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搞错,大草原哪里来的沙尘暴?
这里绝对不是现实!
这一个推断让我有了些底气,既然不是现实,那么我就还是在梦里,刚刚我试探的大喊君无言其实也只是因为我唯一认识的鬼就是他,他最有嫌疑而已,根本就不确定。
听说鬼会让人产生幻觉,在不知不觉中丢了性命,君无言绝对不会杀我,所以这里的一切不是他做的。
因为我身上的煞气,我从小就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我在知道君无言是鬼时不像别人一样害怕,而且一般的小鬼惧怕我身上的煞气,不能靠近我。
这么说来,我遇到的是一个厉害的东西?
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招到过这些东西,怎么从昨天开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冲着我来,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风渐停,我把紧闭的眼慢慢睁开,发现天色在不知不觉中暗了下来,原本的草原消失的一干二净,现在我的脚下就是乱葬岗,散落着不少白骨还有棺材,有的半掩着,有的干脆就整个暴露在地面上。
几棵槐树上停着几只眼睛是红色的乌鸦,‘呱呱’的叫着,阴风阵阵,透着一种阴邪。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给我出来。”
我大声的向四外喊着,这是梦,我是在梦里面。这么想,害怕的情绪立刻消失了很多。
我不能害怕,不能胆怯,鬼怕的就是人心中的那点正气,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也没有对鬼神不敬过,鬼应该怕我才对。
“桀桀桀”
空中传来阴森的冷笑,温度似乎骤然间下降到零度,一种鬼哭狼嚎的声音声音若有若无的飘在空中,让人几乎汗毛直立。
不要怕,不要怕,这是梦!
我站在乱葬岗的正中间,四面都是坟墓和棺材,退都没有地方可退,几阵阴风吹过,整个乱葬岗就像活过来一样,地面开始起伏不定,就像在坐过山车一样,身体随着地面摇晃无法站稳,摔到在了地上。
我支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一只腐烂的手从地底伸出,攥住了我的右手。
“啊!!!”
我尖叫一声用力的想要挣脱,那只手跟着我的手向外拔出,在快要挣脱的时候,又一只手从地面伸出,把我重新拉回地面,紧接着无数的手从地底伸出,抓住我的胳膊还有腿用力撕扯着,好像要把我分尸一样,全身都剧痛难忍。
“这是梦,你们都是假的,我一点都不怕你们,我的梦我做主,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着,心跳的快要窒息,嘴里说着不怕,心里已经怕极了,这个梦真实的让我几乎以为自己真的是在现实中,濒临死亡的感觉那么的真实。
也许是我那一声大喝有了作用,那些手有一瞬间的停顿和放松,我赶紧站起来跑到没有手出现的地方,地面已经停止了晃动,而这时那些手又动了起来。
“虽然是你的梦中,不过梦的世界是我的地盘,只要你在梦里死了,那现实中,你也就死了,嘎嘎嘎......”
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恐惧不断的向我压过来,他说只要我在梦里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这是真的吗?
来不及让我多考虑,一连串的声响让我不由得向四面看去。
那些棺材都打开了,每一个里面都爬出一个半腐烂的死尸,动作缓慢僵硬的向我走来。
我现在的位置是中心地带,所以四面都有死尸,而且都是在向我走来,虽然他们动作缓慢,但是最近的距离我只有两米,怎么办,怎么办?
我不想死,更不想死在这些让人无比恶心的东西手里。
所有的道路都被封锁着,哪一面都有无数的死尸,谁来救救我。
我绝望的坐在地上,看着越来越近的死尸,恐惧如潮水向我涌来,全身颤抖,手脚不听使唤。
我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吗?我死了,也许只有沫沫一个人会难过,其他人高兴还来不及呢吧。真的好不甘心...
“滚!”
就在我等待死亡降临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身边,一声大喝,从他的身体中似乎飞射出什么,紧接着那些死尸通通化为斎粉消失了。
“君无言?真的是你?呜呜呜...我以为死定了,吓死我了。”
我看清楚那个人影后没出息的哭了起来,在这之前还说再也不要见到他的,现在我整个人扑在他的怀里大哭,有他在身边,我的恐惧立刻消失了很多。
“潇潇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到了惊吓。”
君无言的声音里满是自责,他拍着我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哄着我。
很难想象一个大男人这么有母性的光辉,在他的怀里,我把所有的委屈和恐惧通过眼泪发泄出来,他就这样拍着我,哄着我,没有一点不耐烦的表现。
过了好久,我的情绪稳定下来,不好意思的推开他,一连串的问道:“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是谁要杀我?我还能不能回到现实中?”
君无言表情有点凝重:“是我疏忽了。没想到刚刚和你相遇就碰巧遇到这样的事,不,是不是碰巧还未知....
这次对你动手的是梦魔,能够控制所有生物的梦境,。”
“这梦魔属于比较低级的魔,只能通过梦境去杀人,自己的能力很弱,我可以直接破开这个梦境带你回到现实中。”
“那我们现在离开这里,我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
“好。”
君无言站起来,看着我:“闭上眼睛。”
我看着他点点头,把眼睛闭上,耳边传来他的一声轻喝,还有一声玻璃破碎般的声音,然后传来一种不能抵抗的拉扯力,我就像失重一般,不断的下降,直到跌入一个温暖的地方。
“好了,可以睁开眼了。”
君无言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睁开眼睛,已经回到了我的房间中,对着熟悉的房间,我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动。
我看向君无言,他站在我的床边,眼中有一种我看不明白的情绪,似隐忍,又似愤怒。
本来我心里不想再见到他,可是现在,我竟然害怕他离开我,刚刚的那场梦,把太多的恐惧代入了我的世界,似乎只有他在,我才不会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