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不是一个姿势。
道歉有用是因为人有信用,有担当,有荣辱羞耻心。而不是为了逃脱惩罚,为了欺骗,为了应付了事,然后在对方的伤口上撒盐。
道歉不是毫无诚意的鞠一躬,一句对不起,虽然钱不代表诚意,连东西都没有,诚意更不可能有了。一诺千金更为贵重,可我能再次相信你么?大娘。你不像有这种可信的人。我也不要你儿子跑我这做牛,做马。用不起这么贵的牛马。你们能远离,别再来找我就行。”方闲道无奈的看着跪在地上,死抱着前来取证警察的大腿,痛苦流涕,我错了,可怜可怜我吧的蔡家母子两。
没三分本事上不了梁山,没本事出来讹诈人的也早就被人讹诈了。这蔡园刚被抓起来,还没等警察找上门。这蔡目就带着蔡元朗又在医院堵住了方闲道诚恳的道歉,求方闲道别在追究了。
搞的负责安全保卫的董亮也是无语。这泼妇不是伪装潜伏的前朝女特工出身的吧,家学渊源。虽然没有特意盯防,但也对这一层病房进行了警卫监控。却仍然没有挡住这个女泼妇。
没有抓住方闲道,就死抓住前来取证警察的大腿不放,更是把自己的双手和警察的腿,还有病床都捆绑在了一起。鸡飞狗跳,狗跳鸡飞。蔡元朗更是一脸悲壮的站在窗台上,妈别求人,今天我就是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屈服。摆脱,这里是2楼,除非你倒霉的大头朝下,摔不死的。方闲道决定以后再也不住2楼了,2楼不是出SB,就是遇到SB是个定律。
不是怕了你这个泼妇,是在是怕了这个手机时代。
第一时间,方闲道就选择妥协,同意了蔡家母子的不合理要求,放弃继续追究这件事。让蔡母反倒疑神疑鬼起来,“我可知道你学校,你是个好学生不能撒谎,你写个说明,要不你对着手机录一段也行。”
“我的信用可比你这点小事值钱。写在纸上的就一定是证据,不能反悔么?你在这里又哭又闹,又跳楼的胁迫。这是冷暴力。在暴力之下,不公平的合同和承诺都是违法,可以被法院裁定无效的。适可而止,要不让我的律师跟你谈谈?”方闲道面带凶恶,威胁的说。
“那我相信你,你可别反悔。”
“我不反悔,警察叔叔,你也看到了,我放弃了,宁可当这事没发生,不在追究了。”方闲道又对前来取证的警察标了态。被闹怕了的警察,也不敢当场表示反对。这种街头巷尾老百姓之间的纠纷,人脑袋打出狗脑袋的冷血剧情,只要肯和解,就是小事,警察也不愿意多管。有事找警察,有气,有委屈,有问题找法院。警察只是拉架的,让你们冷静冷静,大事裁判是非还是法院专业。
见多了因为钱而疯狂的,见多了因为怕麻烦和退缩的,也不奇怪于在这种泼辣攻势下“被迫议和妥协”的事情。只要别被你这种灾星纠缠就行。
也许每一个女泼妇都是战斗力爆表的“寡姐。”要是宋小宝这样的,上来十个都立刻冰冷的手铐,外带拳拳到肉,里焦外嫩的电棍伺候。
客气的送走了警察和这对战斗力爆表的蔡家母子,方闲道打量着外表恭敬无比的董亮,想了又想,笑了。搞的准备挨批,责骂的董亮有点摸不着头脑。“你觉得老姚是栽倒在女人手里,一直看热闹和笑话。我怎么觉得你也没比老姚强呢,这金牌保镖的英明不也栽倒那个姓蔡的女人手里。”
董亮的脸色遽然难看起来,“她就是女人,要是男的。”
“要是个男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早把他送到医院急诊抢救去了?”方闲道打断了。
“该讲道理的时候,不讲道理,总要用拳头去解决。可道理总要去讲,脸还得要,人民的旗号还得去维护。打打杀杀的,别说秩序就会崩溃,崩溃了,钞票就是废纸,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钱,钱变废纸打打杀杀的人也受不了,会变成精神病。
道理总要去有一条出路,总要有个渠道,能让人坐在哪里,让人讲出来。女人就变成了泼妇,神棍,巫女,和尚,鸡汤成了心灵导师,大哥成了牧师。
话语权就变了。
男人成了动手的暴力喷子,以及软弱的韭菜。连个正常的话都说不清,说不了。而女人们屈服在暴力下的贱人战斗模式,无脑的泼妇战斗模式,去抢夺话语权。”
