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加深,月亮散发的微光被浓重云层所包裹,形成了浓的化不开的黑幕。
殿内紫泪闻言挑眉,心想不愧是那老头训练出来的人,之前的试探也都一一证明了,撇开容貌不谈,她的反应和心性都不俗,是个能成事的。
红衣未曾接触过樊离心,在今天之前她还只是云宫中,一个为云渊所救的婢女。她因之前的种种不堪的经历,以至于她腿患顽疾,造成了她现如今的心性。
樊离心则勾唇,可见应该是满意的。这若是被云渊知道了,还不知道得多嘚瑟呐,估计尾巴能翘上天去!
又品了一口茶,樊离心便将手上的茶盏至于一旁的案几上,缓缓起身道:“跟我来!”
“是!”红衣迅速应声,紧随其后。
即便只有一个字,但不难看出红衣内心的激动,看来主子是认可自己了。
樊离心和红衣分分步入寝室后,樊离心朝梳妆台的方向撇了一眼,淡淡道:“坐!把面纱摘了”
她自己则走向一旁的软塌,毫无形象的盘腿坐下,在自己腰间取下一个白色刺绣锦囊,从中取出二十几个黑色纸制小方块,取出后一股奇异的香味迷茫于整个寝殿内。
樊离心从中取出几个,将其打开,里面是色彩艳丽的粉末,她取来清水将其稀释,很快完成后她起身,搬起软塌上的小案几,走向梳妆台。
樊离心将其放下后,又从化妆盒中取了几样粉饰,勾起红衣的脸。
当看清她的长相后,饶是一向镇定樊离心,面上也有一瞬而逝的异样。
还真像呐!
转眼间的功夫就恢复了过来,继续对其进行易容,整个过程红衣都很安静。
殿内一名绝色少女,正神色认真的挥动着手中的膏刷,眼神专注的令人不忍打扰。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张和她完全相同的脸,完美的呈现在和她相对的女子脸上。
“等它干后,将其接下,可形成一张面皮,沾水即可完全相溶在脸上,用这个兑水才能完全取下,明白?”
红衣点头:“明白!”
交代完后,樊离心在桌上留下一墨黑色瓷瓶,转身欲走,快至殿门口时,突然道:“记住一切见机行事!”言罢便离开了。
自然是未看见红衣面上的神色,以及她的应答。
寝殿内红衣呆呆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禁想起云渊救她时那天的情形:
初六那天下午,天气很是闷热,但大街上仍是络绎不绝背着包袱赶路的百姓和车马,他们所呈现的是一片美好、繁荣、富庶的景象。
而于大街一角的地方她又一次被那个女人所派的恶奴毒打,那些恶心的谩骂声不绝于耳。
目睹了这一切的百姓却无动于衷,有的人会因这嘈杂声多看几眼,但那眼神却没有起一丝波澜。
有些人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好像这些事是再平常不过,而且是经常发生的小事。
还有些好事、喜欢看热闹的围观之人,他们个个都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着这场闹剧。
自己却只能紧紧抓住衣裙,咬牙隐忍,她恨这世道,更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懦弱,面对这些屈辱,竟毫无还手之力。
正当她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时,骤然间那些拳打脚踢消失了。