要以为你们这些起哄的人多就能法不责众,苏家有这个能力和底气让这些“陷害”苏家大少爷的刁民受到绝对公正的惩戒。
看着那随风摇晃的身影和蹒跚的步伐,特别是一步三咳那种病入膏肓的形态,几乎所有的看客都觉得这苏家大少爷恐怕连擂台都爬不上去,最好不要上去,否则我们就遭殃了,听说苏家主母是有名的护犊子,擂台下的众人都为自己的鲁莽开始慢慢后悔,一时间整个河滩都安静下来。
“咳咳,蓝河苏荣。”苏业,摇摇晃晃上了擂台,有气无力的报上自家名号,这是规矩,约占双方通报姓名以示尊重。
“荆南罗平。”青衣剑客不屑地瞥了苏家大少爷一眼,继续不再说话,似乎在等着裁判敲锣。
“在下有些疑问不知阁下能否给个答复?”苏业看对方不远说话的样子,心底十分郁闷,竟然被一个土著给鄙视了。
“说。”罗平扫了他一眼,继续高傲的抬着头。
“在下虽然身为苏家少主,可江湖皆知我自由体弱,不得习武,而且十多年不曾出门,自然没有什么名望,那么阁下给我下战帖自然不是为了名利而来。咳咳咳……”苏业微微弯腰,右手捂嘴,咳嗽不断。
“那又如何?”罗平眼角微微一缩,缓缓的问道。
“阁下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在蓝河府招惹苏家的后果,但是你还是在擂台上对我下了战帖,那么有两种可能,一是你有能够在走下擂台后自保的底气,第二嘛……你根本就没想过从擂台上走下去!”苏业弯下的腰已经挺得笔直,气息也不再是咳嗽时那么的微弱,一双眼饶有兴趣的盯着那个青衣剑客。
“糟了!”虽然楼台离擂台数丈之远,但是擂台上的对话这些身负内力的高手听得清清楚楚,当苏业说完最后一句时,苏护猛地从座椅上跳了起来,楼台的木板上顿时出现一双脚印,而苏护竟然一跃三丈,眼看就要直接落到擂台之上。楼台上的数人也纷纷站了起来,惊怒的看着擂台的方向。
其实苏业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罗平就出剑了,没有等到裁判敲锣宣布开始,就这么拔剑,在所有人惊怒的目光中刺向那个弱不禁风的苏家大少爷。罗平不是剑客,他是个杀手,所以他的剑很快,快到一流高手都反应不过来,凭借这一手刺杀之术已经有四位高手栽在他的剑下,此刻两人不过四五步的距离,眨眼之间他就能刺穿对方的心脏。
当罗平出剑的时候,苏护还在空中,所有围观之人还没从突变的情况中反应过来,苏业皱了皱眉,他在想用什么方法摆平对方最合适,摄魂术?简单方便,见效快,但是自己神魂受损,后遗症比较大。拔剑?杀鸡用斩舰刀,威力不好控制,说不定能把整个场地的人都碾碎了。略微一想,他便找到了性价比最高的方式,面对迎面刺来的一剑,撤步,扭身,左手微微一抖,“宝剑”的剑身顿时出鞘一尺左右。
在台下的普通人看来,那个叫罗平的剑客飞快的拔剑刺向苏家大少爷,可是苏家大少爷不急不缓的转了个身,那个剑客就从他身旁穿过,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在那些高手眼中情况却不是这样,他们看着苏家大少爷手中的那把剑,一柄三尺长的“宝剑”,就在刚刚,宝剑出鞘一尺,青衣剑客如同鬼使神差一般将脖子撞了过去,随后噌的一声剑身归鞘,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可是所有高手都感到自己脖子上那一丝丝凉气,好华丽的一剑!
此刻擂台上呆然不动的有三人,一个是刚刚跃上擂台的苏护,他似乎被刚刚一瞬间发生的对决惊呆了。第二个是站在擂台边缘的罗平,他的脖子已经缓缓溢出一圈血丝,相信不久整个头颅都会被喷出的鲜血顶到空中。最后便是苏业了,发呆不是因为他动手损耗了身体的气血,而是在他杀完人后突然有东西钻进了他的泥丸宫之中。
“麻烦了!”苏业心中暗道,身为代行者他十分了解钻进体内的东西是什么,那是一缕气运,属于哪个罗平的气运,自己刚刚那是把属于罗平的气运掠夺到了自己体内,虽然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掠夺此人的气运,但是这种行为无疑是世界意志所不允许的,不经过作者同意胡乱改变他写的剧情,作者会有什么反应?苏业此刻凝神注视着这个世界是否对他有了敌意。
“没反应?”苏业等了一会,整个世界一点变化也没有,不由的暗暗心惊,这可是气运啊,关乎一个世界的根本,自己掠夺了别人的气运世界意识竟然没有反应?看来自己忘了很重要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