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像的那一面朝上。”我胸有成竹的说,感觉这一次势在必行。
“你确定?不改了?”红色子弹问。
“确定。”红色子弹的那一问让我有些怀疑,但我很快就打消了那份怀疑,因为许多的赌徒也喜欢用那种反问的语气,来扰乱旁人的心态。
“又错了,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们那辆破车哪去了。”红色子弹拿起手掌,果然朝上的那一面是有人像的那一面,而且我手臂但我那种凹凸感也随之消失。
红色子弹说着,就要离开,我感觉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车到底是被谁偷走,也根本不知道我们的车现在在何处。他就是看我们的车丢了,闲的没事来找点我的乐子。就在红色子弹刚刚起身的时候,一直在一旁看着我俩玩银币游戏的十三号发话了。
十三号抓住红色子弹的手,把他拉了回来坐下,对他说“嘿!小红毛,我俩来玩一玩,看看你的银币戏法能不能逃过我的法眼。”
“你个老不死的放尊重一点,别叫我小红毛!”红色子弹一把甩开十三号的手,对他说。
“行,小红毛,开始吧。”十三号说。
红色子弹虽然生气,但他也对这个老头没有办法,他只能拿出银币,像跟我玩时那样,抛到空中消失不见。
“老头!你知道我的银币去哪了吗?如果你都不知道我的银币去哪了,那你根本就不可能赢的了我。”红色子弹笑着说。
“正如看见那样,它不见了,就是不见了。待会儿,你把它变出来就行了。小红毛,你能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十三号很轻松的说。
红色子弹的笑容突然显得有些僵硬,他一边死死盯住十三号的眼睛,十三号也不示弱。一边将手掌慢慢的盖到我面前的桌子上,反复揉搓了几下。
“老头,猜一猜,看看哪面朝上。”红色子弹的声音突然变得非常低沉沙哑,与之前的清晰活力大相径庭。
“你说说,如果是你,你会猜哪面朝上?”十三号慢慢俯下身子,看着红色子弹的眼睛说。
他沉默了一会,红色子弹沉默了一会,我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他那盖住银币的手掌动了一下“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没有人像的那一面。”
“好的,那我就选没有人像的那一面。”十三号没有思考就说出了口。
“你就这么相信我?”红色子弹问。
“打开看看,看看我说的对不对。”十三号指了指他的手掌“我不是相信你,我是相信我自己。”
“说了这么多,我可是一句也不在乎。别忘了,这可是我的银币,是我的游戏,是我的规则。”红色子弹慢慢的抬起他的手掌“我想让它变成那一面,它就会变成哪一面。”
可是,这次银币没有听话,它选择了没有人像的那一面朝上。
“我说了,我相信我自己。”十三号说。
“好吧,你赢了,可是你只赢了一句。没什么事,那我就走了。”红色子弹说着想离开这里。
“小红毛,别着急走啊。我们还有事没解决。”十三号拉住他的手。
“什么事?”红色子弹问。
“你应该,把你偷的钱包留下。”十三号说。
红色子弹听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十三号,随即用力挣脱跑了出去。
“你怎么不追?”我问十三号。
“又不是我的钱包。”十三号说。
我听了心里一惊,赶忙摸着我的口袋,果然我的钱包不见了。“这个臭小子!”我立刻跑了出去追赶他,十三号则又不紧不慢的跟在我的后面。
我一路追赶,终于把他堵进了一家停车场内,他跑到了一个死角。无路可逃,谁知他回头看只有我一个人,竟大胆起来。从口袋中掏出一把蝴蝶刀,在我面前耍着。
“乌云,我劝你还是不要为难我,这点钱就当是我载你来的路费了。不然,你可是会吃不了兜着走。”红色子弹威胁我说。
“谁会吃不了兜着走?我看是你吧。”十三号拿着本书,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红色子弹看这个情况,是没有逃跑的可能了,他竟拿着刀冲了上来,想跟我们来了鱼死网破。却在刀还没碰到我们的时候,就被十三号一脚踹回。我看红色子弹靠在墙上,表情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腹部,看来十三号的那一脚力道可以。可慢慢的,我却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红色子弹的身体不断的起伏,不知是痛苦还是气愤所致。他的脸上的皮肤也慢慢的波动起来,就像在生长着什么东西。