“不给男人开口机会,逗逗小妹妹,给个说话机会,涨涨男人的面子和自尊心,本来就是我们这些流氓打手的本色。男人靠拳头,女人靠男人,靠不住的时候靠自己的三阴套路,行走江湖就是这样。不像大人物不沾染尘土,天生自带一切。不是天生无助,孤星一个,能混到做盲流的地步么”董亮混的江湖道,靠的是拳头,靠的是面子,更靠的是脑子。中州这场闹剧,董亮就是一直在看热闹,只要不偏离的太大,不威胁到方闲道的生死,不搞出天大窟窿,好像也搞不出来天大的问题。董亮是不会投入他掌握的力量。听命于方闲道,更听命于方清之,更接受在这之上的团伙意志。是打手没错,也是个有地位和尊严的打手,是大家的打手。
做为一个这样的打手,实际战斗力打折扣就已经让新任老板不怎么喜欢,更不要说还带着长辈的优越姿态。董亮也不想再投二主,也就不怎么与方闲道合得来。方闲道做正途生意起家,玩的是科技路线,高端路线。靠的是绝对碾压的方式,也不怎么用的上董亮。没利益冲突,只是看不对眼的人,相互之间的不合,分歧才是最大的。不在一条路上,没有利益交集重复产生的相互理解过程,信念和理念又不一致,这种冲突才是无解,更容易产生更大的愤怒。
打不死的敌人,才会成为朋友。消灭不了的对手,才会赢得尊敬。
董亮宁可被方闲道怒骂,惩罚,直接顶撞惹来更大怒火,削上几个巴掌,也绝不希望被方闲道“损”上几句,来个低端,贬低的评价和定论。
不能说一语定终身,可以小方老板日渐增长的影响力,在诸位大佬心目中的评价,已经成为有话语权,品评人物的力量。不仅容易成为终身污点,更影响自己今后的实际地位和利益。嘴臭的名人是仅次于说实话的名家的讨厌者。
贴标签,打分分类,是最遭人痛恨的,可现实当中还只用这个来衡量人。
蔡家母子未必天生如此,只是在这一点一点的评价和打分当中,就划入那种类型当中,再也没能跳的出来。
董亮可不想落到那种倒霉的地步,针尖对麦芒,一句也不让。堵住了方闲道想借机”讽刺”,实则羞辱董亮的企图。几个回合下来,方闲道根本不是老江湖的董亮的对手,在董亮机敏反击的映衬下,口拙笨舌。
“你就像,不,你就是一个傻子。”
“你”虽然一直和气,不怎么与人争,实际却从没人这样直白的,鄙夷和顶回来过的方闲道,有点不知道怎么应对。表面谦和,实际已经养出了自己的偏执的方闲道,觉得有点火大了。
自己的狗腿居然反抗自己,奴才造反岂有此理,端着自己的饭碗,不感恩自己这个老板,居然敢顶嘴。咬了主人的狗,肯定要剁碎。敢冲主人呲牙的狗,你保住你的狗头了。
方闲道有点恼了,熊孩子都这样,对外软弱,对内暴虐。方闲道是熊宝宝中的大熊,软硬都吃,怎么都容易被放倒。被激怒的熊宝也是凶残的。
方闲道觉得自己这一点愤怒和怒火有点压制不住了。这点其实是已经远比方闲道自觉得的大,就如同方闲道内心的偏执一样。
一直顺,顺,几乎就是顺顺,倒不是因为有对NB的爹妈,而是生活就是如此简单,一条线,早上6点进校门,晚上6点出校门,在写作业到11点。
要说是监狱有点夸张,妥妥的和尚庙是一点不夸张,早上起来念经,王八念经,王八念经,念到晚上,在抄经抄到11点,两眼一闭,睡觉。习惯的流水线,毫无难度平顺的人生,根本没什么挫折,平顺丝滑如摩卡咖啡的混到“事变”那一天。
这样的人生模板,培养出的就是内心偏执的熊孩子,只是程度不同而已,暴露出难度不同而已。方闲道对安全有着格外的敏感,为何自己总能奇迹一样的受伤,也许是自己人做的吧,有人是想害自己?。
方闲道操起来旁边的水壶,狠砸向董亮的脸面。董亮不躲不闪,心想终于解脱了,还嘲笑姚兴傻X装大牌。自己更傻的了,混江湖当小弟的爱惜自己名望声誉超过自己上头老板,肯定是心里有篡位的想法。不是取而代之的瞧不上,还会是什么?可自己取什么?是被人用来当取经验的,自己还没察觉到,少主老臣,矛盾多。以大方老板对自己的了解,估计早就算到有这事要发生,别说是有什么歪脑筋。被误会了被当成训练目标,成长道路上的绊脚石,被直接当练手的西瓜给咔嚓了才是倒霉呢。
自己这种力工出身比不了越老越吃香的技术人才,失去忠字和信用,死的会很男人款的,直接会横尸街头,搞不好会全家在天堂囤聚的。”
眼睛一闭的董亮,准备着挨这一下子,又觉得还是多少保护一下自己这张帅的无可救药的脸,习惯的动了动,还是砸在头上一点比较好,万一留下伤疤。却没有预想到脸上有什么动静。
“董哥,你。”
听到声音的董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这一动,习惯性的反射的擒住了方闲道的手,似乎接着发力就要拧断或者来个过肩甩。发声的是自己刚培养的小弟,小伙子人不错,也机灵。但是周边那些人的眼神怎么那么不善,就连自己的老部下看自己的眼神都是像是。
