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星无痕正对着安之秋咆哮着,“我让你散发个消息,你倒好,还怕人不知道你收了钱,逢人就说。”安之秋战战兢兢的,不敢有丝毫的反驳。
“你去想办法给我摆平,不然我要你小命。”
安之秋似被这句话给吓到,瘫软在地。老话说的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事少说有半个衡阳城的人都听说了,这如何摆平?莫非要向每一人送钱封口?这不可能的。
安之秋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理直气壮,“都是为了出名,这下可不来得更快了吗?只不过势头猛了一点。”
这已经发生质变了好吗?这智商,这逻辑,星无痕实在无法理解,“滚吧,滚!”他没心情跟他扯皮,得赶紧向小姐说明此事,看小姐是如何个看法,好准备下一步动作。
……
这是一位再平常不过的老人,不过既然已开口了,欧阳成宇不好忽视,当下向他作揖行礼。
掌柜微微的头,很赞赏,,开口道:“年青人,有空陪老头子聊聊吗?”
人老了最是怕孤独,总希望有人陪陪,谈一下家常。
“只要老爷子不嫌弃我姐弟俩叨扰,那是没问题的。”欧阳安安当先开口了。
“那有,那有,老头子年纪大了,难找一人说话了。”
这是相对的,有所得必有若失,身居高位者注定会忍受着孤独。
“这边走。”掌柜当先为他们引路。欧阳姐弟很恭谨的跟随着。
这是往聚贤楼的里面走,这些地方平常没有允许是不能进来的。欧阳姐弟来了,很惊讶,这老爷子,到底是何人?为何能随便出入中地方的?
这仅是见上一面的人,可既然答应了,就得信任。人与人之间,多一点信任,少一点猜疑,会活的更好。世上正因有太多的不信任,太多的背叛,人总是活在痛苦当中,纷争当中。
房间不大,布置很简单,一茶几,三椅子,也许一张还是新添的。不分主次,随便坐下,掌柜为他们泡茶。
水在煮着,没开。老爷子没说话,欧阳姐弟出于尊敬,也不好开口。
在等,等老爷子开口,可掌柜没有。
场面很静,这似乎变了性质,这并不是在聊家常。没有轻松的氛围。
水开了,浓浓的蒸汽冒出,沸腾的水在跳动,声音不小。
新鲜的茶叶放到沸水之中,不久,房间里充斥着茶的芬芳。
“来,尝一下老老头子的手艺。”掌柜慢悠悠的说道。
老人总有这样的闲情,不怕浪费时间。也许是实在无聊,无事可做了,把时间放在研究这等小事上。
好茶得慢慢品,方能知其奥妙。可欧阳姐弟这样的年青人,那有这样的心性。茶在平时也没少喝,不过这样的还是第一次。
学着老爷子的喝法,细抿一口。很可惜,喝不来与平常有何区别。
掌柜呵呵一笑,并不在意,年青人终究是心野了点,静不下心来,“两位是永州欧阳家的弟子?”
能到这来,并能如此的闲怡地在喝着茶,明眼人都能看出,这老子在聚贤楼的地位不一般。那他能一下子问到永州欧阳家,欧阳姐弟也不感到意外。
欧阳安安点点头,“是的。”
掌柜一保持着笑容,“那你们在外有听说过柳风雪这人吗?老头子在聚贤楼里,老是听到有人在谈,倒也好奇了。”
柳风雪?这倒听过安之秋那傻蛋说过,可不知是不是同一人而已。于是欧阳安安不确切的回答道:“这,倒是有听说,可那人似乎是给钱别人帮忙传播的。”
在查阅永州欧阳家的文献时,并没有柳风雪,而有欧阳风雪一名。在行走江湖时,改名也是常有的事,掌柜不意外。
“确实,收人钱做事,却坏人的事。”掌柜很有意味的道。
欧阳姐弟无话可说,那就一个笨。
“两位是来留名的?”掌柜转变话题道。
“啊,这不是,我们只是久闻聚贤楼大名,特意来看看,长点见识。”欧阳成宇急急忙忙的说道。
欧阳安安可就不高兴了,这留名自己是没机会的了,当即低下了头。
掌柜倒是看在眼里,也听说欧阳安安的事,知道她在想什么,却不便说出来。不过对于欧阳成宇的话,也是很意外的,这两兄弟真是一个脾性。
“两位若想上八层的话,老头子倒可以帮助你们。”掌柜很随意的道。
能帮忙?那在聚贤楼的地位自然是不低。尽管已经有猜测到老头子的身份不低,但在他的口中表露出来,欧阳成宇还是惊一下,忍不住问道:“敢问前辈是?”问得很有礼。掌柜眯眼看着他,呵呵一笑道:“老头子不过聚贤楼一小小管事,年青人不需介怀。”
小小的管事?可我们并不相识,您又为何找上我们呢?难道是因为大堂上的一件小事?欧阳成宇可没有姐姐想的单纯。
“在聚贤楼做一管事,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欧阳安安队聚贤楼的了解远比弟弟的知道得多,当下说道。
“这不过虚名,老头子倒是乐意过着田园生活,逍遥自在。”掌柜微笑道。
名与利让人活着累,可也不断的有人埋头扎进,争得你死我活。人生之道,有你不想做的,却偏偏得去做。生活如此,你能奈何?
“老爷子,你真的可以帮忙吗?”欧阳安安异常的兴奋。
“姐。”欧阳成宇提醒姐姐。
“我就是上第八层看看。”
“哦。”
“哈哈,年青人就是率性。”
掌柜的也不多废话,当下叫来一人吩咐下去。
欧阳安安自知道自己不能上第八层,可是一直不太高兴,现有机会了,心早就飞到了,想赶紧上去,可不好意思开口。
“年青人爱结交朋友,喜欢热闹,可怜我老头子又没人陪伴了。”掌柜叹息道。
欧阳安安俏脸一红,不知所措,他们进来不正是聊家常的吗?可这算什么?
“年青人志在四方,做自己该做的,也没什么错。去吧。”
老爷子也都开口了,欧阳安安也不矫情了,“叨扰了,有机会再来拜访您老人家。”欧阳安安恭谨的行礼道。
掌柜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开。
欧阳安安姐弟俩前脚刚离开,后脚有人白发老人进来。
掌柜原眯着的眼,睁开,悠悠道:“卫长老来,坐吧。”
卫长老说道:“事情调查清楚了,散传消息的是自叫安之秋的地痞,已经将他控制起来了……”
掌柜摆摆手,止住卫长老说话,“将他放了吧。”
卫长老听这话,吃一惊,很不解的说道:“放了?我们可以顺着他,挖出后面的人。
“他是老朋友的弟子,想必收钱的事情是他有意为之。”
卫长老是专门负责管理资料,收集资料的,怎能不了解其中的缘由,当下也步说什么了。
“传个消息给莘儿,让她多留心柳风雪的行迹,别的不用多说。”
“嗯,我这就去。”
卫长老退出,掌柜一人在喝着已冷的茶,却浑然不知。他在思考,思考将来会是怎样的一种格局变化。
天在变,风雪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