突然,他的脸完全异变,成了一张像是狐狸的脸,但又与人脸有几分相似,就像把人和狐狸的特征结合到了一起。红色子弹抬起那张狐狸的脸,气势汹汹的看着我们,像是有了与我们一搏的勇气。可是当他看了我们一眼后,又猛地退后,脸上的狐狸特征也完全消散。他一脸恐惧的看着十三号,像是一个幼小的猎物在看着一个老练的猎人。
“神!神!你是神!”红色子弹不断对着十三号大喊,并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头部蹲下,像是疯了一般“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十三号慢慢走到红色子弹身旁,蹲下摸着他的头对他小声的说“不要再来招惹我,不然我就把你这一族全部猎杀干净。狐狸皮毛可是很值钱的。”然后拿起了被扔在地上的钱包,和我离开了那里,又回到那个酒吧之中。
小镇中心的那家最高的房子,镇长的家中,红色子弹被三个人围在中间,像是被审问一般。
“你怎么能被人类看到!他们要是传了出去,我就把你活剥了!”其中一个人说。
“他们两个只有一个是人,还有一个是神。我不知是谁,但我们看起来应该不是他的对手,他给我的压迫感太猛烈了。”红色子弹说。
“那个神我们管不了,但是那个人,我们绝不能让他活着走出这里。”另一个人说。
夜晚,我和十三号准备趁人不注意,偷一辆车就赶快离开这里。我们从酒吧走了出来,装作若无其事一般的又溜到一辆老式轿车的旁边,十三号拿出匕首慢慢靠近车门旁。而我就在一旁给他放风。可我感觉,总有人在盯着我们,而且路上的行人时不时的看向这里,但又像是十分害怕一般,不敢真正靠近。
“等一下!等一下!有人来了。”我看见有一个人离我们很近,就用力拍了拍车子,对十三号说。
十三号立刻收手,回到了我的旁边,一起看着那个离我们越来越近的人。那个人却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们,默默走到了我们旁边的车门旁。他迟疑了一下,大概看出了车门处被翘的痕迹,但他没有声张,默默打开门把车开走了。
“他为什么不揭发我们?他肯定看出来我们刚刚在翘他的车。”我问。
“不知道,大概是他不敢吧。你应该知道,有时候强盗的态度强硬一些,被抢的人可能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十三号说。
这里的人越来越多,好像是故意监视我们一样,害怕我们这两个外来客做什么坏事,他们还真想对了。我们只能换一个地方,但无论我们走到哪里,总有一群人跟在我们身后,小心的监视着我们,让我们找不到机会下手。
“怎么办?今天这个样子,怕是连你也偷不到车了。”我问。
“找个旅店住下,明天再说。”十三号说着,收回自己的匕首,领着我去寻找旅馆去了。
我们找了一间看起来还不错的旅店,虽然外面破旧一些,墙上有些油漆都快掉完了。但我看里面的摆设装饰还算干净。我们走了进去,发现里面居然没有一个人,就连看店的老板也没有。
“老板!有没有老板!来生意了!”我对着屋子大喊。
“来了,来了。”门外走进来一个中年女人,蜡黄的脸上却涂着很鲜艳的化妆品,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对比感。我认出了这个女人,就是刚刚在外监视我们的队伍中的一员。
“老板,有没有房间了?给我们来两间。”我对她说。
“给我们来一间房间,里面有两张床的那种。”十三号打断了我的话,抢先对老板说。
“真对不起,我们没有一间房两间床的房间了。”老板抱歉的说。
老板的话语刚落,身旁的楼梯上就走下两个男人,看起来是两个旅客。对着老板说“老板,把我们的标准间退了。”
“现在有了吧,他们的标准间就是我说的那种。”十三号说。
“真是……抱歉,那个标准间,有人……有人预订了。现在只有单间了。”老板结结巴巴的说,看起来十分紧张。
“真的?”十三号盯住老板的眼睛,故意拉长音说。
“真的。”老板努力的苦笑说。
“好吧,那我就暂且相信你。不过,我们要两个挨在一起的单间。”十三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