来不及想的太深太多,董亮直接来个单跪,“惹方总生气是我的不对,就更不能让方总亲自动手,这些事不是,也不应该是方总来做,脏了方总的手。我自己来,直到自己满意。”
拿起过水壶,董亮一下又一下,额头,鼻血混合着热水从脑袋上,脸上流动下来,还好水不那么烫,一会就去看医生还能保的住我这张脸。
病房门口的姚兴看着病房里面的董亮站的笔直的一下一下重手砸在自己的脸上,认真诚恳的道歉,“是我错了,我认错,不应该有看热闹的想法,是我错了,觉得姚老搞这些外门心思很好笑,还故意的给他开方便之门。。。。。。。
别人还听的不太懂,姚兴听的心里有点发凉,自己这点小心思,别人都看的清,而且看的比自己还清的顺水推舟。这董亮更是可恶,你犯了什么事,要道歉,怎么还借此转移话题,把我给往上推。把我扔出转移目标对你有什么好。
“姚老师,我们还是回去想想更有诚意的道歉吧。”王雅兰在旁边小心翼翼的说。
董亮的失忆药剂是一种混合的干扰素,会扰乱了王雅兰的记忆,导致混乱。在姚兴和“医生”的诱导,灌输下,强化了那些错误的印象,自己修改了自己的记忆和认知,从而“忘掉”了她不应该知道,回想起来的事情,与真正意义上的清除有着本质的不同,王雅兰大体上还记忆着那些重要和印象深刻的事情。
比如被董亮暴力的捏着脖子的濒死感觉和记忆,看到董亮不由自主的恐惧和颤抖,鲜血淋漓的特效加成之下更是恐怖。
“诚意看的是结果,而不是效果。”姚兴说的很高调,实际上腿已经悄悄的向后转了,准备转进了,虽然前几天脑袋一热冲动的要“归隐,收山”。
可方闲道没继续挽留,在床上王雅兰“醒”了,也如方闲道所估计的那样,甚至连一天都没有休息,就关心起自己的企业控制权丢了没有、利润多少,从纯洁无暇的女人变身为夜店女郎了,双向夹击之下,姚兴也从理想的云端回到了现实的世界。还怕方闲道没有默契的一时冲动,就直接另外找人了,就毁了。想着到方闲道这里“报道”一下,相互退让一下,还是保住自己位置要紧。才赶上了这一场自残道歉的戏码。现在自己的身份是尴尬时期,也不明情况,不合参与进去。更何况没弄明白董亮这泼的污水什么情况。
“姚老说的很对,怎么不进去呢。”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姚兴和王雅兰的身后。屋里的人这才从惊异当中注意到门口的状况。姚兴不认识这个人,看到屋里的人都看到这边,只好尴尬的走进了屋内。
“余叔”
“余哥”
方闲道和董亮主动打了招呼。
“这里成了小丑表演的地方了,董亮你这是在干什么,搞的跟街头流氓一样。还是姚老说的对道歉看的是诚意,不是这种视觉效果。”
“你说的对。”董亮的冷汗满背,自己还是低估和冒失了,余岩这个心狠手辣的老混蛋,来干什么。
余岩看似中年,实际上已经过五十的人了,跟随方清之起家立业的老人了。企业运营规范化后,早期的创业者,打江山的老人已经不适应现代的管理,纷纷退出。但是这些人一直是方清之真正的兄弟和心腹,只是习惯了偏门和江湖模式,所谓的退出,也只是另起炉灶,称为外围的地下势力,专门处理那些难处理的人和事。
“习惯了一次,就会抓第二次,要让他长记性。”余岩冷冷的说。
“余哥说的对。”董亮毫不犹豫的把自己右手砸向了床栏杆。
“够了,我这里是医院,不是街头斗殴的地方,更不是流氓聚会摆谱的地方,都TM的给我滚。”方闲道抄起缸子砸在董亮的脑袋上。
蠢了,这里谁是老大弄不清。一个个的就自己摆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忘记了,谁是最大的话事的,说是尊重,实际上是把方闲道不当回事的自我表演呢。
“余叔是来看看你,你没事,余叔就放心了,这是一点心意,密码888888。”余岩反应最快,扔下卡片就走,地方太乱,还是别进来了,看起来不是大事。没人造反就行。
董亮抱着胳膊就跑了,前几天太闲,看热闹得意的太过头了,今天就是脑子抽风的一路遭报应。这胳膊是白砸了,幸好自己还听到方闲道说话,就放松力度了,应该没断了,的去赶紧治。
一个跑了,两个跑了,一时间屋里人心浮动,一分钟不到走的一个人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