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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师徒

当青衣者带着泠江雨回到陌泠山庄,已经是夕阳西下,被大火灼烧过的残疾还在冒着几缕青烟,看着满地的焦尸,泠江雨呆了。

“爹!娘!”短暂的沉默过后,泠江雨的悲痛终于爆发了出来。原来只听青袍老者说,还不相信陌泠山庄已经不在了,可现在事实摆在了眼前,已经不由得他不相信了。

泠江雨跑到一堆焦尸的面前,努力的想辨认出自己的爹娘,可是一场大火过后,每具焦尸都已将是面目模糊,根本已经分不清那具尸体是泠尚梅。

青袍老者来到泠江雨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孩子,不要伤心了,事已至此,你现在唯一的使命就是好好活下去。”

“是谁,究竟是谁屠了陌泠山庄!”泠江雨跪在地上,两眼通红流着眼泪仿佛着魔一般。

“爹,娘,孩儿今日在此立誓,必定找到凶手,报我陌泠山庄满门被屠的血仇!”

青袍老者望着跪在地上的身影,不由得叹了口气。‘四哥,或许这就是命吧。’

伴着傍晚的余晖,泠江雨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焦尸一具一具搬到了陌泠山庄的后山,用双手在泠家祖墓的前面挖了一个巨大的坑,将焦尸一具一具的放进了坑中,含着泪慢慢掩埋。

当巨大的坟墓埋好之后,泠江雨扑通一声,跪在了坟前,两手的鲜血不停的滴在了地上。

“爹,娘,各位陌泠山庄的叔叔婶婶们,你们安息吧。”说罢,流着泪对着坟墓磕了一个头。

远处,青衣老者望着这一切,心中只能不住的叹息。

当泠江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残月当空,茅屋外回响着初来的那一夜青衣老者的箫声。他已经忘记了什么时候昏倒的了,只记得自己跪在坟前磕了一个又一个的头。而此时的自己,两手的血已经止住,外面还包了一层薄布两眼空洞的躺在茅屋内的木床上。

还是茅屋之中,还是青袍老者,不过此时泠江雨的心情再也不再像三天前一样那般好奇和冲动。

慢慢的走下木床,失去亲人的悲痛已经使这个开朗的少年疲惫不堪,少年只能挣扎着走到屋外。

屋外的月色,虽不及月半的皎洁,却格外多了几分阴柔,青衣老者立在门口的空地上,箫声与月景交融,使得此时更有了一丝诗意。

一曲结束,青衣老者将玉箫拿在手中,回头望着泠江雨,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你醒了。”

泠江雨呆呆的望着月下的青衣老者,原本就已经虚弱至极的身体慢慢地跪了下来。

“你,收我为徒吧,我知道你应该对我爹娘的死因知道些什么,我不求你能告诉我什么,但你能教我武功吗,让我为父母报仇。”说完这些,泠江雨早已经满脸泪痕。

“为了报仇,你以后难道就要活在复仇的阴影中吗?”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要报仇!求求你,求你收我为徒。”

“学武,是为了杀戮吗?江湖可不是只有你杀我我杀你,如果你是为了复仇而来拜我为师的话,我劝你还是另谋高就吧!”

“难道就让我眼看着杀我父母的仇人逍遥法外吗?那我泠江雨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还不如何我爹娘一样死了的好!”说罢,泠江雨缓缓地站起,朝着山下走去。

夜晚的陌江,在月光的照耀下,依然显得十分惊奇,两岸的峭壁依然惊险。

远处,一个白衣少年摇摇晃晃的走来,少顷,少年立在崖上,满脸泪痕的望着已经引入云层半边的残月。

“爹,娘,告诉我,告诉我该怎么办。”月下,少年跪在了崖边,双手沉重的锤在地上。

“还真让大哥说中了,这小子还真的在这,呵呵呵~~”一阵娇媚的声音传来,四个奇形怪状的人立在了少年不远处。

“大哥说的对,泠家老鬼已经死了,《帝经》的线索,说不定就在这小子手中,还是快把这小子抓回去,回去复命吧。”

月下的少年,自然就是从祖墓出来的泠江雨,而这后面的四个人,如果有人目睹了陌泠山庄的血案的话,就一定会认出这沧澜五鬼的四鬼:鬼姬,鬼道士,鬼将,鬼侍。

“是你们,屠了陌泠山庄。”

“不错,小子,陌泠山庄是我们屠的,不过要不是陌泠山庄的人吃里爬外的话,我们还得费一番手脚。”鬼姬妖媚的望着泠江雨,缓缓地走向泠江雨,手中的已经闪出了一丝寒光。

“不可能,山庄的人怎么可能反叛,是谁,是谁背叛了陌泠山庄。”听到这句话,泠江雨原已满是泪痕的双眼,流出了一丝鲜血。

“血泪,小伙子,火气挺大么,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就告诉你罗,背判陌泠山庄的,是你们陌泠山庄的管家叶悬。”

“叶伯,这不可能,叶伯是陌泠山庄的老人,不会背叛的,你们骗我的对不对!对,你们肯定是在骗我的……相信眼前的这个事实,只能自己一味的自言自语。

“师姐,这小子都经有点疯癫了,我们还是尽快把他带走吧。”看着泠江雨在那自言自语,鬼侍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鬼姬娇媚地走到泠江雨身边,抬手封了泠江雨的穴道,鬼侍走过来,扛起了泠江雨向着陌泠山庄走去。

“把人留下!”一阵惊喝传来,青衣老者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原来泠江雨站的地方。

已经走了的四鬼听到这声惊喝,不免感到有点惊讶,回头望着青衣老者,鬼道士警惕的说:“老头,我劝你别管这的闲事,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青衣老者静静的站在月下,江边的微风吹起了已经有些泛白的长须。

“朱长清还好么?”过了很久,青衣老者喃喃的问了一声。“几十年没见,他还是这么执着。”

“你认识左帝!”老者的话使得四鬼震惊不少,鬼姬首先缓过神来,“既然前辈认识左帝,还是希望前辈不要阻挠我们办事的好。”

青衣老者也不说话,双手提掌向鬼侍就拍了过来,双掌凌厉,速度奇快,以至鬼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被一掌打在了胸前。

“呃。”鬼侍吐了一口血,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背上的泠江雨也随之落在地上。

老者的武功使得四鬼震惊不少,死鬼中最会审时度势的鬼道士首先开口:“既然前辈要带走这个小子,那前辈带走就是,还请前辈告知名号,也好让我们好回去交差。”

青衣老者背起泠江雨,随手从腰间结下了一个玉佩扔给了鬼道士,“你回去把这个给你的主子看,他自然会明白。”说罢老者提起轻工,消失在了原地。

留在原地的三鬼抓着玉佩端详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无奈,只好背起受伤的鬼侍离开了陌江。

青衣老者背着泠江雨回到茅屋的时候,东方的天际已经泛起了微光。

老者把泠江雨放在茅屋里的木床上,右手一点替泠江雨解了穴,然后双掌微运,抵在泠江雨的后背,用内功替他疗养着身体。

过了大半柱香的功夫,泠江雨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只是双眼紧闭,还没有完全清醒。老者把他慢慢的放在了木床上,起身走出了茅屋,站在门前,老者喃喃的自语了一句:“四哥,难道你真的要让我反你吗?”说罢,叹了口气消失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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